薄賢嘴角抽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對蘇秋說:“只是上個廁所而已,你也跟著我一起去?是有多防備我啊?”
蘇秋微微睜大眼睛,一副無辜的模樣說:“你在說什麼?怎麼會這麼想?我並不是懷疑你,只是我也尿急了。”
蘇秋皮相好看,一張臉白生生的,原本眼睛就偏圓,再睜大一些,頓時就像是小鹿的眼睛一樣,看起來濕漉漉的,讓人完全生不起氣。
薄賢認可蘇秋的顏值,但不信蘇秋說的話。
他狐疑的盯著蘇秋看了一會兒,擺擺手:“行行行,你要是想來就來!反正我先尿!”
蘇秋:“……放心,我不跟你搶。”
相對于于長東,蘇秋更懷疑薄賢,所以蘇秋就隨口扯了句尿急,要跟薄賢一起進去。
一方面是防止薄賢趁著沒人,做出什麼手腳,一方面是想看看,薄賢的一些比較私•密的地方,有沒有藏著什麼東西。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洗手間。
薄賢先是臭美地對著鏡子撥弄一下自己的頭髮,整理整理髮型,等從鏡子裏看見蘇秋也來了,便往旁邊一挪,搶先站在馬桶前。
他將蓋子掀開,解開自己的褲鏈,不過在下一步時,薄賢手上卻突然一頓,沒再做什麼,而是轉頭,目光詭異地盯著蘇秋。
蘇秋:“你愣著幹什麼?快點兒啊。”
“那你能不能別盯著我看。”薄賢咬牙,“你的視線也太炙熱了吧?”
“真的嗎?”蘇秋聲音平淡,他聳聳肩,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我自己沒什麼感覺,不過你這麼在意……難道你那地方也特別小嗎?所以才怕別人看?”
薄賢:“……”
是男人就不能承認自己小!
不知道怎麼的,薄賢突然想起之前用匕首刺蘇秋的壁畫了,要不是他沒有武器,他也想對著蘇秋來這麼一下。
薄賢心下一狠,直接當著蘇秋的面兒開始小解。
蘇秋的目光在薄賢的衣物上仔細觀察,又望向他那物。然而,他的視線剛挪過去,眼前卻突然一涼,緊接著,蘇秋感覺一雙手捂在自己的眼睛上,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什麼都沒看見的蘇秋:“……”
蘇秋忍不住‘嘖’了一聲,但這個時候再睜眼,似乎也有些奇怪,他便乾脆等著那手從自己眼上挪開。
薄賢沒看蘇秋,還以為蘇秋的發聲是在嫌棄他。
他頓時覺得他有點尿不下去了。
說實話,薄賢還是第一次見到蘇秋這樣的人。
一般的男人就算是有好勝心,想比一比,也絕不會是蘇秋這樣的模樣與狀態,現在的蘇秋,不像是專門進來盯著他的,反而像是……
對他感興趣,所以才跟進來?
薄賢想到這裏,頓時驚了。
難不成,蘇秋是看上他了?
他一向自我感覺良好,頓時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是對的。頓時有些得意地嘟囔道:“我說你啊……真是可惜了。我知道我的魅力比較大,你喜歡我,但我喜歡的可是女人,就算你長得好看,我也不會喜歡你的,所以你別收收心,癡心妄想了。”
蘇秋面無表情的轉了個身:“哦。”
薄賢:“……”
薄賢慢吞吞的抖了抖,他收拾好,讓開一步:“你來?”
話音落,捂在蘇秋眼睛上的手總算是挪開了。
蘇秋睜開眼睛。
他回頭看了一眼。
薄賢此時已經站在一邊,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不用了,我又不想尿了。”蘇秋說著,一臉冷淡的轉身離開。
薄賢看著蘇秋的背影,小小的鬆了一口氣。
待蘇秋離開後,薄賢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他洗了手,揉了揉自己的臉,正準備出去,卻突然發現,面前的鏡子中,他的身後……竟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
那是一個穿著紅色喜服的女人。
女人披頭散髮,突然抬起頭,看向鏡子中的薄賢!
她的臉白得嚇人,只是整張臉都不是正常的,就像是……就像是從一塊碎掉的玻璃中,將所有的五官拼湊起來一般。
她的瞳孔完全沒有眼白,只剩下一片黑色,像是旋渦——
而她的那張臉,赫然就是孟雲祈!
薄賢:“啊啊——我又不是殺你的人,你他媽去找兇手啊!來找我幹什麼——”
薄賢完全不敢回頭看,生怕那女鬼就在自己的身後,他想朝著洗手間外面跑,卻慌不擇路,竟左腳拌右腳,直接摔在了洗手間裏!
幸而蘇秋還站在洗手間外面等待,聽到薄賢的聲音便立刻進入洗手間:“怎麼了?”
薄賢:“鏡子——鏡子——我的背後……有鬼!嗚嗚嗚……”
蘇秋愣了愣,走過去觀察鏡子。
然而鏡子中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一切都顯得十分正常,更沒有薄賢說的什麼鬼。
蘇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完全不怕,甚至還有閒心觀察自己的顏值,他對自己的長相一向滿意,此時嘴角帶了一點兒笑,隨口問:“鏡子怎麼了?”
“鏡子裏有個女鬼!”薄賢聲音都變得尖細起來,“是……是孟雲祈!長得和孟雲祈一模一樣!”
蘇秋一愣。
剛剛薄賢處於極度恐慌的狀態,語氣聽著也不像是假的,他說自己不是兇手,應該不是謊話?
還是這個人的演技真的已經爐火純青?
蘇秋若有所思。
薄賢渾身哆哆嗦嗦,忍不住伸手去抱蘇秋的腿。
突然從鏡子裏看到孟雲祈的慘狀,薄賢覺得渾身都像是墜入了冰塊一般,他急需同伴的體溫將他拉進現實世界,讓自己平靜下來,但他的手剛剛伸出去,還未接觸到蘇秋的衣服,便感覺自己的手猛地被打到一邊去!
什麼鬼東西!
薄賢的手上登時起了一層薄紅!
痛感清晰傳來。
薄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他的頭瘋狂轉動,在房間中掃視,但這裏確實只有他和蘇秋兩個人,而蘇秋一直站著,手完全不可能碰到他!
一時間,薄賢只覺得更害怕了。
外面,客廳中的于長東聽到洗手間裏兩人的聲音,揚聲問:“怎麼回事?”
“沒事。”蘇秋說。
薄賢不想繼續在廁所裏待著了,他哆哆嗦嗦道:“我們……我們快點出去吧。”
蘇秋微微仰了仰頭,眯起眼睛:“行。”
薄賢站都站不起來,蘇秋剛要叫于長東,就見于長東自己跑過來查看情況,兩個人便合力,一起將薄賢攙扶回了房間。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薄賢哎呦個不停。
他這才敢將自己要去抱蘇秋大腿,結果被打的事情說出來。
“你看!”薄賢伸出手。
他的手背上紅了一大片,現在都已經發青,看著非常嚇人。
這種程度的傷,一定得非常大力,而且會發出清脆的擊打聲音,但當時蘇秋就在薄賢身邊,卻什麼都沒聽到。
蘇秋頓時想起,之前在小隔間,男鬼出聲與他說話,旁人卻完全沒聽到的事情。
抿了抿唇,蘇秋問:“你說,你是想抱我大腿的時候,被打的?”
“對!”薄賢有些委屈,“我當時怕的要死,當然想挨著你,稍微也有點安全感不是?沒想到竟然會被打……”
之前在小隔間的時候,薄賢還是一副精英的模樣,對蘇秋和于長東都有些不屑,還懷疑兩個人是兇手。
現在猛然看見鬼,又相當於是被訴求救了,薄賢頓時覺得蘇秋就像是他的親人一樣,說話也不由親昵多了,更加不可能再對他們冷嘲熱諷。
蘇秋挑眉。
他不動聲色在周圍看了看,後又垂眸,不說話了。
于長東聽到薄賢的話,也是微微一愣,他的視線在蘇秋的身上轉了一圈,想到什麼,臉上登時有些不自然。
“我……我他媽心臟病快被嚇出來了。”
薄賢感歎了一句,他後仰,躺在沙發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緩過神來。
他坐直身體:“這個遊戲也有點太可怕了……我之前根本就沒怎麼玩過這種恐怖的遊戲。對了,有什麼甜的飲料讓我壓壓驚嗎?”
他說著,眼睛四處看了看,突然盯著一瓶飲料不動了。
“我……我……操!”薄賢猛地罵了一句。
他指著面前茶几上的飲料,“這裏面有白色粉末!”
蘇秋和于長東一愣,都看過去。
果不其然,薄賢說的那瓶飲料中,確實有白色粉末。
這是一瓶還未拆封的飲料,之前薄賢曾對于長東安利過,說是喝起來很甜。
“明明之前還沒有呢!”薄賢皺起眉頭,他想到什麼,瞬間舉起雙手,“我和蘇秋從洗手間出來之後,我可沒有碰過這瓶飲料!”
“啊?”于長東一呆。
他後知後覺的辯解:“也不是我啊!這是你的房間!”
“什麼我的房間?”
薄賢滿臉憤怒,像是已經認定了于長東就是兇手,他冷冷道:“呵,千辛萬苦,總算是找出來了!原來兇手就是你!我真是聰明,之前就說了有可能是你,結果果然如此!你害死了孟雲祈!我就知道……還整天都說自己家裏有錢,不缺這十萬塊?”
薄賢瞪著于長東,“既然你能趁著我們不在往飲料裏下,那你身上呢!”
于長東被薄賢猙獰的臉色嚇得不由自主後退。
“你還想躲?”
薄賢猛地撲上去,對旁邊的蘇秋說,“你幫我按住他,我搜身!”
蘇秋皺了皺眉頭。
于長東看起來有些激動,他拼命的左扭右扭,就是不讓薄賢碰他:“不是我!你他媽污蔑我!我就算是讓蘇秋搜,也不會讓你碰我!萬一你是故意往我身上塞東西呢!”
蘇秋見狀,說:“我來搜吧。”
于長東:“讓蘇秋來!”
“誰都知道你們是一夥的!”薄賢也有些不太樂意,“萬一你們聯合起來呢?”
“那你在旁邊看著。”蘇秋輕笑,“只是搜身的人變成我罷了,又不是讓你出去。等會兒我動作慢一點,我怎麼搜,你都看在眼裏,想搜哪里,也可以讓我動手,你擔心什麼?”
薄賢猶豫一下。
蘇秋說的這話也確實……
他恨恨看了一眼于長東:“兇手!”
說完,薄賢站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兩人。
于長東彆扭的從沙發上坐起,沖薄賢怒吼:“我身上根本沒有那種什麼粉末!”
薄賢冷哼一聲:“你要是身上沒東西的話,你躲什麼?”
于長東一愣:“我……”
“起來。”蘇秋淡淡地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于長東心不甘情不願,他站起身,走到旁邊的地毯上,舉起兩條胳膊,方便蘇秋搜身。
正巧的是,蘇秋沒搜一會兒,鄭欣和師嚴青搜完別的地方,也過來和三人匯合了。
師嚴青道:“我們搜完了。”
兩人進屋,看見蘇秋在于長東身上摸來摸去,都愣了愣。
鄭欣:“呃……你們這是……”
“在搜身。”
薄賢一臉嚴肅的解釋道,“剛剛我和蘇秋去上廁所,留于長東一個人在客廳,再出來的時候,這裏面的飲料裏,就有那種白色粉末了!我可以確定,之前從冰箱裏把那瓶飲料拿出來的時候,裏面是沒有的!顯然,下白色粉末陷害孟雲祈的就是于長東!”
“不是我!那瓶飲料我根本就沒有打開!它明明是在你房間的小冰箱裏拿出來的,那白色粉末絕對是你的!”
于長東臉紅脖子粗,“是你把粉末藏在裏面,好陷害我!”
“放屁。”薄賢冷笑一聲,“我要是知道裏面有粉末,怎麼可能拿出來和你分著喝?我不要命了嗎!?明明之前裏面是沒有粉末的!等我和蘇秋一進洗手間,你面前的飲料就多出了粉末!不就是想趁著房間中只有你一個人,特意將那粉末放進去,然後陷害我的嗎?”
“我就算是陷害,也不可能在明知房間中只有我一個人的情況下動手,這不是擺明瞭說就是我做的嗎?我沒有那麼傻的!”
于長東都快急哭了。
薄賢眼睛也有些發紅:“說不定你就是想來這麼一個反向思維呢?也許我們現在的爭吵,也是你計畫的一部分?然後你仗著你和蘇秋師嚴青的關係好,就能將兇手的身份嫁禍給我了!”
“你……”
于長東深吸一口氣,他眼睛濕潤,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只好撂狠話,說,“我要是兇手,我不但直播跳脫衣舞!我還直播……直播吃屎!”
周圍的人都‘謔’了一聲。
薄賢不甘示弱:“這種狠話誰不會放?我要是殺害孟雲祈的兇手,我就直播剁吊!”
在場眾人:“……”
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