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們,不管你們是什麼感覺,反正我是感動了,嗚嗚嗚,我原本一直都是球球的女友粉,但是現在我想站CP了!】
【絨球CP沖鴨——】
【臥槽,球球運氣好好啊,竟然遇到了這麼好的男人!】
【羡慕了,我也想遇到這麼一個全心全意,為了我而賭不起的男人嗚嗚嗚】
【朋友們……你們都忘了上個副本,戎言強迫球球的時候你們說過的話嗎!】
【啊,這個譚鈺容是不是傻啊?就不能先服個軟,等這事兒過去了再好好跟球球表白嗎?還是說他其實知道球球就在旁邊看著,是故意說的?而且賭不起什麼的,emmmm,是不是個男人啊?】
【我看了一眼,譚鈺容那個角度,是肯定看不到球球的,他說的話,應該也都是發自肺腑】
【我覺得,譚鈺容確實挺死心眼兒的,但是恰恰就是這種死心眼兒打動了我,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他們什麼時候結婚?】
趙昕彤看著彈幕上的評論,神色複雜。
她的手放在螢幕上,原本想打的字,卻遲遲沒有打出來。
她原本也是球球的女友粉,但聽到譚鈺容說的那段話時,卻覺得內心受到了震撼。
如果是相同的情境,趙昕彤覺得,她的做法肯定和譚鈺容不同,指不定就像是彈幕上那個人說的,先把這一關過過去,最起碼不會讓自己出事。
但趙昕彤在看到球球的表情時,就知道,譚鈺容做對了。
……
遊戲中。
蘇秋沉默地看了一會兒面前圍在譚老爺子家門口的村民,不多不少,十個人。其中年輕人有四個,正對了那天聚集點找玩家麻煩的四匹狼。
單以蘇秋現在的狀態,是肯定殺不死那四匹狼的。
他看了一眼遠處已經嚷嚷著要將譚鈺容抓起來的眾人,悄悄後退,離開了原地。
從昨天進入村落的村口開始,蘇秋一間間房找了過去。
他最先找到的是成書封。
成書封被狼形態的朱鐵攻擊了,他脖子上有一個巨大的血窟窿,血流了滿地,沒有被分屍,但身體上卻充斥著爪痕,他的眼睛瞪大了,一副不甘心的模樣,此時死亡時間過長,瞳孔渙散,看著十分可怖。
蘇秋搜了搜他的身,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便直接走了。
再之後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蘇秋才找到躲藏在自己房間中的戴晨喻。
戴晨喻歪倒在一個角落裏,鼾聲此起彼伏。
蘇秋:“……”
蘇秋上前,拍醒戴晨喻。
戴晨喻身體猛地一顫,瞬間從地上竄起來:“誰——狼來了嗎!別殺我——”
他一轉眼,看到蘇秋,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你……你怎麼老是嚇我,對了,朱鐵呢?”這時候,戴晨喻才發現外面天已經亮了,他迷茫的看向蘇秋。
蘇秋說:“朱鐵把成書封殺了,屍體我看到了,現在是白天,安全起見,朱鐵應該不會出現。昨天晚上你沒遇到朱鐵?”
戴晨喻一愣:“我……我好像在窗外看見他了,但是他沒進來……”
蘇秋挑眉。
昨天朱鐵手中拿著獵槍,根據蘇秋的判斷,朱鐵應該是原型可以殺死一個玩家,用槍可以殺死至少一個玩家,所以昨夜最少也會死兩個人,等第二天,就只剩下蘇秋一個人,他逃無可逃,朱鐵應該就勝利了。
他來找戴晨喻,原本是想看看他屍體裏的子彈有沒有被拿走,卻沒想到戴晨喻還活著。
不過人還在當然是最好的。
“你身上的子彈還在嗎?”蘇秋說著,正要出門,手臂卻被戴晨喻一把抓住。
“我想起來了!我昨天快要被嚇死了!”戴晨喻的眼睛瞄向院子裏水井的方向,“當時朱鐵出現,我還以為我要死定了呢,就看見一旁的水井裏突然飛出來一顆人頭,沖著朱鐵就去了!臥槽要不是那個人頭出現,我鐵定死了!”
蘇秋愣了愣,將昨天沒有埋屍體,所以屍體集體出現嚇人的情況說了。
戴晨喻神色複雜:“怪不得那顆人頭咬走了朱鐵之後,就朝著我來了……”
“那你看到是誰了嗎?”
“沒……就記得是長頭髮,頭髮濕漉漉的,把臉全部都遮住了,只露出一雙紅色的眼睛,我被那個飄在空中的頭嚇了得半死,直接暈過去了。”戴晨喻回想起昨天的情況,再次打了個哆嗦。
蘇秋嘴角一抽:“那人頭應該是嚴美的,之前我們一直沒找到嚴美的頭顱,應該就是被朱鐵扔到這個水井裏了。你說你暈過去了,我剛剛來的時候,你可睡的正香呢。”
“咳,那可不?之前幾天我一直都提心吊膽的,都沒怎麼好好睡過覺。”戴晨喻撓了撓頭,想到什麼,他快速摸了摸身上,將一個盒子遞給蘇秋,“你要子彈幹什麼?”
蘇秋神色冷淡道:“殺人。”
戴晨喻一個寒顫:“怎、怎麼了?”
蘇秋遲疑著要不要跟戴晨喻說,過了一會兒,才道:“……之前耿崢天的房子,本來是我的。”
戴晨喻莫名其妙地看著蘇秋,不知道蘇秋怎麼又提起這件事了,明明當初耿崢天道歉,問蘇秋要不要住進去的時候,蘇秋還說嫌棄耿崢天髒,不願意住回去呢,現在是想回去了?或者批判一下耿崢天?
蘇秋:“死在耿崢天門口的那匹狼,是譚鈺容殺的。”
戴晨喻一驚:“臥槽,竟然是譚鈺容幹的!可譚鈺容不也是——”
他突然頓住了。
蘇秋開頭那句話聽起來沒頭沒尾的,但仔細一想,和後面的那句話連起來,他就明白蘇秋什麼意思了。
——原本那間房子是蘇秋的,所以喜歡蘇秋的譚鈺容以為裏面住的是蘇秋,有狼過去之後,為了保護蘇秋,他便將那匹狼殺掉了……
操,這他媽什麼絕美愛情?
為什麼他就遇不到這樣的NPC?
這簡直就是在副本裏有了BOSS級別的小弟好嗎?還怕遇到什麼危險?
……幸好蘇秋不是狼,要不然就這智商,再加上有NPC幫助,鐵定比朱鐵還要厲害!
戴晨喻半晌沒說出話來,比知道譚鈺容是狼時還要震驚,蘇秋也沒在意,而是說:“譚鈺容現在因為殺了那只母狼有了麻煩,我要救他,到時候可能會比較危險,你最好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說完,蘇秋直接朝著譚老爺子家的方向走。
戴晨喻站在原地:“那你要是沒成功呢?”
蘇秋轉過頭,沖戴晨喻笑了笑:“支線任務已經完成,不會被淘汰的情況下,做什麼都可以啊。”
戴晨喻猶豫半晌,突然追上蘇秋:“我也加入!”
蘇秋:“你不怕?”
戴晨喻:“就像是你剛剛說的,支線任務已經完成,反正不會被淘汰,我怕什麼啊。”
戴晨喻說的輕鬆,但蘇秋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一絲緊張,不過既然人都主動過來了,蘇秋當然也不會驅趕戴晨喻。
蘇秋說:“你不會後悔就行。”
“不會。”戴晨喻認真的說,“我跟你說實話,我覺得,雖然我比較菜,但應該還是有點兒用的吧?如果能幫你救回譚鈺容,我活下來的勝算也就更大了一點兒,指不定能靠著譚鈺容爭取到大結局那一天呢,但我要是不管你,讓你一個人去,你死了,我第二天也一定會死,朱鐵不會放過我的。”
蘇秋看向戴晨喻,無奈道:“其實你沒必要說的這麼明白。”
道理蘇秋都懂。
戴晨喻嘿嘿一笑:“我也知道你都明白,所以才更應該跟你說清楚,免得你以為我貪圖你一個人情。”
蘇秋拍了拍戴晨喻的肩膀。
兩個人來到譚老爺子家的時候,譚鈺容已經被抓走了。
蘇秋忙上前,將仍舊癱坐在地上的兩位老人扶了起來:“老爺子,譚鈺容被抓去哪了?”
譚老爺子抬頭,看到蘇秋,微微一怔。
他神色十分複雜,嘴巴動了動,像是要罵蘇秋,亦或者是罵自己執迷不悟一樣的兒子,但最終,他還是什麼狠話都沒說,只回答了蘇秋的問題:“在老劉那。你出了門往南走,一直走到倒數第二座房子再往東去,到那就知道了。”
“……謝謝,我已經知道了他的遭遇,我……我會努力救他回來的。”蘇秋低聲說。
譚老爺子沉默下來。
桑翠卻痛苦地說:“不!他不要你救!你什麼都不要做,你走吧,以後再也不要來了……”
“為什麼?”戴晨喻在旁邊,忍不住問。
有人要去救他兒子,難道兩位老人不應該高興嗎?難道還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去死?而且,他們這是在怨蘇秋的意思?
桑翠卻始終沒說出原因,只一個勁兒地搖頭。
蘇秋突然走過去,他握住桑翠的手,輕聲說:“我知道譚鈺容是什麼。”
桑翠反抓住蘇秋的手猛然用力,她抬頭與蘇秋對視。
老人一臉哀容,眉頭緊皺,看著瞬間蒼老了許多,身體也佝僂著,與之前笑著在廚房裏忙活,讓蘇秋趕緊出去的模樣判若兩人。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蘇秋,嘴唇動了動,說:“那你……”
蘇秋溫柔地說:“我之前其實都聽到了,也知道他現在的想法,只是,您身為他的父母,能接受您兒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嗎?”
說這話的時候,蘇秋的聲音很輕,像是羽毛一樣,他同時還轉頭看向譚老爺子。
譚老爺子一愣,眼眶也紅了。
他和桑翠都覺得心中的大石頭瞬間被這片羽毛掃走了。
桑翠突然淚水決堤,一手擦了擦眼淚,點頭哽咽說:“能,只要容容喜歡,我就喜歡,只要你能接受容容,只要你能接受他……”
譚老爺子也沉聲道:“我都可以。”
蘇秋便輕輕拍了拍桑翠奶奶的手,說:“等這事兒了了,我就和他結婚。”
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看著桑翠柔和的眼神,蘇秋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知道,他這個行為衝動了。
按照蘇秋的設想,他還應該和戎言再慢慢地相處更長時間,兩個人更加瞭解,而他真正下定決心了,才會答應和戎言在一起。
從牽手到接吻,再到結婚做更親密的事情,但現在,一切都提前了。
不過說出這話,蘇秋並不覺得後悔。
或許人的一生就是要衝動一次。
而這一次的結婚和上一次結婚的意義也完全不同。
在《尖叫》時,蘇秋並未將戎言當做一個完整的‘人’看待,只覺得他只是一個NPC罷了,在蘇秋看來,戎言的一切行為,都是劇本設計,他對戎言,自然沒什麼感情所言,但現在的副本中,蘇秋所看到的戎言,和他都是平等的。
戎言是有思想的,死心眼兒地將蘇秋小心呵護在手中,誰也不准碰,又是溫暖的,像是那天留在被子上掉落的白色毛髮,以及蘇秋整夜的安眠,還是軟乎乎的,像是他躺在地上,乖巧的露出腹部的白色絨毛,只朝著他一個人袒露,只讓他一個人摸。
尤其是他在眾人面前說出的言論,打動了蘇秋,才讓蘇秋有了如此衝動的想法。
至於一個是遊戲的資料,一個是現實中的人這一點……
就以後再說吧。
反正他之前都跟田婉女士說要和鸚鵡結婚了,再說要和資料結婚,應該也不至於嚇到她吧?
也不知道這個遊戲能不能堅持到他老去而不倒閉。
蘇秋漫不經心地想著,面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
這個笑容非常好看,蘇秋的眼睛都彎了起來,像是月牙一樣,也不知道他想到什麼,笑容中還帶著一絲羞澀,看得戴晨喻都忍不住呆了一下。
“喂……”戴晨喻忍不住出聲,乾巴巴地說,“這種flag不要立啊,一般說這話的,好像都……”
蘇秋面無表情地看了戴晨喻一眼。
戴晨喻輕咳一聲,目光轉移到別處,假裝剛剛什麼都沒說。
蘇秋與兩位老人告別,帶著戴晨喻直接出發。
“我們要怎麼做?”戴晨喻問。
“先找到譚鈺容,確保他安全,然後拖延時間等朱鐵,我需要他手中的槍。”蘇秋說。
“但朱鐵不可能白天出現吧?”戴晨喻說,“尤其是他白天不能殺人,出現就像是活靶子一樣,沒什麼意義。你真的能拖延到晚上嗎?”
蘇秋:“試試看。”
兩人很快抵達劉大爺的家。
劉大爺家看起來與其他人的房屋並未什麼不同,只是此時門口圍了很多人,都在朝著院子看,蘇秋兩人靠近之後,立刻就有人發現了他們。
“啊,是蘇老師!”
“蘇老師來了!”
“是那個譚鈺容喜歡的蘇老師嗎?長得確實不錯……”
眾人嘰嘰喳喳地說著,自動讓開一條路。
蘇秋表情冷淡地道了謝,走進其中,一眼就看到院子中已經被綁起來的譚鈺容。
譚鈺容雙手雙腳被綁縛在一個類似於十字架的兩根粗大木材上,脖子上還有一條粗粗的鐵鏈,他的腳邊全都是粗細不一的柴火,其中還有很多麥秸稈,想必只要一點燃,很快就能燃起大火來。
他原本低著頭,面無表情的模樣,任由別人斥責著指指點點,直到聽到‘蘇老師’這個稱謂,才抬起頭,遙遙與蘇秋相望。
他的眼睛仍舊是血紅色的,但蘇秋卻並不害怕,反而從中看到一絲眷戀與不舍。
顯然,譚鈺容心中明白,只要他死了,就見不到蘇秋了。
“你來幹什麼?”一旁,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出現。
這人就是之前跟在劉大爺身邊的女婿。
蘇秋輕聲說:“我知道譚鈺容做的事,我代他向你道歉,也知道這件事不是道歉就可以揭過的……但我想嫁給他,行刑可以,我們不會逃脫責任,但能不能把時間推遲一天?我們今夜洞房。”
周圍的人都震驚了。
就連跟著過來的戴晨喻,也驚訝的瞪大眼睛。
不遠處的譚鈺容一怔,嘴唇顫抖一陣,突然露出一個欣喜若狂的笑容來。
“你要和他結婚?”劉大爺的女婿冷笑一聲,他轉頭看了一眼譚鈺容,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捨語氣道,“你知道他是什麼嗎?”
“就是啊,蘇老師,你什麼都不知道,這話你也敢說?就不怕以後後悔?”
“哈哈哈,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敢說啊。”
“要不給他看看?”
“之前譚鈺容就是為了他才殺了熙兒,讓他看看譚鈺容是什麼,他說不定跑得比兔子還快,也讓譚鈺容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什麼東西哈哈哈哈。”
蘇秋的神色冷下來。
戴晨喻也皺了皺眉頭。
這說的是什麼話?
周圍的村民絲毫沒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錯,面上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劉大爺的女婿點點頭,笑容中帶著癲狂:“確實應該如此,是應該讓他看看譚鈺容的真面目,讓譚鈺容絕望後再死,才是對他的真正懲罰。”
他抽出一把刀來,朝著譚鈺容的方向走。
譚鈺容卻絲毫沒覺得危險一般,傻傻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
“你要幹什麼!”蘇秋厲聲質問,正要過去,周圍的人卻都將他攔住,他忙說,“我知道譚鈺容是——”
一個男人突然上前一步,捂住蘇秋的唇,也將蘇秋剩餘的話堵了回去。
“唔。”蘇秋仰頭使勁兒掙脫了一下,但那男人力氣尤其大,蘇秋的掙扎在他看來就是兒戲。
這就是人與狼人之間的力量區別。
一旁,戴晨喻看到這一幕,伸腿就想踹攔住蘇秋的那個男人,但旁邊另外一個人卻一下子將他控制住。
男人冷笑道:“哈,你就在這裏乖乖看著就行了,廢話不用那麼多。”
蘇秋張嘴朝著那人的手指咬去,卻被一把拽住頭髮。
頭皮上的疼痛讓蘇秋被迫鬆口。
十字架上,譚鈺容臉上的笑容終於沒了。
他始終盯著蘇秋的方向看,從那個男人接觸到蘇秋開始,他便抿緊了唇,眼睛的猩紅變得暗沉起來,他咬牙看著蘇秋的方向,腳踝上的毛髮慢慢出現。
“你別著急啊。”
面上一道刀疤的年輕人站在蘇秋的正前方,他舔了舔唇,眯著眼睛說,“好戲才剛剛開始呢,你要是想表演深情,可以等十分鐘之後再表演。”
蘇秋壓抑住怒氣,站在原地。
他盯著院子中劉大爺的女婿看。
那人毫不猶豫,直接用刀砍向譚鈺容的脖子!
“啊!”戴晨喻發出一聲驚呼。
就在刀刃即將觸碰到譚鈺容脖子的時候,譚鈺容的身體突然爆發出一股力量,將面前劉大爺的女婿直接彈開!
不過那人顯然早有準備,只是後退幾步,便穩住身形。
眾人都盯著譚鈺容看。
也不知道綁縛譚鈺容的繩子究竟是用什麼做的,即便他渾身長出毛髮來,身體暴漲,也依然沒有掙脫出繩子,最後,他完全變成了那天銀狼的模樣!
譚鈺容眼睛紅得發黑,他像是一頭沒有理智的獸一般,朝著眾人的方向瘋狂吼叫掙脫起來——
終於,他四肢上的繩子被掙脫開來,一根根繃斷,但脖子上還有一條長長的鎖鏈,那鎖鏈鏈結著地下,將他困在一米左右的範圍內,保證他身上的繩子全部燒斷,也無法逃離火焰。
“看到了嗎?”
“他和你不一樣,蘇老師,他是個狼人,月圓之夜是會失去理智的。我知道你剛剛想說什麼,你想說,你只道他是狼,你不介意是嗎?但如果是這樣的狼呢?如果是你們結婚後,有一天睡在一起,他卻毫無意識,突然咬向你脖子的狼呢?”
捂住蘇秋嘴巴的男人在蘇秋的耳邊說著。
蘇秋眨了眨眼。
“啊。”男人突然鬆開手,笑嘻嘻地說,“我忘記了,你被我捂著,不能說話,不過你的唇真軟,怪不得譚鈺容喜歡。”
蘇秋回過頭,冷冷的盯著男人看。
男人挑眉:“怎麼?你愛上我了?”
蘇秋眼神中的情緒更冷,他沒說話,而是朝著譚鈺容走去。
這一次,周圍總算是沒有人再攔著他了。
所有人都盯著蘇秋。
“蘇老師過去了?他不怕沒有理智的譚鈺容?這個時候的譚鈺容,可不知道那是他的蘇老師呢,不管做出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哈哈哈,恐怕又是一個想用愛感化狼人的蠢貨,你還記得上次那個人的做法?”
“當然記得,被自己的愛人撕成碎片的滋味可不好受,哈哈哈,那狼也是,清醒之後發現自己把愛人吃了,哭的那副模樣,最後竟然還絕食餓死了!人和狼人是沒有未來的,狼人就應該和狼人在一起!”
周圍人的話語讓戴晨喻緊張起來。
他看著越來越靠近譚鈺容的蘇秋,忍不住喊道:“蘇秋——你現在還是不要過去了!他、譚鈺容是沒有理智的,他不知道是你,萬一你——”
蘇秋回過頭。
這時候他已經快接近譚鈺容的攻擊範圍。
他輕聲說:“不用擔心。別忘了我們是誰。”
戴晨喻握緊雙手。
現在他是真佩服蘇秋了。
就算是支線任務已經完成,不會被淘汰,痛感也調節過,但死亡的話,仍舊有10%在,蘇秋卻毫不在意,直接朝著變成狼人,沒有理智的譚鈺容走去……
“哇哦,又有豬肉可以吃了嗎?”一個年輕人說。
“我看也是,哈哈哈,我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正站在那個年輕人身邊的戴晨喻一怔。
豬肉?
這些人,是在說蘇秋嗎?如果蘇秋死了,就是……豬肉了嗎?戴晨喻想起曾經剛進副本,在譚老爺子家吃的肉來,突然有些承受不住,到一旁吐起來。
蘇秋卻沒在意那麼多。
他看向面前的譚鈺容。
譚鈺容似乎真的失去了理智。
他對人的氣味十分敏感,不住想往蘇秋的身上撲,但礙於鐵鏈,每每到達蘇秋面前不遠處,就被限制住。他做出攻擊姿態,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長長的爪子也第一次暴露在蘇秋面前,頂端尖尖的,還帶著彎鉤,恐怕一下子就能將蘇秋身上的肉剜下來。
他的眼睛已經是暗紅色,倒映著蘇秋的模樣。
蘇秋第一次從譚鈺容的眼睛中感覺到了殺意。
他頓了頓,直接打開遊戲介面,將自己紅燒小錦鯉的稱號拿了下來。
蘇秋輕聲說:“第一個副本的時候,我把你殺了,如果你在這裏也殺了我,那我們就兩清了。”
譚鈺容突然一副焦躁的模樣。
他不再往前撲,反而後退幾步,他的頭顱始終對著蘇秋的方向,眼睛緊盯著獵物一般,圍繞著鐵鏈中央的位置轉圈圈,這個行為,也使得一人一狼中間的距離更遠了一些。
蘇秋眼神堅定的看了一會兒譚鈺容。
他閉上眼睛,慢慢往前走。
一人一狼的距離越來越近——
譚鈺容猛地向蘇秋撲去!
“蘇秋——”戴晨喻尖叫。
蘇秋睫毛微微顫了一下,身體突然撞到一道巨大的力量,被壓著向後倒去!
鎖鏈發出嘩啦一聲響。
狼形態的譚鈺容將蘇秋重重壓在身下,他的後爪不停在地上扒拉,身體往蘇秋身上蹭,他伸出舌頭,使勁兒地往蘇秋的脖子上舔,長長的爪子按在蘇秋的肩膀上,卻神奇的沒有傷害到蘇秋一絲一毫。
蘇秋慢慢睜開眼睛。
除卻被撞在地上的輕微痛感之外,蘇秋身上沒有其他地方再痛了,他看著身上眼睛猩紅,仍舊沒有任何理智,卻始終謹記不傷害他的狼人,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他出伸手,用力在譚鈺容的頭頂的柔軟毛髮上揉了揉。
巨狼將蘇秋牢牢壓在身下。
蘇秋嘴上說:“不要舔了,你是狗嗎?不小心把我咬死了怎麼辦?”說完卻微微偏過頭,將自己脆弱的脖子完全遞給了這頭沒有理智的狼。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蘇秋:我殺你,你再殺我,我們就兩清了。
譚鈺容:???我好不容易讓你覺得欠我一點兒,怎麼能就這樣兩清了![後退後退,離蘇秋遠一點兒,不能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