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時間到了之後,姜沅消失在了A星上。
仿佛僅僅是過了一瞬間,他睜開眼時,便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房間內。
空白無門,除了眼前的一張黑幕,別無他物。
姜沅還未來得及細細打量周圍,便看見黑幕上出現了兩行字。
「任務內容:讓渣男得到應有的下場。」
「任務失敗:1次」
他不由得暗暗歎息,果然沒有什麼其他的評判標準,失敗便是失敗,也沒有額外選項的加分……只是不知失敗次數有無限制?
也許再來一次,會被抹殺在房間當中。
在這裡時間的流速變得無法捉摸,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姜沅便精力充沛,如同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
當他想借此機會,著手研究四面圍牆的時候,下一個任務瞬間開啟,毫無半點前後銜接的緩衝時間。
姜沅成了慕國的皇帝。
慕帝真名為慕天,在上任帝皇因病去世後,便以嫡長子的身份,順利繼承了皇位。
姜沅半躺在皇塌上,醉意朦朧的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拿著鮮果,美酒佳餚,歌舞昇平!
當身邊的大侍黃庭過來稟報說,楚侯有軍情來報時,他隨意的揮一揮衣袖,醉醺醺的說道,「讓他滾,別打攪吾飲酒作樂!」
黃大侍有些為難,他侍奉的時間很長,在這名帝王面前也算是心腹了,便小心翼翼的試圖解釋了一句,「楚侯說了,軍情緊急,不可耽擱。」
姜沅神情不耐的往嘴裡灌了一口酒,硬生生的把那火辣辣的感覺給壓了下去,擺出一副迷醉的模樣來,「這等鶯歌曼舞,才是不能耽擱,讓他在外邊等著罷。」
黃大侍無奈,只好應了一聲,便退下去了,但是過不了多久,殿門口就傳來了有人要硬闖的聲音。
姜沅半眯著看向門口,舞女們受到了驚嚇,紛紛站到一邊去,樂聲也隨之一停,殿內頓時安靜了不少,此時道路中間有一人身穿白衣禮服,朝皇塌緩步走來。
舞女們偷眼看著,不禁羞紅了臉,來人外表風姿卓絕,舉止淡然優雅,如同天上的仙人一般,不帶半點煙火氣。
只是目光冷冽了些,面如寒玉,讓在場的侍衛們都不敢與之視線對上。
等到了塌前不遠處,對方才動作俐落的單膝跪地,聲音悅耳又不失恭敬的說道,「臣參見吾皇。」
姜沅滿臉怒容的朝他丟了一個酒杯,狠狠的砸在了那人的腳邊,酒水飛濺出來,頗有氣勢,「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不經通報,擅自闖入!」
那人神色不變,眼角的餘光甚至沒有半分掃過那個還在地上滾動的酒杯,只是眉眼低垂,恭聲道,「臣有罪,在受罰之前,還請吾皇先聽臣回稟軍情。」
黃大侍在一旁朝他擠眉弄眼,很顯然是想提醒著,國家大事要緊!
一名侍從都這麼愛國敬業麼,姜沅冷哼一聲,漫不經心的喝了口酒,才道,「起身說罷。」
楚侯是慕天的伴讀,從小就時常在一起相處,恢復任務記憶後,他仔細思索了幾天,就大致知道了將來的悲慘下場。
這個任務,似乎比上次的要簡單許多。
將楚侯當作所有物一般,強奪圈佔,任意驅使,對外可以炫耀其驚才絕豔的智勇,對內可以欣賞那嫡仙般的身姿,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不錯的玩具似的……
真是自私得過分。
更何況,一名遊手好閒,夜夜笙歌的帝皇,如何不讓人心灰意冷?
再逼迫幾次,楚侯也許會不再忍辱負重,直接聯合一眾大臣,將皇位掀翻,重新開創一個君明臣賢的太平盛世!
大概是因為有了一次失敗的記錄,所以任務自動做出了降低難度的調整麼……並且這個尊貴的身份,也不會出現上一個世界中被人「強取豪奪」的情形。
姜沅心想應該能儘快完成這次任務。
對方站起身來,依舊低眉垂手,「西北方傳來急訊,有外族突然入侵,臣已處理完畢,但如此緊急軍情,還需吾皇過目。」
楚侯的確有提前處理特殊軍情的權利,這點姜沅挑不出錯來。
他厭煩的說道,「就這樣的事情還拿來煩鬧,滾出去!沒看見還有這麼多美人等著受到寵倖麼……」
這樣不務正業的君王,會受到臣民的唾棄!
更不用說眼前這位鐵骨錚錚的侯爺了。
惡感值提升,達成目標一小步√
沒想到那人語氣平靜,卻是反而自責道,「讓吾皇勞累,臣深感愧疚!」
姜沅見對方依舊是沒有半點火氣冒出,也許光是這樣還激怒不了這名強悍的名將。
於是他勾了勾手指,很是無理的說道,「沒有舞女養眼,實在精力不佳,不如楚侯就陪著在寢宮內秉燭夜談,也好詳細的討論軍情如何?」
大半夜的,被留宿寢宮拿來養眼用,對於戰功無數的楚侯而言,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羞辱!
哪怕什麼都沒有發生,外邊也會謠言四起,堂堂沙場名將,讓人放在屋子裡當做玩意兒,欣賞擺看,這樣的行徑是多麼的卑鄙和惡劣。
姜沅靜靜的等著任務進度完成。
對方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看塌上的帝王。
片刻後……
姜沅被看得有些不太自然了,他想了想,把手裡的鮮果也砸了過去,這次砸得距離那人的身體更近了些,「竟是敢直視龍顏!」
脾氣暴躁的帝皇,惡感值增加√
那人卻是笑了笑,「吾皇莫怪,臣不過是擔心您的身體,秋高氣燥,醉酒傷身,還是少喝些為好。」
姜沅微微怔了一瞬,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可不會就這樣讓對方用別的話題來蒙混過關。
他把那非常過分的要求再說了一遍,又補充道,「如果不是在寢宮裡,可保持不了那麼好的精力,來討論什麼軍機大事。」
多麼的無恥!
多麼的無賴!
身為帝皇,竟是老找機會羞辱楚侯!
那人沉默片刻,聲音清冷,「臣遵旨。」
「如果卿不願意,就快回……」姜沅話還未說完,頓時反應了過來,「剛才說的什麼?」
楚瀾微微笑道,「臣這就去沐浴更衣,一會侍寢,還請吾皇稍等片刻。」
姜沅:「……」
不是……
等等!
他剛才哪裡提到侍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