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幾人已經守在外邊的客廳一晚上了。
肖特靠在牆邊,輕輕擦拭著手裡的銀色手槍,藍色的卷髮調皮的落在肩頭,他神情肅然的上好了一排子彈。
一頭短髮的王益瞥了他一眼,「還真想在城市裡面動武了?」
肖特冷哼一聲,神色不善的看向緊閉的房門,罵了一句,「一晚上沒出來,可真是妖精。」
王益聳聳肩,姜沅長得可不是嬌弱妖精的模樣,但是那勾著林琅的手段,也的確是太厲害了些。
他們一群人氣衝衝的過來,正要大鬧一場,結果只是扔了一位小三,就被趕出來客廳了……
王益正猜想著裡邊的「戰況」如何,突然大門被人敲響,肖特走上去對著貓眼看了下,便將門打開,回頭和其他人說了聲,「是姜景。」
其他幾人聞言便放下戒備,熟悉的和來人打起了招呼,顯然都是認識的。
「你怎麼來了?」王益問迎面走來的高挑青年,青年的身後還跟著幾人,看著像是記者,手上拿著攝影設備。
姜景掃了四周一眼,沒看見被五花大綁的姜沅和林軒,不免有些遺憾,「昨天沒成功嗎,我已經盡可能快速的給你們通風報信了。」
王益搖了搖頭,「那倒不是,人已經抓到,被丟到窗外了。」
幾名記者眼神一亮,動作迅速的出門左轉,奔向後花園,果然,一名光著上身,被摔得鼻青臉腫暈眩過去的林軒就攤在那裡,呈一個大字型。
頓時閃光燈和不要錢似的亮起,姜景也跟了過來,歎了口氣道,「沒想到是真的,我一開始還期望你們過來發現一些別的情況,然後澄清誤會,沒想到姜沅和林軒竟是這樣不要臉之人。」
王益和肖特都沒搭話,一名記者興奮的和姜景道謝,「還好姜二少叫我們過來,這樣的大新聞可不常見。」
姜景皺眉說道,「如果不是為林琅抱不平,我也不至於和姜沅過不去,畢竟他是我名義上的大哥,你們發稿子的時候,標題儘量含蓄些,別讓他太難看了。」
這名記者已經想到了幾個今日頭條的題目,他舉例說給姜景聽。
《後院驚現男屍,竟是林家子弟?!》
《酒醉闖入,失足墜落,是道德的淪喪,還是治安的漏洞?!》
《開局一條褲,出名全靠摔!》
……
姜景聽著聽著,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說道,「這些標題會不會太誇張了,和兩人的私會有什麼聯繫嗎?」
那名記者疑惑的看向姜景,「什麼私會,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他們更不敢亂寫,那可是林琅,一個伺候不好,拿炮轟了報社都是小事。
「都這麼明顯了,還是亂說嗎,姜沅人呢?可以找他出來對質。」姜景失望的看著這些記者,「你們這樣膽小怕事,還怎麼能報導社會的真相,怎麼能揭發那些隱藏起來的黑幕!」
「那也不能看圖瞎寫,胡亂猜疑……」那名記者嘟噥著,手腳不慢的又給狼狽的林軒多拍了幾張特寫。
姜景緩了口氣,問身邊的肖特,「姜沅還在這嗎?」
肖特點頭,「和林琅在房間裡,一直沒出來。」
「林琅動手了?」姜景眨了眨眼,拍手道,「打得好,不用為了我而手下留情,反正我就是一名無權無勢的私生子,能讓辜負他的姜沅得到懲戒,就算家族罰我也無所謂。」
肖特撥弄了下肩膀的卷髮,遺憾的說,「沒打起來,反而是我們被趕去了客廳。」
姜景愣了愣,很快就反應過來,瞬間目露不忿,「姜沅竟是這樣下流,纏了林琅一晚上?他還有什麼臉面來碰林琅!」
肖特不太理解的看向憤怒的姜景,雖然他也不待見姜沅,但是既然林琅都沒發話說清楚事情的經過,誰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畢竟那兩人的褲子都還好好的穿在身上。
王益出面道,「別再說了,這事情還沒下定論。」
姜景揉了揉眉心,「你們就是太善良,放心吧,就算林琅離婚,我也會娶他,不會嫌棄他分毫,可不像姜沅那樣捧著石頭當寶貝。」
他抬頭看向樓上的臥室窗戶,裡邊的簾子被拉上,在微亮的天色中,看不出什麼身影來,「我倒是想看看,他還能死纏爛打的哄騙林琅到何時!」
姜沅並不知道樓下來了這麼多人,也不知道林軒很快就要以昏迷之姿登上今日頭條,成為標題黨的材料,他現在只想推開身上的人。
「累了,嗯?」俊美的男子起起伏伏的扭著精悍的腰肢,附身親他,「也沒讓你動,怎麼這樣嬌氣。」
姜沅微微偏過頭去,避開那人的親近,窗外的暖光透過簾子,投在地面上,沒想到竟是這樣折騰了一夜。
林琅眼眸微深,「我很久沒回來,在外面餓得要死,都不肯喂飽一次麼?」
姜沅神色不變,心裡暗想,怎麼可能喂得飽,那就是個無底洞……還帶收縮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