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凜左引誘、右哀求,都沒能讓這一株仙草鬆鬆根,肯過來幫他看看不舒服的地方,心裡實在燥熱和無奈。
這距離上次的歡愉,都多久了……
更何況雖然土壤裡邊澆了水,但是哪裡有他的裡面濕潤呢?
姜沅見找不到合適的靈獸,便放棄了在嶽山中停留的打算,或許要換個其他的法子,來完成任務了。
他一邊朝山下走去,一邊苦思冥想下一步計畫,不知不覺,一草一蛇回到了半山腰處。
墨凜看見日光毒辣,便不急著繼續走。
而是找了一處空地,先是清理了落葉枯枝,又將泥土弄鬆,澆了些水,還從附近引來一處靈霧,讓此地的環境變得舒適起來。
這正適合仙草午間休息。
姜沅也停了下來,他估計了一下下山的路程,倒是一時半會抵達不了山腳,便靜靜的紮根小憩,非常注意保護好小葉子,因為那條妖蛇總是……
「連續奔波了這麼久,葉子都沒有用清水擦拭,應該髒了。」墨蛇吐著蛇信子,靠近了些,想要舔舔。
姜沅迅速將那片葉子卷了起來,他淡聲道,「這不用了,謝謝。」
於是,墨凜的目光放在了另外一片葉子上。
「方才趕路的時候,似乎有磕碰到一些,這片葉子是不是皺了,我幫你弄平……」
姜沅俐落的卷起第二片葉子,「無礙,皺著沒關係。」
「這一片葉子生長的位置較低,可能有了些潮氣,還是舔乾比較好。」
「……卷起來就不潮了。」
墨凜不太甘心,他道,「還有其他的幾片葉子……」
姜沅努力的將葉子全都卷了起來,咋眼一看,像是燙頭髮似的,一根莖上六個小卷。
他解釋了一句,「天氣太熱,這樣舒服。」
墨凜微微眯著眼,細心想著還有沒有別的藉口,可以嘗嘗仙草的滋味。
此時在岳山叢林的主幹道中,有兩人騎馬,並排而行。
「逸然,你看這個地方怎麼樣?」一名紅衣男子抬起手來,纖纖細指點了點不遠處的一塊空地,聲如清泉的同一旁的白衣男子道,「等霧氣散了些,就正是生火野炊的好地方呢。」
白衣男子騎在同是一身雪白的靈馬上,純淨而高潔,他凝眉遠望,見那紅葉紛飛,如同落櫻的美景,便才微微頷首,「倒是個不錯的去處。」
紅衣男子笑著策馬而去,將白衣男子甩在了身後,他騎著馬跑出一段距離後,回過頭來嫣然一笑,「來呀,來追我呀!」
白衣男子無奈的歎了口氣,「小心些,可別摔著了。」
紅衣男子嘟唇道,「那你還不快些過來……」
白衣男子故作為難的說道,「岳宗掌門的親孫子,從小天賦卓絕,騎術那樣好,我怎麼能比得上呢。」
紅衣男子像是生氣了,他叉著腰,嬌斥道,「安逸然,你是不是總讓著我,誰要你讓了?」
白衣男子聞言,這才勾起唇角,拉了下韁繩,雪白的靈馬原地跺了跺腳,突然加速向前衝刺,很快就拉近了與紅衣男子的距離。
岳陽被嚇了一跳,差點就要從靈馬上摔了下來。
安逸然手疾眼快,當馬匹靠近紅衣男子的時候,他立即跳到地上,伸出手來恰好接住了對方,將人一把圈在了懷裡。
因為力度的原因,兩人原地旋轉著,周圍的環境似乎模糊了一般,天地之間,只留下彼此的呼吸。
輕輕淺淺,氣息交錯,呼吸聲逐漸粗重了起來。
「陽陽,沒事吧?」白衣男子眉眼深沉,聲音磁性的問道。
「安逸……」紅衣男子含情脈脈的躺在對方懷裡,水潤的雙唇微微張開。
此時氣氛正好,恰是濃情蜜意。
白衣男子俯下了身子,對著那雙紅唇就要肆意掠奪。
紅衣男子忍了忍,實在是沒有忍住。
他推開了白衣男子,靠著一棵古木,往下腰去,「嘔!」
紅衣男子連續嘔吐了好幾次,直到胃部乾癟,停止抽搐了之後,這才吐了口唾液,直起腰來,羞澀道,「一直在轉圈,有些轉暈了。」
安逸然關切的遞上一條潔白的手帕,愧疚道,「是我不好,沒能控制住身體,看見你就移不動眼睛,轉著轉著便忘記停下了,既然都難受了,怎麼不說一聲呢。」
岳陽擦了擦嘴巴,又用隨身攜帶的清水漱了口,朝白衣男子笑道,「我是故意不提醒你的,鍛煉下臂力也好,剛才抱得那樣緊,也不嫌棄沉?」
安逸然寵溺屈起手指來,輕輕敲了敲他的前額,「調皮!」
紅衣男子揉了揉前額,嬌哼了一聲,也不上馬,而是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這裡距離之前看見的那塊空地,也不遠了。
「你去哪,馬不要了?」
「暈著呢,我要走過去。」
安逸然面上帶笑,將兩匹靈馬的繩子繫在古木上,而後緩步跟上,「擔心累著腳,這裡地上枯木落葉較多,並不平坦。」
岳陽停了下來,他後退幾步,挽住了白衣男子的胳膊,「逸然,那你抱我好不好?」
安逸然溫柔的看著他,「不然呢,你以為我為何要提醒這點。」
紅衣男子頓時眉開眼笑,他一躍而上,準確的落入了對方的懷裡,而後蹭了蹭,貪戀的享受著這溫暖的胸懷。
兩人卿卿我我的朝空地走來,彼此之間,似乎彌漫著看不見的粉紅氣泡。
在空地中休息的姜沅,察覺到人類的氣息,便將根莖拔出,打算換一個地方。
靈草妖獸這類生物,最好保持與人類修士的距離,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墨凜卻是用尾巴尖,將仙草的根莖,又一點一點的埋了回去。
他的想法很簡單,這處地方,可是他靜心挑選和佈置出來的,仙草還未享用多久,怎能讓這些不速之客直接拿去?
姜沅動了動小葉子,「我沒關係,避開無妨。」
墨凜吐著蛇信子,顯然非常不悅之前的事情被打斷,他甩著尾巴,重重的拍了下地面。
此時安逸然和岳陽,才注意到了之前將氣息隱藏起來的墨蛇。
「這是什麼?!」紅衣男子驚嚇的捂住了胸膛,「妖獸嗎,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靈力。」
安逸然仔細打量了一眼這條墨蛇,沉著冷靜的說道,「是一條覺醒之後的靈獸,倒不再是普通的妖獸了,有收服和驅使的價值。」
紅衣男子頓時來了勁,從白衣男子的懷裡跳了下來,眼睛眨了眨,「可以賣錢?」
一副小財迷的樣子,讓人喜愛不已。
安逸然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抓回去給你當看門蛇好嗎。」
紅衣男子舔了舔舌頭,「看門靈獸我有,還是拿去賣錢好了,我想賺好多的錢,然後買許多吃的。」
安逸然哭笑不得,「你就會吃!」
岳陽嘟了嘟嘴,「民以食為天,要不是因為這條靈獸價值不菲,我都想把它給吃了。」
說完後,他突然捂住了嘴巴,而後悄悄的同安逸然小聲道,「完了,剛才那樣說,這條蛇會不會此時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求我們饒恕呢,可憐的東西,誰讓它運氣不好,遇上了我!」
安逸然拍了拍他的屁股,「是啊,遇上了你。」
岳陽笑道,「快些動手吧,我還等著和你野炊呢……咦,這是什麼?」
他的眼神突然呆滯不動了。
安逸然隨著岳陽的視線,往前看去,發現了一株野草。
筆挺的立在那裡,簡單的長著六片葉子,生機勃勃。
看得久了,更是能感受到一種渾然天成的靈氣。
岳陽非常好奇,「那一株草是被蛇給護著的嗎,會不會是靈藥之類的東西,可以賣錢嗎,應該很貴吧?」
安逸然看了幾眼,稱讚道,「你的感覺很敏銳。」
岳陽驕傲的抬起了腦袋,「也不看我爺爺是誰,從小耳濡目染之下,這點識別好貨的功力,我還是修煉得不錯的。」
安逸然抱著胳膊,問他,「那你說說,是什麼草?」
岳陽雙眼放光,「是可以換錢的草!」
「你啊,眼裡真是只有錢了,那是寒仙草,我也種植了一株,可惜是五葉的,沒有這一株長得好,確實很值錢。」
「喜歡錢又如何,很多人都說我這樣很可愛呢!」
「是是是,你最可愛了。」
「這還差不多,他們有靈智嗎?」
安逸然點點頭,「應該有,都屬於智慧生物了。」
「那可是能賣出高價呢,快些動手把那兩東西抓來啦,不要讓我的小錢錢跑了。」
安逸然聳了聳肩膀,「遵命,親愛的財迷大人!」
「你……討厭!」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突然一陣龍捲風過……
他們被刮走了,只留兩件衣袍緩緩飄落在地上,一紅,一白。
仰頭望去,還能在風裡看見兩名男子光著身子瘋狂轉圈的蹤影,並且逐漸消失在遠方的天空中。
墨凜收回尾巴,擔憂的看了看身旁的仙草,都是他方才出手太慢了,讓那兩名人類說了不少廢話。
竟是想將開了靈智的生物拿去買賣,也不知道有沒有將仙草嚇到了?
姜沅只感到一陣風過……世界頓時安靜了。
可惜還未來得及弄清楚這兩人的更加詳細的身份,以及能否對任務起到幫助的作用。
墨凜把仙草護在尾巴圈裡,「別怕,我不會讓任何生物傷害你。。」
姜沅繼續卷著小葉子,雞蛋裡挑骨頭的說道,「那風刮得突然,我都沒有準備好。」
一條妖獸在兩名修士的手中護住了自己,卻還要被嫌棄術法施展太快?
這就是平白無故的挑刺、找茬了!
惡感值提升√
墨凜探過頭來,關切的問道,「風刮得厲害?有沒有吹傷了你,讓我看看。」
說完後,他吐著蛇信子,從下到上的舔過整條草莖。
仙草的葉子卷起後,恰好能親得毫無阻礙。
姜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