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聲音悶悶地回答:“我本來也不是非得留學,就是想出去轉一轉。”
童延是一個拘不住的性子,就喜歡到處走走,到處去看看。
他也不是多喜歡留學,就是覺得去留學出去體驗一下也不錯,就好像從小能在鄉下體驗許昕朵的生活一樣。
思量了一上午後童延突然發現,他的確想到處走走,卻願意為許昕朵留下,在她身邊更開心。
但是在許昕朵看來,他做出這個決定確實需要多考慮一下。
他雖然經常和許昕朵交換身體,但是許昕朵擔心他在普通班的學習成績,高二了臨時改變去參加高考,恐怕不太穩妥。
許昕朵沒有躲開童延,任由他靠著自己,還是耐心安慰:“你的普通班課程都沒學過,兩種模式的上課內容完全不同,教程都是不一樣的,你突然換過來恐怕跟不上。”
“我到你那邊之後也有認真聽課的好嗎?我不笨。”
“童延。”
“等我能進火箭班了,我再轉過去,在此之前不會過去,可不可以?”
這樣的話,許昕朵真的不能再說什麽了。
她遲疑了一瞬間,才問:“你是真的不想留學了嗎?”
“嗯,你比留學重要。”
“……”
千萬次告誡自己,他只是對她同情,想要對她好而已。
可是她的心口還是抖了一下,這種會讓她誤會的話童延說過太多了。她總是會被觸動,曾經的喜歡瞬間死灰複燃。
這種人真的……撩而不自知,對許昕朵來說反而是折磨。
磨人的小妖精。
許昕朵沒有理會那句話,說道:“你再跟媽媽好好聊聊,再仔細想一想再決定吧,反正還有兩年的時間,來得及。”
“好。”
“別再惹事了,我也要回去上課了。”
許昕朵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童延,接著轉身朝火箭班走,走得毅然決然,不敢去看童延的表情。
“我今天去媽媽那裡,記得給我做粥。”童延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說道。
許昕朵沒回答,卻抬起手來比量了一個OK的手勢。
童延呼出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只不過暫時不是一個班了而已,別跟生死離別似的。
*
許昕朵回到班級朝著自己的座位走過去,邵清和立即給她讓開位置,讓她進入自己的位置。
許昕朵坐下後,邵清和便問她:“童延那邊沒事吧?”
“沒事,兩個幼稚鬼吵架而已。”
“哦,那就好。”說是這樣說,邵清和倒是沒怎麽擔心的樣子。
許昕朵都準備出教室,去其他的教室上課了,結果印少疏突然出現在火箭班門口,朝裡面看著問:“許昕朵,你怎麽突然跑這個班來了?”
許昕朵懶洋洋地回答:“我轉班了,你有事嗎?”
“你那個藥膏還有嗎?給我來點。”說著,在自己的手上比量,示意是他之前用過的那個藥膏。
許昕朵常備著藥膏,主要是童延總打架,她給童延準備的。
她從包裡拿出來放在桌面上,印少疏居然坦然地走進火箭班的教室來了,站在她的書桌前往自己的手肘上塗藥膏,還跟許昕朵念叨:“你看看你家走狗乾的好事,推著我撞洗手台旁邊的柱子上了,都磕青了。”
說完,把手肘給她看。
許昕朵倒是不在乎,隨口回答:“你別嘴賤不就沒事了?”
“是,我不應該跟你說,你們是一家的。你因為什麽拒絕童延的,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許昕朵不喜歡別人起哄這個,轉移話題問:“塗完了嗎?”
“嗯,完事了。”印少疏將藥膏的蓋子蓋上,還給許昕朵的時候還在抱怨,“你是第一個給我三塊八的東西,還得我還回去的人。”
許昕朵立即奪了回去:“愛用不用。”
印少疏沒多留,塗完藥膏說了句“謝了”就走出了教室。
火箭班的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眼神都不太一樣。
這個許昕朵才轉學來沒多久吧?和童延是國際班的同桌,認識不奇怪。和穆傾亦是一家人,和邵清和熟悉也正常。
但是和高一的印少疏也能不打不相識?
按理說之前鬧得那麽厲害,得水火不容才對吧?這怎麽看起來關系不錯的樣子?
再看看這個許昕朵,明明學習那麽好,卻一點都沒有學神該有的樣子。
和這麽多“不消停的人”熟悉,這些人還總來班級裡找她,她才來班級裡半天而已,就已經是這麽浩大的陣勢了,以後得什麽樣?
太誇張了吧?
社會你學神?
轉學來沒多久,卻有嘉華頂級交際圈了。
厲害了……
再看看這位穆傾瑤,連未婚夫都不太理她了。
穆傾亦拿走了許昕朵的藥膏看了看,今天還是第一次跟許昕朵說話:“你常帶這種藥膏?”
“嗯,畢竟我總打架。”
穆傾亦十分詫異,問:“你總打架?”
“對啊,我們鄉下孩子有一部分像我這樣,野蠻沒有禮數。”
穆傾亦將藥膏放回了許昕朵書桌上,拿著書起身離開了教室,顯然是要去上課了,走班製就是這樣,固定在一起上的課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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