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詢問之後得知穆父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因為之前失血過多,所以還沒有醒過來。
他在醫院裡忙前忙後,去取結果,去補費用辦理住院等等。
他回到病房門口就遇到了沈母。
沈母看到心肝寶貝兒子受傷,簡直就像瘋了一樣,也不管穆父這裡是不是還在昏迷中,進入病房就開始罵人。
穆傾亦期初會道歉,後來就是一言不發了。
“你看看你們家裡養的是什麽狗東西,把孩子養成了這樣!果然就是蛇,焐熱了之後會把人咬死的!”
“退婚了就去傷人,這種蛇蠍心腸真要是結婚了,吵一次架還不得殺我全家?”
“你看我幹什麽?歎氣是什麽意思?你也是被他們養大的,自己的女兒都能不認的東西,養大的都是垃圾,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也被攻擊了?哈哈!他活該!他自作自受!把一個毒瘤硬往我家裡塞,遭報應了吧?”
醫院的醫護人員也過來勸,希望沈母能夠保持安靜,不要打擾到其他患者休息。
但是失去理智的母親在盛怒之下,什麽形象都不要了,只是想要罵得他們狗血淋頭才解氣。
穆傾亦站在病房裡面緊緊握著拳頭,忍得額頭青筋都暴起來了。
這個時候邵清和走了進來,跟沈母打招呼,隨後說道:“事情我都聽說了,這個穆傾瑤實在過分。小亦也是無奈,早就厭煩這個妹妹了,只是不好趕她走,只能忍耐了。”
沈母看到邵清和後才冷哼了一聲,說道:“就是他們穆家自己造的孽,破產活該,妻離子散的也活該!”
邵清和跟著點頭:“誰說不是?唉,說起來也真是穆家突然破產,穆叔叔對她不管不問,這邊沈築杭還打過她,在有婚約期間劈腿惹怒了穆傾瑤。這麽多刺激在一塊,也真是……”
沈母終於被懟得說不出來什麽了,雙目圓睜,半晌沒說出話來。
邵清和跟著小聲說:“沈阿姨,穆傾瑤攻擊人的原因還是不要說出去比較好。你看,這要是傳出去了,旁人興許會說是你們沈家逼的。沈築杭打人、劈腿,然後強製退婚,穆傾瑤怒而傷人。”
“胡扯!我們退婚是因為穆家欺瞞!”
“我知道啊,可是我們學校裡有奇怪的聲音了,說穆傾瑤是手砍渣男,過癮。”
“這說的是人話嗎?”
“人言可畏啊!”邵清和說完,再看了看圍觀的人,“您還要這麽鬧?畢竟曾經是親家,繼續鬧下去不太好看。”
沈母氣得渾身發抖,最後還是離開了。
穆傾亦看向邵清和,低聲說道:“謝謝。”
“唉,這種時候,你無論說什麽沈阿姨都不會理的,只會變本加厲的罵你,也只有我這種旁觀者能勸住了。”
穆傾亦站在病房裡,等圍觀的人退開,只剩他們兩個人和昏迷的穆父後,穆傾亦走過去關上門,接著低聲罵了一句:“操。”
這是穆傾亦難得說髒話。
邵清和聽完就樂了。
穆傾亦瞥了邵清和一眼:“你就這麽熱衷於看我們家的熱鬧?”
“對啊,看著你們如何挺過去,是我生活下去的動力。”邵清和回答完坐在醫院的椅子上,看著穆傾亦好奇地問,“你打算怎麽做?”
“我很早就很煩穆傾瑤了,總覺得她的心思是壞的。明明一起長大,她卻讓我非常失望,我仿佛不認識她了,處理她外婆的時候我就想趕她走了。”穆傾亦歎了一口氣,“也怪我沒說動父母吧,嘴笨的事情什麽時候能改好?”
邵清和好奇地問:“你還會管穆傾瑤嗎?”
穆傾亦搖了搖頭:“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是理所應當,我的父親現在破產、受傷,也是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了代價。一切因果,都並非突兀出現,早就有了種子,自食惡果而已。”
“你爸爸這裡呢?”
“沒有生命危險,脫離危險期了,公司的話等童家收購吧。”
“哦,最後還是得靠童延。”
穆傾亦點了點頭,模樣有些頹然:“我覺得朵朵是不願意的,但是她同意了,估計是衡量之後確定童家沒有損失才答應的。主要是顧及我和媽媽的感受,她其實完全可以置身度外。”
“所以朵朵妹妹還是心軟。”
“得到她原諒的,她都會對對方很好。她不願意原諒和接受的,就只有爸爸和穆傾瑤了吧。”
邵清和搖了搖頭,說道:“她不姓穆,傾字也去掉吧,她應該叫許瑤才對?”
穆傾亦想明白後苦笑:“她原本應該叫許昕朵。”
“唉……算了,不糾結名字了。”邵清和看著穆父手臂上的輸液,問道,“你不打算脫離他們了?”
有一陣子,穆傾亦和邵清和熱衷於研究如何脫離原生家庭。
穆傾亦也厭倦了穆家,懦弱的母親,日漸猙獰的父親,一個藏著壞心思的假妹妹,還有一個離家出走的真妹妹。
這種情況讓穆傾亦覺得疲憊,他不想與他們為伍了,想要脫離他們。
穆傾亦苦笑著說道:“媽媽在努力,已經做出改變了……而且,朵朵願意接受我了。”
邵清和笑得溫和:“所以亦亦哥哥也和心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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