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公開了真實身份,穆家的產業垮了,這個親生女兒就開心了是不是?!
太不懂事了!
到底不是自己養大的,就是不知道體諒自己的父母。
穆父氣得跟穆傾亦抱怨:“你看看她是什麽態度?啊?我自問我做得已經夠好了,任誰家裡碰到這樣的事情不得焦頭爛額?我對她還不好嗎?你看看她身上穿的,手上拿著的手機,還有帳戶裡的零花錢,哪一樣不是我給她的,她怎麽就不知道滿足呢?她還想我怎麽樣?讓我痛哭流涕,讓我給她跪下不成?!”
穆父一直都是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平時忙碌的都是事業上的事情,許昕朵來了家裡後,穆父已經多了回家的頻率。
在穆父的概念裡,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重視了,這個女兒到底怎麽回事?
他對她已經夠好了!
穆傾亦看著父親微微蹙眉,最終什麽也沒說,跟著上了樓:“我去看書了。”
穆母看著兩個親生孩子都是這樣的態度離開,立即對穆父說道:“你少說兩句。”
穆父則是看向穆傾瑤說道:“瑤瑤,起來,別管他們什麽說,你還是爸爸的女兒,爸爸會對你好的,剛才嚇到你沒有?”
穆傾瑤立即撲到了穆父的懷裡痛哭:“爸爸!”
之後便是一出父女情深。
*
周日晚。
許昕朵在夜裡爬起來,扶著櫃子走到了書桌邊打開抽屜,抖著手拿出了止痛藥。
在房間裡沒有她的水杯,她喝水只能下樓,但是小腹的疼痛讓她無法支撐到樓下。
她只能直接將藥吞進去,錘了錘胸口才吞咽下去。
穆家給她提供了住的地方,卻沒有她專屬的杯子,她用的都是客人用的杯子,房間裡也沒有飲水機。
她一直在等,等待著所謂的家人能注意到,買來給她送過來。
此刻她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幼稚,期待什麽呢,還是自己買吧。
真矯情,不過是一個杯子。
她已經不想移動了,只能趴在書桌上想要緩一緩。藥效還沒來,此時已經腹痛難忍。
這一次是被穆家的事情分了神,不然她一般會在有姨媽來臨症狀後,確定姨媽即將來臨,提前吃止痛藥。
她體寒,痛經十分嚴重。
嚴重到那幾天總會讓她感覺,能活下來就是慶幸,恐怕也跟她早期吃不飽穿不暖有關系。
許奶奶孤家寡人一個,能乾的活少,收入自然幾乎等同於沒有。他們家裡經常連買煤的錢都沒有。家裡所有的錢都存著給許昕朵交學費,許奶奶堅持的只有這件事,不能讓許昕朵做文盲。
東北的冬天很冷,許奶奶就帶著許昕朵上山去撿一些樹杈。一個老,一個少,都沒有力氣砍粗壯的樹,只能砍些細一些的樹杈,有時還要去刨雪。有了柴後,許奶奶在睡覺前燒一爐子,後半夜就涼了。
許奶奶有時會在半夜爬起來再燒一次爐子,後來身子撐不住了,也只有睡覺前的一次。
許昕朵經常趴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她的腳上生過凍瘡,這些年好了一些,但是總會時不時複發。
複發的症狀是很癢,突然溫熱了還會嚴重,甚至起泡、發紅。
童延曾經問許昕朵是不是有腳氣,許昕朵笑了笑沒回答。等年齡大了一些,童延懂事了就沒再提起過這件事情,只是默默照顧。
她趴在桌面緩了一會,突然有人小聲敲門。
她看著門不想動,那人沒有停留,說了一句:“我把東西放在門口了。”
說完就走了。
是穆傾亦的聲音。
許昕朵的肚子好一些了,沒有那種絞痛感了,她才扶著牆壁起身。打開門,看到門口放著盒子。
一台桌面淨水器,還有一套杯子。
她扶著門框蹲下身,看著盒子發呆,接著探頭往外看。外面沒有其他人了,穆傾亦早就回去了。
她拿著東西回了房間裡,將門反鎖,東西隨手放在了一邊,回到床上躺下。
拿出手機來,看到童延發來消息:你把止痛片放在床頭,你這兩天來姨媽。
她打字回復:已經來了。
童延:疼嗎?我們換過來?
許昕朵:我吃了藥了,準備睡覺了。
童延:嗯,早點休息吧,實在不行明天就請假。
她沒回消息,想要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卻掉在了床邊。
她懶得管了,將身體埋進被子裡,埋頭開始睡覺。
這個止痛片是童延給許昕朵買的,說是沒有依賴性,但是對腸胃多少有點刺激。往常有準備的話許昕朵會提前吃一些東西,今天實在是疼得急了些,估計明天不會好受。
童延和許昕朵這些年都很小心,童延會暗中幫助許昕朵,給許昕朵郵寄一些東西,還不能讓許奶奶發現,所以多半是止痛片這些小物件。
在許昕朵到穆家之後,童延給許昕朵買東西才大大方方的,光止痛藥等物品就備了一小盒。
別人搬家行李多,許昕朵是帶著童延給她買的姨媽巾來的。
她每次經期都會維持五到七天才結束,也就是會痛苦這麽多天,量大、天數長、不太穩定,姨媽巾是許昕朵平日裡必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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