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瑤這般冷漠的態度給刺痛,姚致凌隻覺得自己心裡刺刺的疼。
“陌年……”安筠也跟著走了過來,面色凝重,神情中略帶不滿:“怎麽這麽晚才過來,宴會都開始這麽長的時間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弟弟等了你多久?!”
對於自己這個兒子,他心裡一直都有怕的,自然也從來沒用這樣的語氣同他說過話。
但是今天,他怎麽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先不說陌年來得是早是晚,單單是他他一出現,就搶走了致凌所有的風頭。要知道,今天是為致凌舉辦的宴會,致凌才是主角,他這般行為,讓致凌多難堪?有他這麽當哥哥的?
今天這個場合對致凌來說有多重要,他難道會不清楚?!還有先前,那些生意場上的老家夥,為什麽這麽對待致凌?是不是他在後面指使的?
他這個兒子的確有這個能力,他沒法不這麽想。
而安筠的偏袒,被司瑤明明白白的看在眼裡。
她微微蹙眉,心裡泛起一絲絲心疼。
為安陌年心疼。
家裡有多個子女,偏心無可厚非,但是安筠的話,他的所作所為,哪裡有把安陌年當成是兒子看待?還是說,他的認知中,就只有姚致凌這一個兒子?
心虛複雜,她忍不住就要開口,維護安陌年。卻不想一直牽著自己手的男人,暗中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搶在她前面一步開口:“我弟弟?父親,你是在說哪位?我怎麽不記得我媽還給我生了一個弟弟?”
安陌年抬眸看向安筠,深邃的眸子裡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安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而周圍離得近的人聽到安陌年的話時,再看向姚致凌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看來這個新回歸的安家小少爺和安少不和啊。
姚致凌面色難看,卻不能發作。
安陌年卻不予理會,繼續不鹹不淡的說道:“父親是忘了我媽隻生了我一個還是什麽?那我現在你,我沒有弟弟,兄弟姐妹倒是有,但是阿靖還在國外,沒有回來。”
話說完,他就冷眼看著安筠,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冷意冷不丁的讓安筠打了一個冷顫。
安筠神色莫名的看著面前這個坐著輪椅的兒子,心裡對他是越發不滿起來,看著他這一臉淡然的樣子,難免就想到了劉悠然。
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陌年怎麽會被她教成這個樣子?不友愛兄弟手足也就罷了,現在連他這個父親也不見得他多放在眼裡!
憤怒擊退了骨子裡的懦弱,想要和劉悠然離婚的念頭越發堅定起來。
“不管怎麽說,致凌是你的弟弟,這個事情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鏗鏘有力,這是他頭一回,在這個兒子面前拿出做父親的威嚴。
安陌年笑了笑,只不過這個笑容,看在安筠眼裡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被他這般態度給激怒,安筠也顧不得心裡哪一點害怕,腦子一熱,就準備開口訓斥。
“父親。”司瑤忽然向前一步,面色平靜的看著安筠,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我媽是您的合法妻子,她的確只有安陌年這一個兒子。父親,你覺得還要在這樣的場合下執著於這件事情嗎?您是想讓大家都覺得難堪嗎?”
安筠要說出口的話,瞬間止住了聲,兒子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也就算了,這個兒媳婦竟然還敢在這裡說教自己?對司瑤的不喜,瞬間提升了一個度。
姚致凌見安筠有要向司瑤發火的跡象,趕緊出聲:“爸!”
說話的時候,他不自覺的掃了司瑤一眼,說到底他心底還是有些生氣的,她為什麽要替安陌年說話?!
被小兒子拉回理智,安筠瞬間清醒過來,壓下了怒氣,柔聲細語的說道:“致凌,怎麽了?”
姚致凌對她笑了笑,隨後目光挪到一直沉默著的司夢璿身上,介紹道:“爸,這位是司夢璿小姐,她曾經無意間幫過媽媽一個忙,也是我的朋友,今天我邀請她過來參加宴會,沒事吧?”
司夢璿是姚致凌邀請來的?
他們兩個還認識?
不得不說,司瑤有那麽一些小驚訝。
安陌年則是挑了挑眉,一副看戲的樣子,只是暗中捏了捏司瑤的手。
兩個人的默契擺在那裡,不用說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意思。
此時安陌年的意思就是,靜觀其變。
司夢璿見姚致凌介紹自己,這才笑意盈盈的對安筠點頭:“安叔叔。”
“司小姐,不用客氣。”因為聽到姚致凌說司夢璿曾經幫助過姚錦欣,所以對她第一印象就非常好,面對她的時候也笑得一臉慈愛:“既然來了,就別客氣,把這裡當成是在自己家,你也好和致凌敘敘舊。”
“好的,謝謝安叔叔。”司夢璿一笑一顰之間,盡是大家閨秀的風范,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美感。
“累了麽?我帶你到那邊去坐坐?”安陌年旁若無人的詢問。
司瑤欣然同意。
安陌年看著她,眼眸裡帶著淡淡的笑意,就好似整個宴會廳內,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她一人。
司瑤被他這麽看著,不自覺的心跳加速,臉頰慢慢爬上了紅暈。
“看什麽呢?還不走!”她紅著臉嬌嗔。
安陌年淡淡一笑,原本交握的雙手,被他強勢的改為十指緊扣:“好,這就走。”
不用他說什麽,周煦很自覺的推著輪椅朝著休息區那邊去。
姚致凌眼睜睜的看著二人離開,下意識的想要追上去。
“安家的一切你要是不想要了,那你就去追。”司夢璿眼中寒光一閃:“看來,我和你說過的那些話,你完全沒有放在心裡。姚致凌,要是你依舊做出這樣的行為讓我不滿意,那我覺得我們可以終止合作關系。”
她臉上還帶著端莊的笑容,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比臘月寒冬屋簷上倒掛著的冰錐還要冷上十倍百倍。
姚致凌臉色一白。
唇瓣蠕動,想要說什麽,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