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得,好似她從未認識過他。
腹部的疼痛一陣陣傳來,姚致凌忍不住到吸一口涼氣,嘴角勉強勾勒出一個笑容,繼續挑釁著:“你敢嗎?安陌年。”
安陌年不說話,站在那裡冷眼看著他。
眼神幽深如古井,讓人見不到底。
可就是這樣無聲的回答,卻讓姚致凌惱怒不敢。安陌年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好似一隻毫無反抗能力,能夠被他隨意碾死的螞蟻。
安陌年宛如天神,高高在上,而自己在他眼中,仿佛連螻蟻都不如。
心底的瘋狂和得意,在觸碰到他的眼神後消失無蹤。
姚致凌按著腹部,心有不甘,惡狠狠的瞪著安陌年。
安陌年看著他面部不斷變化,冷冷一笑:“在臨城,就沒有我安陌年不敢的事情。只是,姚致凌,你覺得你配嗎?你配我親自動手?”
頓了頓,他面上嘲諷更濃:“對你,我怕弄髒了自己的手。倒不如留著慢慢折磨,慢慢看你掙扎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這不是更有意思麽?”
姚致凌對著安陌年怒目而視,強烈的恨意讓他恨不得下一秒就衝上去撕破安陌年這淡然的嘴臉。
“致凌!”就在幾個人劍拔弩張的時候,安筠心疼的驚呼聲響起。
司瑤隻覺得自己身旁仿若刮過一陣風,再抬頭看去的時候,就見安筠一臉心疼的扶著姚致凌,不斷的詢問著他疼不疼,有沒有什麽。隨後又怒氣衝衝的看向安陌年,眼中是滿滿的失望和指責。
“陌!年!”咬牙切齒的發音,雙目通紅,看著安陌年不似在看自己兒子,更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司瑤臉色當即沉下去,準備張口說什麽,卻被安陌年抓住手腕給攔了下來。
她側目過過去,看到的就是他堅毅帶著絲絲冷漠的側臉。
她知道,他是在保護自己。
安筠卻是沒人攔著的,他上前一步,滿臉痛恨的用手指指著安陌年:“這是你弟弟啊!和你有血緣關系的親弟弟,你竟然對他下狠手!你的良心不會受到譴責嗎?!”
面對安筠的呵斥,安陌年神色沒有任何波瀾。
他淡淡掀起眼皮,看著情緒處於暴走邊緣的安筠,一字一句,都透著浸骨寒意:“我能同意讓他會安家,自然也可以讓他徹底從臨城消失。”
一句話,震得安筠身體一顫。
“你……你……”
安陌年看著安筠,突然輕笑起來,說的話,卻是殘酷無比:“我親愛的父親,你想要試一下嗎?”
安筠看著這樣的安陌年,頓時噤了聲。唇瓣嗡動了好幾下,最終卻是不敢再說任何指責的話。
沒興趣再繼續看這二人父子情深,安陌年牽過司瑤,轉身就走。
直到二人徹底從視線裡面消失,可是安陌年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卻沒有減輕半分。
安筠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心虛複雜的看著安陌年離開的方向。
而站在他身後的姚致凌,嘴唇已經有些發白,剛才安陌年那一腳太狠了,到現在他都疼得直冒冷汗。
“爸……”他虛弱的喚了一聲。
安筠猛的一個激靈,趕忙回過神來,轉身看著姚致凌,焦急的問道:“致凌,沒事吧?”
姚致凌慘白著臉色搖了搖頭。
他越是這個樣子,安筠就越愧疚。
“致凌,爸先扶你回房去休息一下,要實在是難受,咱們就去醫院!”
“不用了爸,回去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很快,小花園內就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而誰也沒有發現,在不遠處一顆大樹下,司瀟穎站在樹後,眼中幽光閃閃。
安陌年牽著司瑤的手,慢慢朝著客廳走去。
“安陌年……”司瑤忽然停下來,連帶著安陌年也跟著停下來,側過頭看著她。
司瑤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整個人都埋在他懷中。
安陌年失笑,知道小東西這是在心疼自己:“乖,我沒事的老婆。”
心口處無法抑製的疼痛,不斷的朝著全身蔓延,司瑤不自覺加大了抱著他的力道。
她不說話。
他也就這麽任由她抱著,
即便兩人沉默,但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瑤瑤乖,別心疼了。”許久之後,安陌年大手撫上司瑤腦袋。
“嗯!”司瑤從他懷裡退出來,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親,巧笑嫣然:“不管怎麽樣,你還有我,還有咱們媽。”
她說著,伸出手與他十指交纏。
“我們進去吧。”
“好。”
兩個人重新回到客廳。
宴會的主角回來,所有人的目光自然是聚集在安陌年身上,包括安老太太明顯不悅的視線。
司瑤能看出來,安老太太對自己的不滿,已經不是以前隱隱約約的了,而是現在完全表露在外。和她對陸玲玲的寵愛,形成了兩種鮮明的對比。
沒多久,安老太太威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陌年,過來。”
安陌年聽言,緊了緊握著司瑤的手,隨後邁步朝著安老太太那邊走去。
安老太太見安陌年把司瑤也帶過來了,頓時臉色更加不好看起來。她強忍著自己沒有發火,冷淡的看著司瑤:“我聽王管家說,你剛才在花園受驚了?既然是這樣,那你先回房去休息吧,這裡也不需要你招待。”
讓她去休息?
司瑤微微挑了挑眉。
安老太太有這麽好心,來關心她的身體?
說句不好聽的,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下一秒,她的猜想就得到了安老太太的親口證實。
“陌年,等會陪玲玲一起跳一支舞吧,畢竟她到咱們安家也算是客人,你們年輕人也比較有共同話題。而且玲玲在舞蹈方面的造詣也不錯,你們可以互相切磋一下。”
說到陸玲玲的時候,安老太太神情柔和,就好似陸玲玲是她的親孫女一般。臉上的慈愛就好似發自內心,似乎再她眼中,沒有人可以比過陸玲玲。
安老太太幾十年來獨斷慣了,此時發號施令以後,就只需要等著安陌年乖乖聽話就行,完全沒有注意到旁人微妙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