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潮道:“你還是不懂我們之間的茶具,四萬二千上品靈石!”
他說的乾脆,但是眼神中的肉痛,傻子都看的出來。
那怕是修行家族,也沒這麽敗家的啊!
葉沉山呲牙咧嘴的看著劉海潮,他是真沒錢了,但是又不甘心放棄。
就在這時,兔子又說話了:“我也沒說只收靈石啊?法寶、功法、丹藥、符籙什麽的我也收。”
“畜生啊!”
“瞧瞧這兔子說的話,這是人能說出來的麽?”
“這是要刮地三尺,挖祖墳的節奏啊!這兔子,太黑了!”
外面看熱鬧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罵聲一片。
柳恭卿也氣得手在抖,心在顫,但是規矩就是規矩,這外門小比試煉,沒說不允許這樣,他也不好說話。
但是再這麽下去,他覺得書山的臉都快被這兔子丟光了。
忍無可忍之下,柳恭卿開口道:“兔子,適可而止吧。”
易正見柳恭卿開口了,歎了口氣,對著葉沉山一攤手道:“兄弟,不是我不幫你,沒辦法啊,閣主大人不讓幫啊。”
噗!
柳恭卿一口茶水噴出去,氣得老臉一片鐵青,什麽叫他不讓幫?
感情葉沉山入不了外門,還怪到他身上來了?
再看那兔子,好家夥,這小白兔大眼睛瞪的水汪汪的,寫滿了無辜和同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葉沉山是過命的交情呢。
不過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這不是過命的交情,這就是一無恥惡棍!
葉沉山搖頭:“沒錢了,我認輸!”
兔子一臉失望的搖搖頭:“那就沒辦法了,劉師弟,交錢吧?”
兔子是第一個登上百萬級台階的,也是文曲殿這一屆唯一的學生,輩分在文曲殿算是這一輩的第一師兄。
但是劉海潮可不是文曲殿的人,他是文昌宮的人。
雖然名義上文昌宮和文曲殿同氣連枝,文昌星君和文曲星君珠聯璧合,互相輝映,大家見到彼此都要喊一聲師伯、師伯祖之類的。
但是門下弟子不對付,見面很少打招呼,更別提喊什麽師兄了。
尤其是這種模糊的界限,大家完全不認的。
但是這兔子就這麽喊了,劉海潮還不能不認,捏這一筆哼哼了一聲,然後無比肉痛的掏出一個須彌袋來遞給易正:“都在這兒了,你自己數。”
易正哈哈一笑,一臉大方的模樣,然後回了一句:“好的!”
接著這兔子竟然真的就在那樓梯上鋪開了攤子,數了起來!
觀戰的觀眾再次看不下去了,再次大罵了起來:“這個財迷兔子,也太財迷了吧?”
“文曲殿這是少錯紙錢了,老祖宗降罪,所以弄了個這麽個東西過來吧?”
“哎……文曲殿那無數年的名聲,算是敗壞在這兔子手裡了。”
眾人搖頭不已。
兔子卻數錢數的開心,數的飛快,算好帳後咧嘴一笑:“兩位師弟,咱們一起登頂?”
李翰林和劉海潮無數次想過動手乾翻這兔子,搶回錢來。
但是看著兔子身邊的兩個分身,並且感受著兩尊分身散發出的強大氣勢,再想到葉沉山還在邊上虎視眈眈,萬一兩人動手,葉沉山趁亂上山,豈不是又要出變故?
為了求穩,兩人沒有動手。
葉沉山沒有放棄,而是在等,等個機會。
奈何李翰林和劉海潮不動手,他也知道自己翻不起浪花來,與其上去挨揍,不如放棄了。
易正收好東西,召喚兩人,兩人跟著易正走上了最高台。
“咚咚咚!”
一頁山上三聲鍾聲響起,那代表著外門弟子小比結束了,並且有三人登上高台。
只是這一刻,除了那隻兔子笑開了花外,其他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甚至柳恭卿都不想多說什麽了,扔下一句恭喜後就離開了。
其他人也紛紛散場,李翰林和劉海潮臨走的時候,狠狠的看了一眼那數錢的兔子。
葉沉山則是滿臉的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易正倒是一點也不在意,隨便大家看,隨便大家恨,他隻管數錢錢。
“有了錢,咱就可以鳥槍換大炮,買他一堆材料,繼續苦練麒麟臂了。實力上去了,我看誰還敢欺負我!殺兔聯盟,我呸!”易正心中嘀咕著。
這麽多年,一路走來,易正已經看穿了一切。
一切都是浮雲,唯有力量是真理。
所以,他的目標,不惜一切代價提升實力。
不主動惹事,但是誰想坑他,他必須百倍坑回來。
收拾好東西,易正美滋滋的往藏經閣的方向走去。
正走著呢,一個聲音喊住了易正:“兔子,伱不用會藏經閣了,外門弟子不用打雜。除非你想去藏經閣守書!”
易正回頭一看,好家夥這是好久不見的孫謹言,也就是掌管藏經閣的閣主。
孫謹言邊上站著剛走又被拉回來的柳恭卿,柳恭卿臉色不是很好看,奈何孫謹言死死的拉著他的衣服,他也走不了。
孫謹言怒視易正:“小兔崽子,你好歹也是我文曲殿的一員,今天所作所為著實給我們丟了大人了!
扮豬吃老虎,攔路搶劫,敲詐勒索你全用上了啊!
如此作為,如此做派,你當你是文昌宮的人呢?!”
易正剛開始被罵的還有點不服氣,但是後面那一句一出來,連忙點頭:“我錯了……”
柳恭卿老臉烏黑道:“孫謹言,你是帶我來訓斥你徒弟,你還是來惡心我的?”
孫謹言乾咳一聲道:“不好意思說實話了,我這就訓斥。”
孫謹言仰起頭,指著兔子道:“兔子,你這次做的事情不地道。
做的事情很混蛋!
既然你知道錯了,那好,回頭我罰你留在藏經閣面壁思過三個月!
三個月內,每頓飯,少吃一碗飯,餓著!
你可認罰?”
易正知道孫謹言的意思,無比配合的老淚縱橫,抱著孫謹言的大腿:“孫閣主,我錯了!
你是知道我的,我這性格,一分鍾不動一下都難受,面壁三個月,這不是要我的命麽?
我這身材,一頓飯沒有兩碗飯都吃不飽,少一碗,這也太難過了!
嗚嗚哇哇……
我好慘啊。”
看到兔子哇哇大哭,涕流滿面,似乎真的很害怕,很傷心的樣子,柳恭卿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些許。
孫謹言道:“老柳,人我處罰了,你還滿意吧?”
柳恭卿也談不上滿不滿意的,就如孫謹言所說,兔子做的雖然過了,但是每年文昌宮的弟子何嘗不過呢?
只是今年這兔子的手段成功的拉低了大家整體的下限,這才讓他心生不爽。
不看僧面看佛面,柳恭卿看在孫謹言的面子上,也不能再生氣了,於是回道:“罷了,你好生管教便是。”
說完,柳恭卿騰空而起,離開了。
“老柳,放心,我絕對好好管教!”孫謹言揮手。
等柳恭卿走遠了,孫謹言猛回頭,嚇得易正往後連跳三下,跳出二十多米遠去。
但是下一刻,他就看到一張老臉急速靠過來,然後他就被孫謹言抱在了懷裡。
孫謹言那張如同陳皮似的老臉,笑開了花:“兔崽子,我就知道你和其他的那些悶棍不一樣!
果然沒看錯你,這回真給老子出了口惡氣!
哈哈哈……
乾的漂亮!”
易正感覺自己快被孫謹言勒死在他懷裡了,努力開聲道:“你輕點,快死兔了!”
孫謹言這才松開,哈哈大笑道:“兔子,你這次乾的好,乾的漂亮,什麽都不說了,以後你就留在藏經閣,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易正不解的看著孫謹言:“我乾這些事兒,你不生氣?不對啊,你不是懲罰我面壁思過麽?還罰我少吃飯。”
孫謹言點頭,然後扔給他一塊小牌牌,上面寫著一個大字——壁!
孫謹言道:“貼腦門上,跟他面對面吧。至於吃飯麽,少吃一碗而已,又不是不讓你吃十碗八碗的?上限無限多,減個一而已,你還怕吃不飽?”
易正啞然,豎起一根大拇指道:“懂了!還是您老騷氣!”
孫謹言是真的開心,拎著兔子一路狂奔回藏經閣,然後哪怕藏經閣隔音極好,依然能聽到他無比猖狂的笑聲!
零榆放下手裡的書,看了一眼易正:“這麽多年,第一次見他這麽開心。
小師弟,你的所作所為我雖然不讚成,但是也不反對。
不夠你要記住,讀書人,心中自有一股正氣,切勿學那文昌宮的人走旁門左道。”
易正點頭,然後有些不解的問道:“文昌宮的人既然學術不端,為何文昌宮還收?而且還挺縱容的?”
零榆想了想後,說道:“物盡其用吧。”
這話易正有點聽不懂,但是又好像聽懂了,陷入了沉思當中。
零榆繼續道:“其實文昌宮只是大門好進,但是想畢業出來,卻是極難的。
文昌星君主張的是寬進嚴出,入門容易,出門難。
才學和人品不過關,這輩子也就在書山打雜了。
文曲殿恰恰相反,嚴進寬出,入了文曲殿,必然是經過層層篩選的,無論是才學還是人品都是合格的。
文曲殿的學習相對於文昌宮要寬松的多,跟多的是放任大家去討論,去鑽研,不會有太多人過問。不過你若是有問題,所有的老師,你都可以隨時隨地的去問。
文昌宮就不一樣了,那裡等級森嚴,外門弟子就是外門弟子,能接觸的老師就那麽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