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有自助早餐,不過人比較多,我們的房間也有75種早餐可以選擇,看你想吃什麽。”
陸沅兮輕聲說,隱約察覺到任黎初的反常。從兩天前自己落水之後,任黎初的狀態好像比自己這個當事人還更差些。
臉色不是很好,吃東西也變少了,這兩天沒嚷嚷著出去玩,反倒是成天在房間裡躺著。當然,游泳這事兩個人都沒再提,陸沅兮本身也沒多大興趣。
任黎初不出去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出去閑逛,把整個遊輪都逛了個遍,真正實現了“一個人”的旅行,樂得清閑。
“哦,現在終於想起來關心我了,明明前兩天都對我不理不睬的,陸沅兮,你真過分。”任黎初喝著果汁,雖然還是懨懨的,表情倒是生動許多。
那天莫名其妙的頭疼之後,任黎初就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確切哪裡疼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使不上力氣,也沒什麽食欲。
她每天看著陸沅兮早出晚歸,不是出去聚餐喝酒,就是去參加遊輪上的活動,自己玩的開心極了,完全沒一點關心自己的念頭。
任黎初氣的牙癢癢,好幾次都很想把陸沅兮扣下,不準她一個人出去。但那樣又顯得太幼稚了,好像自己多需要她陪似的。
因而,這幾天任黎初是一個人單方面的生氣,陸沅兮根本都不知道她在氣什麽,不開心什麽。
“抱歉,可能是因為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太開心了些,沒有顧及你的感受。”陸沅兮扯了個謊,她對這種紙醉迷金的地方沒什麽興趣,但第一次來確實是真的。
如果可以,她更喜歡在家裡待著看書,或是留在房間裡。只不過任黎初在,她就只能出去了,畢竟去哪裡都比留在這裡面對任黎初更好。
只不過陸沅兮現在擅長偽裝,也很擅長說謊,因而,她這番話並沒有引起任黎初的懷疑,反而讓任黎初沉默了。
“好好好,你愛去哪裡就去哪裡,說得好像我不讓你出去一樣。像你這種第一次來遊輪的人確實對哪裡都好奇,劉姥姥進大觀園,哪哪都想見識一下。”
任黎初嘟囔著,好話一句不說,壞話一字不落。聽著她數落自己,陸沅兮勾唇笑著,也沒反駁。
“算了,你下午收拾一下。”任黎初安靜了一會兒,忽然從沙發上起來,陸沅兮不解,目光交錯時,對上任黎初金色的眼眸。
在裡面,看到自己。
“你不是想見識一下麽?我就帶你去看看真正有意思的東西,別總是去那些人多的地方湊熱鬧,沒點出息。”
任黎初忍不住輕哧,她覺得陸沅兮就連享受都享受不明白,自己開了高級會員是做什麽的?不只是為了提前上船,當然還是為了和那些普通人的活動區別開來。
既然陸沅兮沒見識過,那她就帶她見見世面,別一副土包子的樣子,看著就來氣。
打定了注意,任黎初終於恢復了些精神。她起床收拾一番,又打電話叫服務人員送來兩套禮服。
陸沅兮多少能猜到任黎初這番準備大概是要去比較正式的場合,直到站在獨唱門口,她才意識到對方所謂的“真正有意思”是指什麽。
在豪華遊輪裡開設獨唱很正常,畢竟會有大把有時間有閑錢的人在這個時候進來消遣幾把。侍者為她們開了門,陸沅兮用手挽著任黎初,跟她走進去。
這不是陸沅兮第一次來獨唱,上輩子她為任黎初工作,倒也陪著任黎初進來過幾次。全世界的獨唱都是一個調調,無非是紙醉迷金,充滿了金錢與瑟魚。
獨唱用了惡俗的金色為主要色調,頂棚是圓形,有兩個金色的神像拿著刀刃,刀刃接觸時落下的並非劍光刀火,而是大把大把的美金。
獨唱裡充斥著煙酒的味道,當然也有區別於煙的某些“今品”。金錢在這裡成了籌碼或是一個數字,它們可以有形,可以無形,以任意的姿態切割著空氣。
陸沅兮並不太喜歡這裡的氛圍,尤其是當一些人的視線落在自己和任黎初身上,那種感覺就更加不適。
陸沅兮扯了扯裙子的領口,她穿的是純白色的露肩魚尾裙,設計還算保守,只不過要漏出肩膀,陸沅兮覺得自己的肩膀還不錯,也就接受了這件裙子,當然也是懶得再讓任黎初找別的。
相比起自己,任黎初穿著短款的包臀裙,鮮豔的紅色很襯她的冷白皮。她恰巧相反地畫了一個相對複古的妝容,戴上黑色的美瞳,隱去那雙金眸。
今天的任黎初很像是90年代的港姐,隱晦的性感,熱辣卻又收斂。因而,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也更多,更露骨。
“想玩什麽?你隨便玩就好,輸多少都有我兜著呢。”任黎初帶著陸沅兮,覺得這人肯定不懂遊戲規則,正打算給她一一解釋,陸沅兮卻沒問,只是徑直走到一個機器前,似乎在研究遊戲規則。
那是獨唱裡很常見的一種杜波機器,類似猜大小,只不過每個地方的叫法有所不同。有真人局,也有類似這種AI局,玩的人不少,算是熱門項目。
“你想玩這個?”
“恩,感覺還挺有趣的。”
“好啊,那我…”
“兩位女士,如果你們想玩二八杠,可以來我這邊試試手氣,我當莊家,如何?”
一個男人走過來,自薦他的局子邀請加入。如果是一般的獨唱,這種局子是絕對不能進的,否則就是被算計的命。但遊輪上的獨唱基本上硬性要求不能“設局”,因此去玩玩也沒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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