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鷗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奇怪的反問道:“法庭治療犬?那是什麽東西?”
霍博特笑了笑,向他解釋道:“其實,說簡單點,就是邀請您的愛犬去法庭上陪伴一些原告人或者證人。某些時候,這些人面對被告的時候會害怕緊張,治療犬就是這時候上去陪伴這些人,讓他們知道自己不孤單,有朋友在身邊,可以鼓起勇氣主持正義。”
接著,霍博特又給秦時鷗普及了一些法庭治療犬的常識。
法庭治療犬這個概念的提出源自美國,現在美國28個州,大概有87隻法庭上的專業治療犬,它們會在庭上撫慰原告和證人,特別是那些在暴力中受到傷害的孩子們,讓他們有勇氣去指控那些傷害他們的人。
秦時鷗為難的說道:“我想這不是很容易,我家的虎子和豹子是很和善的家夥,可它們畢竟沒有受過相關訓練,性格非常跳,我怕到時候反而起到反作用,比如大鬧公堂。”
霍博特微笑道:“或許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但我們想試試,秦先生,如果能夠成功,那我們聖約翰斯法院將引進法庭治療犬,這對我市司法來說,是一個極大的進步。”
路易斯掏出電腦,打開後放到秦時鷗面前,說道:“請您先看看這個可以嗎?”
這是一部簡單紀錄片,講述的便是在美國華盛頓州法院上的一件事,當時是有人起訴了一個黑人惡棍謀殺一位家庭婦女。而證人是一名五歲的女孩和一名八歲的女孩,這都是那位婦女的孩子。
兩個孩子在法庭上表現的非常焦灼,甚至一度擁抱在一起發抖,案子就此卡殼。秦時鷗感覺當時法庭上的氣氛都凍結了,法官和律師都覺得審判無法繼續下去。
後面兩隻金毛巡回犬上場,它們乖巧的依偎在姐妹兩人懷裡,不斷用舌頭舔兩人的手心手背或者臉頰,兩個女孩抱著可愛的金毛犬。後面終於鼓起勇氣,指正了黑人青年謀殺母親的事實。
“這就是專業的法庭治療犬。”路易斯說道,“它們治療孩子們的情緒,幫助他們變得勇敢起來,是非常了不起的小家夥。”
對於法庭的請求,秦時鷗並不反感,他覺得虎子和豹子如果可以做點這種公益事情也挺好的。
可是他剛才說的是實話,誰知道兩個小家夥到時候在法庭上會乾出什麽事,說不準會當眾打鬧起來,那就麻煩了。
霍博特看他猶豫。便繼續說道:“秦,您可能不知道,當一個人重溫受創事件的時候,他們會經歷和事件發生當時相似的生理反應。這種在攻擊者面前作證的對質系統是殘酷的,很多人事後都壞掉了,尤其是孩子。”
秦時鷗苦笑道:“我希望能夠幫助到你們,但我真的不確定虎子和豹子能做到,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麽會想到用我家的狗狗,事實上你們可以去美國借用一下他們的狗狗不是更好嗎?”
路易斯又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他,道:“是這樣的。秦,這次需要你的狗狗幫助的,是三個孩子,他們來自單親家庭。遭遇了父親的可怕折磨。”
秦時鷗看資料,裡面有照片,是三個年齡不一的孩子,但最大的一個也只是七八歲的樣子。
“這些孩子們所受的創傷是如此嚴重,秦,我們無法想象的嚴重。光是使他們向調查人員敞開心扉訴說發生了什麽就花了幾個月。當出庭的時候來臨時,因為僅僅面對他們的攻擊者就已太過創傷,其中兩人在法庭上甚至恐懼的無法開口!”路易斯沉重的說道。
秦時鷗歎了口氣,憐憫的說道:“那太遺憾了!”
路易斯點點頭,接著說道:“不過事情終究有轉機。第一次出庭失敗之後,三個孩子的情緒變得越來越糟糕,直到後來在新聞裡,他們看到了你的兩條愛犬。”
“當時你的兩個寶貝陪你一起參加了穿越海峽的慈善賽,三個孩子竟然因為你的狗狗而熱烈的討論了起來,那是我們認識他們後,第一次看到他們可以像正常人那樣談話!”
秦時鷗明白了,難怪兩人會找上門來,原來是虎子和豹子之前的表現上了電視,被人家看到了。
他翻看資料,發現裡面還有一個十五六歲姑娘的照片,便問道:“請問這個是?”
路易斯說道:“這也是希望得到您的愛犬幫助的受害人。”
他看到薇妮抱著孩子走了進來,頓了頓說道:“在我訴說這個案子之前,我希望您的太太和孩子先離開,有些事情太黑暗了。”
薇妮抱歉的笑了笑,帶著小甜瓜出了門。
等她離開,路易斯才繼續說道:“這個可憐的姑娘叫朱蒂,她的父親對她實行了性-侵-犯且讓她受孕。這樣可怕的事情不管發生在誰身上,都是令人難以想象的,不是嗎?”
秦時鷗一怔, 隨即大怒。
他剛剛成為父親,擁有了一個女兒,雖然他很少訴說對女兒的愛,可是從他為了給女兒奪得基金會冠名權而力爭慈善賽第一這件事就能看出,他對女兒有著濃濃的愛。
當他聽說有父親這樣傷害自己女兒的時候,簡直難以置信,同時也感覺,這可憐的姑娘太不幸了!
受到侵犯的女孩指正一個不相關的人已經是很難的事情了,現在作案者還不是不相關的人,而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那要在法庭的眾人矚目下做出指正,的確是太可怕的事情。
看到這個案子,秦時鷗便下定決心,說道:“我會竭盡全力讓虎子和豹子幫助這些可憐的孩子,但它們從沒有乾過類似的事情,所以,我想這可能急不來。”
得到他的保證,霍博特和路易斯便大喜,連忙道:“我們可以先讓您的愛犬和孩子們接洽一下,相信只要我們努力,一定可以幫助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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