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驥笑笑,“但願吧!”
明昭揮揮手,“曹大哥別送了!夫人還在家裡等你呢!我有紅楓陪我就好。”
曹驥就止了步,“替我向徐二叔問好。年後若是得空,我定去給徐二叔拜年。”
明昭說聲好,揮揮手,大步離去。
曹夫人從曹驥身後探身出來,“百聞不如一見啊!這麽小的丫頭,居然能這般的深明大義。想來,她的姐姐應該也不是差的。話說,你這般算計她,怎麽下得了口?”
曹驥抬手摸了摸鼻子,“我能怎麽辦?咱家的情況在這裡擺著,總得讓人家姑娘選擇的余地。通過小姑娘之後,能夠把話帶到了自是再好不過。她若斟酌之後,覺得我還是個可托付之人,到時候您就上門提親吧!”
曹夫人哼哼兩聲,“總得先見了那姑娘再說!怕就怕一家子的心眼都落在這小的身上,其余的都成了憨的。”
曹驥笑,“她家老三就在學院裡讀書,期末考竟是拿了第二名。怕我哄您,您可以仔細打聽。”
大街上,那嬌小的身影已經移出了視線。
明昭並沒有立即回徐莊,而是又去看了看李宜澤的母親。相比較那個曹夫人,她還是比較喜歡接地氣的李母。
明昭陪著李母說了一會兒話,才告辭離開。眼看著晌午,便又回莊園吃了午飯,方才回了徐莊。
徐文盛忙著掃塵,徐明晴收拾廚房,徐明暉在井台邊洗衣服,隗氏挺著個大肚子走來走去,顯得有些焦躁。就是沒看到徐明曉。
明昭喊了聲爹娘,人就被隗氏扯過去了,“可算是回來了!”
明昭看得心驚,“您慢著點兒!”預產期就在正月裡,看她肚大如扣了口鍋的樣子,就讓人心驚膽戰。
莊子裡都說這種肚子尖尖的會生兒子,她希望他們不要看走眼。畢竟真能生出兒子,也好堵住徐啟旺那張嘴。
隗氏道:“我沒事!倒是你,自己回來的?紅楓沒來送你嗎?”
明昭道:“送到莊頭就回去了,一直都是這樣子的。”
隗氏道:“這可是過年,怎麽能一樣?人家見天的照顧你,該請到家裡來過年的。”
“是啊!”徐文盛附和,“咱家房子雖小,但勝在家裡熱鬧。”
明昭道:“不用了!鳳凰莊那邊還有很多孤兒要照看,就是我,也不能日日在家裡守著。”
隗氏輕輕的歎了口氣,“家裡你最小,偏就你最忙。”
明昭笑笑,“我是勞碌命唄!再者說了,哪裡是我最小,你肚子裡的這個才是老么呢!很快,我也當姐姐了。”
隗氏這才喜笑顏開。
明昭將她扶進屋裡歇息,才跑去找徐明暉,“怎麽不見二姐?”
徐明暉朝著西屋努努嘴,“剛吵了一架,正悶在屋裡憋氣呢!”
“真吵了啊!”明昭癟嘴。
徐明暉挑眉,“怎麽?你聽說了?聽誰說的?”
明昭道:“可是為了要去華氏藥鋪當學徒的事?”
“你站遠點兒!”徐明暉擰衣服,水珠四濺。
明昭退後了兩步,就聽她道:“非得在年前說這事,好好過個年不行嗎?”
明昭歎氣,“那三姐是支持她,還是不支持她?”
徐明暉道:“自己選的路,自己走起來不後悔就行。”
明昭對她豎起大拇指,她最佩服這個三姐的就在這裡,堅定的走在了讀書的路上,哪怕再怎麽不容於世俗,她也一步一個腳印的堅持不懈。
她不知道徐明曉會不會有這般堅定的信念,最好不要有。畢竟徐明曉選的這條路,真就不好走。
當然了,若是李宜澤是個女郎中,那麽就又當別論了。
明昭敲了徐明曉的門。
“小妹,進來!”徐明曉帶著鼻音的聲音傳來。
明昭推門進入,笑道:“二姐怎麽知道是我?”
徐明曉一雙眼睛都紅腫如桃子了,卻還是扯了個笑,“這個家裡,只有你進別人房間的時候敲門。”
她抱著枕頭坐在床上,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般毫無生氣。
明昭攀爬上床,坐到她旁邊,“二姐,馬上要過年了,能不能開心點兒?”
徐明曉抬手摸摸她的頭,眼中又籠起水霧,“你都知道了?”
明昭抿了抿唇,“聽說了一點兒,二姐是想要學醫嗎?想要懸壺濟世,說明二姐有一顆仁愛之心。”
徐明曉道:“我沒想那麽多,隻想給自己找點兒事乾。”
明昭道:“二姐手巧,繡品更是四裡八鄉無人能及,這也算是二姐的本事啊!怎麽能說沒事乾呢?”
徐明曉搖搖頭,苦笑,“娘這樣說,大姐這樣勸,連你也這樣認為嗎?認定我以後的路,就是在家裡等到及笄後,說一門親事,然後把自己嫁了。”
明昭道:“這難道不是每個女人都要走的路嗎?”
徐明曉道:“大姐轉過年就十六了,虛歲十七了,親事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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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折的,至今沒有定下來。我想想自己將來也是這樣的話,就有種要發瘋的衝動。”
“好事多磨,大姐將來肯定能嫁個好的。再者說了,十七歲也不大啊!二姐最近應該也看了不少的醫書, 應該知曉,女子嫁人生子那是不能太早的。否則,受罪的只會是女子自己。”
明昭在心裡歎氣,從前覺得這個二姐性情爽朗,應是心胸開闊之人。沒想到,牽扯到兒女情長了,居然也是個多愁善感的。
徐明曉抹一把眼淚,“以前,我也沒覺得安分守己有什麽不好,也認命的想要走大多數女人該走的路。只是,這半年來,你所做的事情對我的衝擊太大了。”
明昭差點兒沒從床上跳起來,“這件事,怎麽就又牽扯到我了?”
徐明曉道:“你才只有六歲,就已經是鳳凰學院的院長了,並且還成了鳳凰莊的大管家。”
“等等!”明昭跪坐起來,“我什麽時候成了鳳凰莊的大管家的?這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徐明曉上上下下打量她,“大家都這樣認為啊!鳳凰莊的事情雖說是周公子是在拍板,但那之前不都得經你同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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