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都帶著一種心情愉悅的感覺,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
盛景鬱低垂的眼睫輕輕顫了兩下,清冷的目光下是貪婪的想法,鼻尖輕輕湊過,就又是一次汲取。
而就這樣盛景鬱為這味道又一次溜神的時候,視線中有一道影子劃過。
鹿昭的手撥過她自己的脖頸,接著盛景鬱便感覺自己的唇上被放了個什麽東西。
小小的,輕薄濡濕。
“咬好。”這人笑魘魘的說著,不緊不慢的直起了身子。
“!”
那清冷又迷失的瞳子霎時清明了半分。
盛景鬱這才發現,鹿昭放到自己唇上,要自己咬著的,是她脖頸上的抑製貼。
——那貼在腺體,為了阻隔Alpha的信息素,而充滿了Alpha信息素的東西!
惹滿汗意的發絲零散的落在她的肩頭,抬起的眼瞳染紅了一圈。
那清冷的瞳子難得濕潤,裡面倒映著的全是Omega的楚楚與茫然。
盛景鬱就這樣銜著鹿昭交給她的東西,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似乎是在獎勵她這種聽話,抹過她唇的手驀然穿過了她的發間,盛景鬱還來不及想自己怎麽將這個東西更好的咬住,整個人便隨著一道力氣不受控的朝後仰了過去。
海水翻起長浪,一下就拍了過來。
鹿昭擁過她,攜著她疊著抑製貼的唇吻了上來。
那吻實在是算不上輕柔,揉在她發間的手一圈一圈的安撫著她。
隨之那橫在腰側的手也順著裙擺織造的紋路一寸一寸的向下走去。
自上而下,自下而上。
盛夏的溫度過分的高,一點動作就能帶出潮濕的汗意,惹得人手指浸的泛白。
鹿昭不厭其煩的吻著,手指輕動。
時間好像被拉長了,趾抵過床沿,在日光下勾出緊繃的影子,盛景鬱向來平靜克制的臉上漸漸露出難捱的表情。
“老師可以發出聲音來。”
默契,還是會讀心。
貼在盛景鬱耳邊,是鹿昭契合她想法的話。
也因此橫在心裡的克制像是得到了豁免。
緊揪著裙擺,盛景鬱終於從喉嚨裡喑啞著露出了聲音。
“……e!”
沉沉的呼吸染紅了輕薄的唇,提子的味道驀地在房間裡迸發。
濃鬱的味道中,一雙眼睛迎著窗側落下的日光兀的睜了開來。
盛景鬱醒了。
薄汗貼在她的臉側沾濕了長發,看似平靜的臉上紅的厲害。
那撚轉放肆的是一場夢,每一處動作都是來自她潛意識的想法,簡直比真的現實發生還讓人感到耳熱。
在來這裡之前,盛景鬱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已經提前注射過程辛研製的藥劑。
誠然這東西的確在阿苑易感期發作的時候起到了多用,可她還是想要鹿昭的信息素。
藥劑可以滿足腺體的需求,卻沒有辦法解決她精神的需求。
因為她的心是屬於鹿昭的。
這想法冒出的突然,像是草籽扎根在地上的動響。
盛景鬱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晦澀。
她想她知道答案了。
如果真的會出現別的她也能聞到味道的Alpha,她不會做跟鹿昭在一起時的事情。
她不會接受這人的臨時標記,不會跟這人接吻,更不會為了獲取這人的信息素而跟她每□□夕相處。
可回憶還在倒帶,讓盛景鬱記起在這場荒唐夢前,她夢到的故事。
兩個時空來回切換,夏日如寒冬。
她在窗外偷著母親在床上因為疼痛緊佝僂起身子,也切身的體會到了母親當時的痛。
可就是這樣的切身體會,也不過是母親當初的千萬分之一而已。
夏至過後,太陽沉的比過去都要早。
盡管還沒到傍晚,世界卻已經蒙上了暗淡,沉沉的孤獨席卷而來。
從九歲開始就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也會變成母親那樣。
也沒有太陽會願意選擇落地於一塊注定要沉落的大地。
也不會有人舍得。
“……”
靜靜的,房間裡甚至都沒有了人呼吸的聲音。
盛景鬱筆直的肩膀塌了下來,手臂環過膝蓋,沉沉的低下了腦袋。
“吱呀。”
門被推開的聲音於寂寂中響了起來,西沉的太陽將探入的身影拉得很長。
鹿昭從外面推門進來。
給盛景鬱的視線推開了一束光。
作者有話說:
小鴿惡魔低語:你說這接下來還是夢,還是現實?
鯨魚笑:為什麽就不能是預知呢~(磨刀霍霍向屁股)
第86章
光影虛晃,緊閉著的房門徹底敞開。
走廊的燈光落到了寂靜的房間裡來,悄然驅散了午後的寂寥。
“老師,你醒了,好點了沒有?”
比起中午在天台上的冷然,鹿昭此刻的聲音溫柔了許多,甚至還帶著些許親近的關心。
不知道是鹿昭的存在,還是盛景鬱習慣的在別人面前藏起心緒,剛剛心上的酸澀減少了大半,眉眼平靜的點頭回應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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