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一旁,不知道是今天第幾位喝醉的景韻老粉被匆忙趕來的朋友拉了起來:“行了,不就是隱退了嗎,又不是她的歌以後都不能聽了,你都喝幾杯了,走了。”
“不要!”女孩倔強一把甩開了朋友的手,“我的人間仙子,嗚嗚嗚嗚景韻老婆……”
女孩朋友見狀氣道:“怎麽就是老婆了?你連她是Alpha還是Omega都不知道,這些都是營銷噱頭罷了,你不要這麽傻了!”
“你,你胡說森麽!”女孩口齒不清的抗議,“景韻揍是仙子!她就算是個Beta也是我不染凡塵的仙子老婆!!”
女孩朋友像是不滿已久,壓著聲音反問:“誰家仙子遮遮掩掩,十多年不露一面?多少人是奔著能在演唱會窺見她真容買的最貴的內場前排?”
“這哪裡是你的仙子老婆。這怕是一個沽名釣譽,空有才……啊!”
女孩朋友一句一句的列舉著這些年業內對景韻的負面聲音,只是還沒說完就化成了一句哀嚎,全堵在了喉嚨裡。
她那撐在吧台上的手腕疼的要命,像是被什麽東西扣住了,想抽卻抽不出來。
光緩慢地隨著景韻的歌聲變換著,一種來自同類的壓迫從她的頭頂傾瀉而下,像是有浪潮猛地拍了過來,湍急的倒進她的鼻腔,嗆的她眉頭緊皺,迫使著她抬頭。
白熾的光線勾勒著鹿昭凌厲的輪廓,一雙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盯著面前人:“這位朋友,這裡是景韻紀念專場,景韻想穿著什麽衣服唱歌是她的自由,我們是聽歌,不是看人,你最好還是不要在這裡惹人討厭了。”
鹿昭的聲音壓得低沉,警告的話說的很禮貌。
如果沒有那隻扣住對方手腕的手,還真的是一位優雅有分寸的Alpha。
可做到這樣已經是她控制住自己的極限了。
鹿昭從開場就在喝酒,攝入的酒精早已超標,已然讓她忘記了自己應該低調行事的愛豆身份。
她剛在一旁忍了又忍,還是無法忍受有人詆毀她的景韻。
那是她喜歡了十多年的偶像。
是她想要成為,奉為神明的人。
混合著酒精味道的海浪陡然卷起了浪濤,在這昏暗的地方遮天蔽日的砸下來。
女孩朋友被壓得抬不起頭來,根本分不清自己的手腕更疼一些,還是突跳著的太陽穴。
她明白,即使面前這個Alpha喝的醉醺醺的,但依舊不是她這種等級的Alpha可以對抗的,態度也轉變的異常快:“我知道了,很抱歉說了這些話,以後不會了。”
鹿昭看著面前這個迅速滑跪的Alpha,不屑地放過了她,然後酒意酩酊的將自己剛剛松開一角的抑製貼潦草的在脖頸上按了按。
剛剛的不愉快讓鹿昭不想再在這個晦氣吧台坐著,抬頭四處尋覓起了新位置來。
回轉的燈球變換著光線,隨著景韻聲音的落下,酒吧昏暗的光線被點亮了一縷。
光下一個女人獨自坐在角落的卡座,烏發垂肩,緞面的裙料暗暗的折射著周圍的光線,沿著她隨意靠在桌沿的身形勾勒出一道慵懶矜貴的弧線。
鹿昭視線微微一頓,隻覺得這人獨特。
酒精織出紙醉金迷,Alpha是嗅覺動物,可鹿昭在這人身上卻聞不到一絲跟這個詞語沾邊的味道,反而覺得遙遙有一縷甘冽的香氣朝她飄來,乾淨的讓人無法不喜歡。
這是鹿昭第一次遇見盛景鬱。
後來她將這一面說給盛景鬱聽了,盛景鬱笑了笑,攬過她的腰挨過去,灌了她滿口的青提苦艾。
燈球重新轉動了起來,當光線再次劃過卡座,鹿昭已經走到了盛景鬱的桌前。
Alpha的直覺沒讓她嗅出盛景鬱的屬性,她下意識的就把盛景鬱當成了Beta,選定了這個新位置:“這位小姐,我可以跟你拚桌嗎?”
盛景鬱抬頭,轉動的光恰到好處的落在她的眼睫上,密密的給她鋪了一層金光。
這本該是副耀眼的模樣,可藏在後面的瞳子卻壓滿了冷然的黑,讓光透不進去,在這昏暗的環境下一塵不染。
酒精的作用開始明顯起來,麻痹了鹿昭大半的理性。
她就這樣注視著盛景鬱,表情毫不掩飾的愣了又愣,心裡不由得暗想:這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Beta了。
這些年拍攝錄歌跟粉絲互動,鹿昭當然知道視線跟鏡頭一樣,是相互的。
所以她凝視著盛景鬱的同時,盛景鬱也在打量她。
這人穿著小碼上衣,底下卻是一條寬松的工裝褲,張揚的露著大片肌膚。
不過她的確有張揚的資本,那一截兒腰細的要命,光打在她的皮膚上透這層冷白,有幾分秀色可餐的味道。
盛景鬱記得鹿昭,剛才吧台有人對景韻出言詆毀,是她教訓了那人。
那種只針對一個人的無形壓迫感,應該是個高等級的Alpha。
視線頓了一下,盛景鬱沒有說話,隻勾過手指,將自己的杯子拿的靠近自己了些。
沒有拒絕,也沒有離開,算是默認鹿昭拚桌了。
鹿昭見盛景鬱的動作,心裡了然,漂亮的對她露出了愛豆的標準笑容。
鹿昭平日裡不是個喜歡跟陌生人聊天,只是今晚她喝的太醉了,又是個實打實的顏狗,不由得主動朝盛景鬱搭上了話:“你也喜歡景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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