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卻反方向的勾著它撩了起來。
也是這一瞬間,鹿昭迅速轉身,抬手握住了盛景鬱探過來的手腕。
她的眼睛在這一瞬間是有慌張在的。
越是經歷巨大的變故,人們往往希望能有人在身邊同自己分擔這一切。
可此刻她們越是親密,鹿昭就越害怕這件事被盛景鬱發現。
鹿昭不願意,起碼現在不願意讓盛景鬱知道這件事。
她不想盛景鬱也跟自己一樣,抱著虛無縹緲的希望,反反覆複的折騰在痛苦中。
阿鬱她才剛剛獲得新生不久,她自己一個人承受這一切就夠了。
過去都是這麽過來的,這次又有什麽特別呢?
所以,與其讓盛景鬱跟自己一起充滿希望的等待,最後一場空。
倒不如一開始不給她這個希望。
要是真的最後沒有不成功。
自己給予回應,盛景鬱慢慢的,或許也就放下了。
鹿昭垂眸看著這具在黑暗中比自己瘦削一輪的身影,目光複雜不甘卻又異常平靜。
那醞釀完整的句子被她從喉嚨裡啟動,明明簡短,卻也帶著倒刺,劃過她的喉嚨,沾滿血腥味的撬開了她的唇瓣:“景老師,你我AO有別,這樣做不合適。”
不是姐姐。
不是阿鬱。
甚至要在“老師”前加上自己的名字。
就像她喊周煥音時一樣。
——盛景鬱哪裡不知道過去鹿昭的那些小心思。
盡管盛景鬱在讓陳安妮將鹿昭騙到這裡來前,就已經做好了鹿昭會對自己說出類似這樣話的準備了,可真的聽到她這麽說,她的心還是不由得落了一下。
而隨之起來的,是一種快要失控的感覺。
“不合適?”
盛景鬱重複著鹿昭最後的那句,眼裡堆滿了這些日積壓的情緒。
輾轉反側,焦慮不安,一意孤行的偏執,不合時宜的希望……
“噠噠……”
“你知道什麽才是最不合適的嗎?”
幾下鞋跟敲擊地面的地面的聲音壓在盛景鬱的聲音下響起,鹿昭被盛景鬱問著,也被她抵到了背後的牆上。
沒有被劃入供暖范圍的應急通道裡徘徊著過低的溫度,白牆上散著從外界滲透進來的冷氣。
披著的外套從鹿昭的肩上滑下去了一半,暴露在空氣中的肩胛同背後的牆冰冷的貼在一起。
下意識的,鹿昭正要啟唇倒吸一口涼氣。
接著就被一枚唇封緘在口。
冬日總會將熱氣無限放大,熾熱的提子被推著含到了鹿昭的口中。
濃鬱的果香鋪天蓋地的朝她湧來,齒尖劃過唇瓣,沒有任何收斂,攆挪咬齧,無所不用。
鹿昭可以感覺到,自己口紅被揉開了。
那垂下的眼睫輕輕顫顫的抬起,就看到視線裡的人發了狠,沒有規律的掠奪像是在對自己並不乖巧的領地宣誓主權,要她乖乖的,要她順從自己。
該說盛景鬱暴戾嗎?
可劃過鹿昭舌尖的味道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甘甜,飽滿的提子一顆一顆的在她舌尖爆開,每一份侵略的尾調都會墜著一絲甜意,溫柔的,就像過去她們每一次的接吻一樣。
慢慢的,那原本搭在鹿昭手背上的手指緩緩向下挪動著,同她十指交扣。
盛景鬱的吻就這樣慢慢慢了下來,溫柔的,也是繾綣的,每一顆提子都充滿了誘惑,洗滌標記著這腔已經很久沒有再吞咽過這味道的喉嚨。
提子的藤蔓伸展著,兀的觸到了鹿昭無比懷念的過去。
她動搖著。
卻也清醒著。
鹿昭知道無論是出於私心,還是為著一會兒的表演,她都應該推開盛景鬱。
於是她嘗試著抽出自己的手。
但不知道是盛景鬱力氣太大,還是她害怕用力太甚會傷到盛景鬱,反正她的手最後還是被盛景鬱緊握著,毫無抽出的可能性。
昏暗的燈光下,是她們兩人模糊交疊融化在一起的影子。
鹿昭就這樣任憑盛景鬱攫取,強忍著沒有給她任何回應,脖頸後方的跳動一下一下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提子的味道一點一點的收斂回來,空間裡的味道是乾淨的。
盛景鬱從鹿昭唇上撤去,借著門上玻璃透進來的微光,目光在她身上流轉:“到底是什麽事情?”
“你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才答應了我爸爸的要求?”
明明剛剛發了狠過來吻自己的人是她,此刻紅著眼睛看向自己的人還是她。
灰銀的瞳子即使是在昏暗中依舊明顯,光線將那堆砌著哀怨的眸子暈染得殷紅,每一層都寫著不一樣的情緒。
不解,怨恨……
終究還是愛意更多。
鹿昭看著這樣的盛景鬱,心上像是被豁了一口子。
她也疼,想要掙扎著,卻又不能開口的唇瓣更疼。
黑暗中,一隻手抬了起來。
鹿昭沉默平緩的伸過手去,曲起手指替盛景鬱拂去了眼角的淚水。
而盛景鬱則更加主動的將自己的臉貼靠進了鹿昭伸過來的的掌心,似乎並不滿足於鹿昭偏冷的手指。
寂靜的空間裡輕飄著呼吸的聲音,她們兩個就這樣四目相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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