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千萬不要把它弄死了。”
“弄不死了。”
啥?
陸靈蹊一呆,不知道是氣好還是氣好。
韓旭其實真心不想要,奈何,這破蟲就認他為主了,“它可能感覺我要殺它。”
陸靈蹊:“……”
怪她嘍?
怪她沒殺意?
這麽聽話的小東西,她正準備養著以後陰人呢。
“算了!”
人家是主動認韓旭為主的。
也是,相比於她,它跟他更熟,好像也容易欺負些,畢竟是她把它嚇出來的。
陸靈蹊無可奈何,“韓兄也別嫌棄它,扔靈獸袋,放幾顆靈石給它自己啃吧,說不得,哪天還能用上它。而且,你看,它連我這個天道的親閨女都沒靠,反而靠了你,說不得,你的運氣已經開始轉好。”
韓旭:“……”
他一時都不知道說這姑娘什麽好了。
好像生怕他把臭蟲捏死了。
剛剛的龍威呢?
神道宗有一條還帶一絲龍氣的八階蛟龍筋,林蹊擺出那個姿勢的時候,很像很像神龍發威呢。
“放心,我已經從蟲這裡,知道它是宋墨存留走時甩來的,沒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前,如何能殺?”
宋墨存不是陰了他嗎?
他要是不陰回去,都對不起自己的爹娘叔叔們。
“這件事,還請保密!”
“自然!”
“宋在野已死,宋墨存在七殺盟的優勢就不在了。”韓旭接著道:“他現在自縛炎室百年,說是韜光養晦,恐怕也是一種另類的閉關。我傷好的事,也請道友不要透露出去。”
“……行!”
陸靈蹊沒什麽不能答應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宋在野的命,是她和韓旭一起解決的,宋墨存既然能朝韓旭出手,也定會朝她出手,大家一明一暗,更有利於將來的連手。
……
外面一群大佬,沒查到噬靈蟲王到底從哪來,又怎麽咬到韓旭的,不能不對千道宗更寬容些。
要說這事,跟宋在野的死,沒有一點關系,誰都不能信啊!
所以,再回去的時候,渲百星君就自己當了保鏢。
他們家的寶貝蛋可不能出事。
“好好呆著,打贏了宋在野,師伯相信,接下來的擂戰,對你都不是事,這段時間就不用訓練了。只要不出這房間,你自己想怎麽鬧都行。”
不出這房間?
說得房間好像很大似的。
“知道了,師伯,宜法師叔呢?”
“她這段時間為了你都快累死了,已經說了,她要大睡三天。”
別人不好問她三生途到哪去了,渲百感覺這丫頭也不想跟他說,就硬生生地咽下了問三生途的事,“你也好好大睡三天吧!”
三天后,師妹會幫他們大家問。
渲百很高興,有宜法在,他不能太操心。
看到房門禁製在師伯去後,又迅速合攏,陸靈蹊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出一層又一層的禁製,直到七八十個後,才拍了拍自己的手腕。
“別裝死了,出來吧!”
擂台戰能贏得那麽痛快,少不了青主兒的幫忙,陸靈蹊也好奇,小家夥是怎麽弄的,居然藏了三生途,連宋在野那個法寶的主人,都找不到它。
“你總要跟我說清楚的。”
青主兒老不吭聲,陸靈蹊無奈又拍了拍手腕,“放心,就算你要把它變成你的寶貝,我也不跟你搶!”
她家的小祖宗比她精明。
這一點,陸靈蹊很有自知之明,“以後殺大壞蛋什麽的,我就指靠你了。”
青主兒:“……”
她真沒想到,這家夥居然要抱她大腿!
雖然她可能是大腿,可是這大腿有可能是有毒的呢。
青主兒跟陸靈蹊在千道宗混了這麽長時間,可是知道,道魔之間的區別。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世上最純粹的草木精靈,現在……
青主兒忍不住懷疑,她可能跟她想的不一樣。
先是吃了林蹊的心魔,再是把三生途……
青主兒焉噠噠的從陸靈蹊的手腕上出來,“林蹊,不是你想的那樣,三生途被我弄壞了。”
“弄壞了?”
陸靈蹊眨了一下眼睛,其實不失望,“弄壞了就弄壞了吧!反正它是魔寶,弄壞了,我還省得封印了。”
“你不生氣?”
“我幹嘛要生氣啊!”
陸靈蹊笑點她的小葉子,“沒有你支招,我可殺不了宋在野。”
就算能殺,還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勁呢。
“現在想想,如果我是他,打不過,一定會解封修為的。”
陸靈蹊原來主要擔心大家朝她要三生途,現在大家都沒開口,她當然也不會逼青主兒,“解封了修為,他就能出擂台了,他那個人那麽狠,一旦活著出了擂台,以後,我一定麻煩不斷。”
只要一想到,人家都敢把他自己的腦袋煉到法寶裡,陸靈蹊就感覺後背直發麻。
“主兒,這次幸虧有你。”
她把嘴巴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小葉子,“你把他那個壞的三生途,拿出來,讓我看看可好?”
“不好!”
青主兒毫不猶豫地搖頭,“林蹊,能給你的時候,我一定會給,但現在不行!”
她可能是個魔藤呢。
哎,自己想想,都愁的慌。
青主兒可不想她跟她一塊愁。
“宜法師叔都大睡三天了,這段時間,我天天也緊張的要死,也很累!”
小嫩葉上,青主兒的小臉一本正經地,“所以,我也要好好睡一覺,沒事,你就別喊我了。”
什麽嘛?
她被嫌棄了?
陸靈蹊無語倒榻上,“主兒,我現在挺興奮的,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吧!”
“……”
青主兒的眉眼忍不住彎了彎。
“要不是怕大家問我三生途的事,現在我一定跟南師姐他們一起,好好慶祝一下子賺了那麽多靈石。”
一想到將要到手的靈石,陸靈蹊的眼睛就亮晶晶的,“寶兒,你算過我賺了多少靈石嗎?哎對了。”
她又一下子坐了起來,把收在儲物戒指裡的寶貝幻樂塔拿出來,手中靈力一動,小塔漸漸化大。
可惜,屋子太小,裝不下這個塔,長到半截子,陸靈蹊只能又收回它。
“以後我修煉,就能更快更快,更快了。”
三倍的時間,把暢靈之脈的短板,一下子就補齊了。
陸靈蹊摸著這個小塔,“等道魔大比結束,我就回去,大肆宣揚得了幻樂塔的事。”
消息傳出去,說不得,寧知意老祖宗就會知道,為了她後代子孫著想,說不得,就會把爹娘和爺爺還給她。
……
她在這裡做著夢,其實並不知道,擂戰的時候,老祖宗寧知意帶著隔絕人神識探的鬥笠就在台下。
只是這裡的化神修士多,身為鬼修,總是顧忌重重,所以,她也只在昨天才從傳送陣上來。
“這是賭票!”
趁著那些化神修士還在西門廣場,寧知意拿著自己的昨天才買的墨金大契放到櫃台上,“麻煩兌換!”
千萬賭票?
陳懷已經收到擂戰的最新消息。
煊煊赫赫這麽多年的宋在野居然死在林蹊手中,這是誰都想不到的事。
讓道門無數修士忌憚的三生途,遇到了專門的克星,更沒人能想到了。
六倍的賠率啊!
陳懷看著上面一千萬的數字,真想暈過去。
他朝正往這裡搬靈石的夥計招招手,“數六千萬靈石來。”
二合賭檔的金字招牌不能倒,那就賠吧!
很快,一個裝滿靈石的儲物袋就到寧知意手上了。
“多謝!”
寧知意隨意一翻手,收了儲物袋,笑咪咪地走了。
她已經好多好多年沒到靈界來了,沒想到,就是給自家小丫頭打個氣,還能賺這麽多。
養了三個吃金獸,她一直愁將來靈石供應不上。
現在好了。
大概幾輩人的運氣,都在小丫頭一個人身上了。
寧知意緩緩走向仙人堂。
今天的仙人堂真是一個人也沒有。
她站到陸望的畫像前,掀開鬥笠前的薄紗,直視這位,少時拜過的前輩。
今天的寧家,已經跟這位,有撇不開的關系了。
寧知意在畫像前,一躬身,二躬身,三躬身,她的腰,彎得一次比一次深,好像虔誠無比。
不要說這裡沒人,就是有人,只怕也想不到,人家借著彎腰的功夫,十指微動,已經打出了好幾個祖傳的動作。
辛苦跨界認上陸有,她自然是有理由的。
半晌,寧知意再抬頭看向陸望畫像的時候,發現他的手指好像也在輕動。
她看了半天,直到畫像再也不動的時候,才輕歎一口氣,緩緩離開。
仙人堂向來無人看守,只要進來的修士,不去觸動牆上仙人畫像,就不會觸動仙人堂的殺人禁製。
所以,今天寧知意來了,到她又走了,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只是,又半晌後,陸望的畫像卻又動了動。
畫中的人,望著仙人堂的門口好像歎了一口氣,緊跟著,一個透明的人影從畫中走出。
……
有沉屙草的陸從夏被嚴西嶺拉著認識了一群人。
她正準備跟他們好好交流一翻,加深認識,突然感覺手心微熱。
“嚴道友,各位道友,我現在有點事。今天的客我請了,改日再來賠罪!”
千秋荷是老祖宗陸望傳下,當年,他進通天塔前,亦有話曾留下。
她現在是管理千秋荷的人,僥幸到了靈界,到仙人堂轉了幾圈,與修真聯盟的修士接觸了幾番,可惜,老祖宗迷語的線索,她卻因為實力不夠,一點也摸不著。
現在,千秋荷印自動熱了,陸從夏哪裡敢耽擱?
“去吧去吧!正好趁她走開,我們全撿最好的上。”嚴西嶺知道,她現在也不缺錢了,“大家說,好不好?”
“好!”
眾人大笑!
能跟他們混到一起的,都是忌憚宋在野的,大家或多或少,都押了陸靈蹊一些靈石。
押少的少賺,押多的大賺。
無相界的修士抱團,二合賭檔今明兩年的靈石,基本都輸了的消息,早被幾個消息靈通的知道了。
“行行行!”陸從夏沒有被吃大戶的自覺,笑道:“你們隻管上最好的,回頭我的靈石要是不夠,就把賭票押上。”
她把她大半的身家,都押在林蹊身上。
六倍賠率,可賺大發了。
“什麽回頭你的靈石不夠,你現在的靈石就不夠吧?”嚴西嶺突然想到什麽,“快去快去,現在就把賭票換了。”
陸從夏在大家的大笑中退出包廂,順著手心千秋荷在冥冥中的某種指示,急往仙人堂去。
老祖宗的畫像,好像沒變,那到底是哪出問題了?
陸從夏在老祖宗面前攤著手,輕點掌心,一株小小,碧綠的千秋荷搖弋著在掌心慢慢長出。
“老祖,它曾經是您的,您今天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陸從夏看著畫像,“再給點指示行嗎?”
她是順著指示來的,可是來了,手心卻又沒動靜了。
千秋荷在掌心開出美麗的花兒,但冥冥中的那種能指示的感覺,卻再不在了,甚至,掌心又一點也不熱了。
陸從夏想了想,“林蹊已經來過了吧?她是您的傳人,她沒給您丟臉,她贏了宋在野,贏得非常漂亮。”
她忍不住懷疑老祖宗留下的迷語,與他的傳人也有關系。
“要不然, 等她禁閉結束,我帶她一起再來拜見您?”
陸從夏知道,陸家到現在能安安穩穩,有很大的原因,在於魔門那邊,把主要目光瞄在她身上的原因,“她和我們陸家有撇不開的關系,您留下的話,我與她一起參詳,您看行嗎?”
她看著祖宗畫像,“您不說話,又沒有更進一步的指示,我就這麽做了。”
半晌,畫像當然還是那畫像,不會跟她說話,也沒有任何一點動靜。
陸從夏在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右手一攥,手心裡的千秋荷自動隱去,“老祖,您當年封著留下來的東西,陸家想再要回來,肯定也要借林蹊的力,所以,不管怎樣,我都要找她。”
贏了宋在野,林蹊在修真聯盟那邊,就有一定的說話權了。
“您讓我過來,其實就是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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