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剛有點意識,就被人放到大腿上使勁地拍背,差點沒將她再度拍暈過去,這還不算完,那人竟然給她做起來緊急救助!
哪怕她剛進入位面還不太清楚現狀,卻也知道在五十年代中,男女有別,即便在人生死關頭的時候,也不容疏忽。
所以這個一會上手一會上嘴的家夥到底是誰!
芸姐氣得睜開眼睛,入目的是寸頭男人冷清、剛毅有型的男模臉,絕對會讓人微微閃神的那種。
而且他穿著白色襯衫,因為浸水清晰顯露出身上的肌肉線條,尤其是人還緊緊抱著她,那熾熱有力的懷抱,更讓人腦袋不想清醒了!
不過,芸姐還是尋回理智地掙扎著,用盡力氣去推開他。
可是她力氣太小了,根本沒有撼動他分毫,反而給人一種欲拒還迎的錯覺。
男子見她醒了,直接把人往地上一放站起身來。
“哎呦,人醒來了就沒事了,”一個嬸子松口氣說道,上前將芸姐給攙扶起來,“孩子啊,生命很脆弱的,每個人只有一次生命,不管遇到什麽坎兒,咬咬牙就過去了,咱可不興再拿跳河要挾人!”
芸姐緊抿著唇瓣,輕輕嗯了聲。
另一個嬸子也上前攙扶住她,“小謝呀,你剛才是沒看到小盧那焦急的樣子,小兩口有問題就有商有量地解決,再不行就找咱們婦聯!”
“你不為自家男人著想,不為自己著想,難道不為孩子多想想嗎?天底下沒有哪個母親,真狠心地不管孩子的……”
其余的人聽了都禁不住撇撇嘴,小聲地嘟囔著:“嘁,這樣的道理說給謝筱芸都是浪費。她一個時時刻刻不能缺男人、花錢如流水的女人,心裡只有自己,什麽男人、閨女的。”
“可不是嘛,晴晴那小姑娘長得多漂亮乖巧,偏偏謝筱芸對待她跟不是親生的般,打罵起來跟瘋子似的。”
“我覺得這次她跳河,存粹是自己玩脫了,本來想嚇唬人的,結果腳滑真跌進去嗆水了……”
群眾的聲音真切地都被芸姐給收入耳中。
她一邊柔弱無力地借助倆嬸子的力道,往家屬樓而去,一邊則快速吸收原主的記憶以及劇情和任務。
或許因為是比賽的原因,這次的劇情格外豐滿。
原主叫做謝筱芸,現在是一名幼兒園老師,初中生文憑,正兒八經城裡人。
她的父親是商場會計,母親是裁縫,都是端著鐵飯碗的人。他們為人處世帶著市儈,也讓孩子們學了全。
謝筱芸原本是相中盧海鈞在部隊當個營級的官,每個月的補貼不少,所以她哪怕跟大家一樣喜歡戴眼鏡的斯文人,也勉強捂住人設與這個糙漢子相親結婚,並且有了個閨女。
不過呢現在時局穩定,組織對於扛槍的同志需求不如以往多,已經有不少人陸陸續續被迫複員。
按理說呢已經升為副團、年輕有能力的盧海鈞,應該前途光明,可是在一次執行危險任務的時候,他一隻耳朵受傷聽力下降,不能繼續呆在一線。
盧海鈞覺悟比較高,不願意自己一個傷殘人士浪費資源,主動申請複員。
組織對他很照顧,以他的職位、能力和貢獻,肯定能分配到不錯的崗位。
但是他竟然將好崗位拱手相讓,自己就換了個郵遞員的工作!
謝筱芸一向以副團夫人自居,如今她男人給人送信送報紙的,工資和福利待遇直接折半,這讓她面子還是花錢的**都無法接受?
而且幼兒園老師工作繁瑣,
她乾得夠夠的,自家孩子都嫌棄到不行,還給別人看孩子?她一直想讓男人幫忙調換工作,最好是特別風光的售貨員!
可男人就是死腦筋一根,不願意動用人脈,麻煩人走後門辦事。任由她在家裡如何折騰,他就是不松口。
日子過得特別不如意,謝筱芸就將注意力挪到了外面。
她長得好看,又會打扮,整天走到哪裡就是哪裡最靚麗的街景。如此美人,自然會招惹不少人的注意力。
其中就包括煤礦副礦長的兒子樂葉舟,這人長得斯斯文文的,骨子裡卻風流成性,身邊一群狐朋狗友,就喜歡勾搭已婚婦人,更何況謝筱芸外形條件格外出色。
煤礦行業那可是利潤豐厚的,煤炭被稱作是黑色的金子。
樂葉舟的爺爺原先是私人煤礦的管事,學了不少本領還傳授給了樂父。憑借此,樂父慢慢爬上了副礦長的位置,家裡自然是從來都不缺錢花的。
樂葉舟肚子裡沒多少墨水,不過是背誦些討女人喜歡的詩詞,再加上用錢充浪漫,油嘴滑舌的,很少有女人能夠抵抗住他的攻勢。
更何況謝筱芸本就愛慕虛榮,別人略微一撩,她就自動往陷阱裡跳。
這次謝筱芸便是跳河要威脅盧海鈞離婚,然後她與樂葉舟雙宿雙飛。
接下來呢,盧海鈞迫於她態度堅定,便點頭同意了。
離婚後盧海鈞一邊工作一邊帶娃,還要還謝筱芸背著他從左鄰右舍借得錢,雖然不算多,可東家十塊,西家二十,幾乎院子裡每家都被借到。
歸攏起來也有四五百塊了,而且還有不講理的人家,欺負盧海鈞一個大男人不愛計較,竟是給按高利貸算的!
兩年的時間,盧海鈞父女倆省吃儉用,才將這個窟窿給補上。而小姑娘因為債主時常上門鬧,加上曾經被母親家暴,自閉害怕與人接觸。
可是盧海鈞工作太忙,無法,便聽從父母的建議,從鄉下尋了個媳婦。不過他要求倆人得五年後才能要孩子,在這之前女人要細心照料小姑娘。
這媳婦不一般,竟是重生的,頂替了盧家父母原來挑選得老實、勤快、善良的好兒媳婦人選,競爭上崗。
人家一邊相夫教子,一點點將小姑娘的心房給打開,變得活潑開朗,一邊為了減輕生活壓力,給郵局局長家當保姆。
因著她表現的好,又讀寫算能力不錯,獲得郵局局長家的喜歡,直接給她推薦到郵局當前台。
盧海鈞見到女人的努力,也慢慢從內線接納她,不想倆人在一起的第二年就懷上孩子。
這時候醫療設備和條件都有限,女人生孩子都九死一生,更何況打胎,若是一個不留神可能會剝奪女人的生育權利。
再說這可是一條小生命,而且女人一遍遍地保證自己會對閨女好,盧海鈞無法便默許了。
孩子越生越多,女人投入到小姑娘的精力便越來越少。
盧牧晴本就早慧敏感,剛打開的心房,在不知不覺中又慢慢關閉了……
再反觀原主,離婚後她歡歡喜喜尋樂葉舟,被人稀罕了半年,過著想象中闊太太的生活,花錢如流水,哪裡還受得了苦,直接將工作辭了。
為了抓住男人的心、穩固自己的地位,她甚至還揣了娃,憧憬著以後甜蜜的生活。
卻不想樂葉舟的原配帶人給尋上門來,一頓暴打後,她不光肚子沒保住,門牙磕掉一顆,頭皮禿了一塊、臉上還留下一道褐色疤痕。
破了相的謝筱芸很快就被樂葉舟打發了。
娘家人之前還歡歡喜喜接受她的喂養,如今扭頭不認人,義正言辭說沒有這麽丟人的閨女。
沒有工作、手裡那點錢也支撐不了她多久,加上全國正在鬧饑荒,於是謝筱芸厚著臉皮說想女兒,又回憶起剛結婚時盧海鈞對自己的好,便想奪回自己盧太太的位置。
只是這重生的女主哪裡是好欺負的,直接聯系老家裡的人,將謝筱芸給拐賣到深山中給人生兒子去了。
看到這裡,芸姐連著深吸兩口氣才平靜下來,原主真得是應了那句話不作不死!
她再查看任務和心願,看到的那一刻差點要重塑三觀。
什麽叫做要按照原主的軌跡,先與盧海鈞離婚,斬獲樂葉舟的真心,然後將人狠狠甩了。
她再將重生女鬥敗,繼續當自己的盧太太,給孩子一份完整的母愛……
呵呵噠,能耐死她可以左右逢源!
芸姐微眯著眼睛,思索了下決定還是先將任務給拋開,馬上要鬧饑荒了,難道囤糧不要緊嗎?
五髒廟可比虛無縹緲的情情愛愛是在的多。
唔,幼兒園的工作確實繁瑣、耗費精神和耐心,她得想法子調換下。
她接手了原主的身體,自然也得擔起當母親的責任,將孩子心裡創傷治愈。
至於原主的丈夫,想想劇情中盧家一連串的孩子,呵,這種固執不知道變通、又容易被人拿捏的男人,不要也罷!
畢竟謝筱芸能夠走上不歸路,他也要付一定責任的。
被倆嬸子一路攙扶回家,在京都人口密集區,郵局總部所配備的員工不少,是以家屬院中頗有規模。
盧海鈞是個普通郵遞員,本該要住筒子樓的,但他雖然將好工作讓了出去,本身的級別還保留著,是以分得了一個小院。
規整的正房三間,東廂房兩間,西側是一分空地,家家戶戶都種上了果蔬,養了雞,可他們家卻光禿禿的。
倒座三間,門一側是廚房,另一側是雜物間和洗澡房,每一排院子盡頭都有旱廁。
謝筱芸搭眼瞧了下未來的生活環境,還算滿意,總比穿越到鄉下住在漏風的茅草屋強吧?
那倆嬸子也沒多呆,叮囑她兩句:
“小謝啊,你抓緊換下身上的濕衣服。我讓小盧給你熬煮些紅糖薑水發發汗,不然你身體弱發熱生病,可就遭罪咯!”
謝筱芸面色蒼白,笑容都帶著股脆弱。
她點點頭,輕聲說道:“謝謝嬸子,回頭我給婦聯送錦旗去……”
本來還做好擺手架勢的倆人,立馬笑著點頭:
“成,那我們可就等著了。”
錦旗誰不愛呢?
這樣的榮耀對她們來說,可比送點三瓜倆棗來得舒坦、實惠,送到她們心坎兒裡去了!
等人離開後,謝筱芸內插上門,從衣櫃中翻騰出一身衣服,可是她低頭瞧瞧自己渾身上下濕淋淋的,似乎還帶著股淡淡地腥臭味道和粘膩的感覺。
她放下衣服打開門走出去,就見到高大健碩的男人委屈巴巴地坐在小馬扎上,看著火給她燒水呢。
“待會我先洗個澡,再喝紅糖薑茶,記得紅糖多放點。我受不住薑的辛辣味道。”
謝筱芸吩咐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男人瞥了她一眼,低沉地嗯了聲。
好在現在是五月份,正午太陽暖洋洋地,她並不覺得涼。
因著剛穿越過來,曬著陽光她略顯困頓和疲憊,就懶洋洋地抱胸倚靠在門口。
謝筱芸淡淡地打量著側對著自己的男人。
這人身材和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哪怕他沉默認真做事的時候,一股迫人的威壓仍舊無形地在空氣中擴散。
如果她猜測不錯的話,這盧海鈞和樂葉舟恐怕都是任務者需要攻略、服務的高層人士!
唯一讓她覺得略微舒坦的就是,這些高層人士是不帶著現實中的記憶,而是作為本土人士沉浸式體驗人生。
等他們回歸的時候,記憶和感情仍舊會被洗滌盡,只剩下被排解、疏導後的暢然,就好似精神也做了一場spa,來自工作上的壓力得到很好地宣泄。
男子感受到女人大膽的打量目光,眉頭微蹙,忍了半天才扭頭看過來。
雖然謝筱芸已經是三歲孩子的媽媽,可二十二歲的女人就像是初綻的牡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著迷的魅力,這是他從以往的妻子身上感受不到的。
是他對她平時確實多有疏忽,還是因為倆人關系僵直到要離婚,他才發現她的好?
對上他的視線,謝筱芸絲毫不怵,反而輕笑著挑眉問道:
“怎麽,不認得我了?”
“還是我身上衣服濕了,你突然起了獸性?”
盧海鈞聽了她的話,視線先腦子一步,不受控制地巡視了遍自己的領地,可下一瞬他陰沉下臉來,扭過頭去:
“謝筱芸,你非得要這麽作踐自己嗎?”
“我承認現在的工資比以前少了一半,但是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我會努力賺錢養活你們娘倆的。”
“如果你連這點時間都等不起的話,那,那就如你所願,等你身體養好我們去辦理離婚!”
謝筱芸點點頭,應得很乾脆:“行,就明天吧。”
盧海鈞其實從小到大都是個特別認真負責的人,對人對事都是如此,生活按部就班,若不是他出色的樣貌和能力,恐怕就是群眾裡最普通的一位了。
他捏著柴火,心裡突然湧出來的火氣和憤怒,讓他手沒控制住力道,哢擦一聲,便把孩子手臂粗的木棍給掰折了!
謝筱芸感受到男人強悍的體力,禁不住吞咽下,微揚著下巴說:
“你不會後悔吧?明明剛才是你提出來的,不乾我的事啊。”
她清楚盧海鈞應該是個傳統的男人,妻子為自己生了孩子,只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不到萬不得已是輕易不會答應離婚的。
原主折騰這麽久,甚至以死相逼,才讓他松了口。
作為剛穿越過來,還沒摸清形式的謝筱芸,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不管自己以後路子怎麽走,先做到孑然一身再說!
盧海鈞咬咬牙,“你放心,我這個人再沒出息,也沒有打女人的壞習慣。”
是的,原主特別不滿意盧海鈞讓自己的生活品質降低一大截,整天見了人就是抱怨和憤恨的怒罵,句句都戳人肺管子!
說他沒出息的話,更是一日三次就著飯了。
謝筱芸挑眉,“既然我們夫妻協議離婚,那麽就得先將家裡的財產和孩子商議下歸屬。 ”
盧海鈞眉眼裡閃過抹厭惡和嘲諷,淡淡地說:
“財產隨你分,但孩子歸我,不然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哎呦喂,這男人終於起了反抗的心思,知道拿捏她了?
謝筱芸眸子微微轉動:
“那這樣好了,如果呢你沒有再婚生子,那孩子就跟隨著你過。但是,如果你結婚還有了自己的孩子,那麽我就將孩子帶走。”
“不然我也會鬧得你雞犬不寧,上班都上不得!”
盧海鈞瞪著她,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怒極反笑:“放心,我這輩子遇上一個你這樣的女人,也興不起結婚生子的念頭。”
謝筱芸滿意地點點頭,“這事咱得白紙黑字寫出來,畢竟男人的話可信,母豬都上樹了。”
“誰知道男人一旦被女人拐上了床,會瞎許諾什麽。我得預防著點。”
“我閨女不能受別人的氣!”
盧海鈞磨著牙,發現這女人氣人的本事見長啊。“好。”
謝筱芸這才開始討論財產分割的問題,“我知道你現在也沒多少錢,而我在外面借著你的名義,從左鄰右舍那裡借了約莫四五百塊。”
盧海鈞蹭地站起來,氣息已經控制不住的粗重,“什麽時候的事情,在誰家借了多少,花在哪裡了?”
倆人結婚了四年,前三年他在部隊裡,每個月都有一百多塊錢,這還不算他有時候出任務的獎金,而且她自己一個月也有二三十塊的工資。
平均每個月小二百塊,他們竟然一點都沒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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