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白顯然也很快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有些不對勁, 除了抑制不住的一陣陣反胃之後,原白更是清楚的感覺到了, 自己身體裡正在不斷長大的生命。
禺疆本來想要上前扶住原白, 但卻被原白一把將他的手打開了,原白瞪大了眼睛, 朝著禺疆質問道:
「你對我做了什麼?」
雖然原白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 但在從禺疆口中得到答案之前, 他依舊不敢相信。
聽到原白的話,禺疆看向原白的眼神中頓時多了幾分愧疚, 他對原白說道:
「你懷孕了。」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 原白立即說道:
「不可能。」
直到現在, 原白還是無法接受他能懷孕的事實,再加上之前看到那些在人魚領地的人類, 被當做生育工具般痛苦的生產, 更讓他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如墮冰窟。
「這是真的,小魚就是你生的,可能你自己沒有感覺。」
禺疆並不知道原白之前看到了什麼, 他解釋道。
之前原白離開的時候也不過是留下了一個還沒成熟的魚卵,最後還是禺疆辛辛苦苦的將魚卵給孵化了, 才會有現在的小魚。
「我要離開這裡, 讓我離開……」
知道自己懷孕了,原白首先想到的卻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他害怕自己也會變成那樣,就連自己的孩子也會被別的人魚給抱走。
禺疆有些誤會了原白, 看著原白拖著依舊虛弱的身體也要從這裡離開,他的神色逐漸陰沉了下去,他朝著原白問道: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恭喜宿主,目標黑化值增長5點,目前為55點。」
果然,在聽到原白這麼說之後,禺疆的黑化值增長了,但就算禺疆這樣說道,可心中還抱有一絲希望,他不死心的朝著原白問道:
「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嗎?」
原白張了張口,為了黑化值,他本應該直接告訴禺疆,自己其實根本沒有愛過禺疆,之前也不過是將禺疆當做了雌性的人魚而已自己。
但是此時,原白的神色卻變得有幾分迷茫,他無法違背自己的良心告訴禺疆,自己從來就沒有愛過禺疆,他只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而感到恐懼。
沉默了片刻,原白還是決定告訴禺疆,他沒有再掙扎著要離開,而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你不明白,你和我是不同的種族,你不知道人類對於人魚意味著什麼。」
只是從原白短短的幾句話中,禺疆便也已經猜到了,他的神色變得有幾分瞭然,他朝著原白說道:
「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
原白點了點頭,頗為平靜的回答道。
這才是他一直以來都如此不安的原因,他害怕自己落入了人魚的陷阱之中,他更加擔心,就算自己為禺疆付出愛意,而禺疆卻也只是將自己當做了一個沒有尊嚴和意識的生育工具。
知道原白並不是因為厭惡自己才會拒絕和自己交配,禺疆的心情頓時變得輕鬆了許多,他趕忙對著原白解釋道:
「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做過生育工具,之前舉行儀式,也是因為只有儀式完成之後,你才能正式成為我的伴侶,這樣一來的話,其他人魚才不能傷害你。」
聽到這裡,原白看向禺疆的眼神中已經多出了幾分詫異,但其中的抗拒也已經減少了不少,趁著這個機會,禺疆對著原白保證道:
「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我不會讓任何生物傷害你。」
「那些孩子,如果你不想生,我也不會讓你生的。」
「我愛你,你就是我的一切,你所有的願望我都會滿足你。」
反正禺疆本來也沒有準備讓原白繼續生孩子,養一個就已經足夠煩了,他才不希望再多出幾個小屁孩來爭奪原白的注意力。
解釋清楚之後,存在於兩人之間的誤會終於消除了。
禺疆也已經答應了原白,他會帶著原白離開這裡,回到人類的世界中,人類和人魚之間的秘密永遠也不會被發現。
最終,對上禺疆的種種承諾,原白點了點頭說道,在禺疆離開之後,他的左手稍稍收緊了一些,右手在自己的腹部撫摸著,不知正在想著什麼。
「宿主,你想做什麼?」
系統知道,這絕不是自家宿主的風格,現在原白很可能正在計劃著怎麼搞事作死。
想要提高禺疆的黑化值,再加上自己這特殊的身份,最好的方法就是——
綠了他!
到那個時候,就算禺疆最終會選擇原諒自己,黑化值也一定會增長的。
就在原白計劃著接下來怎麼做的時候,原白所在的房間門再一次被打開了,長老走了進來。
他和原白之前見到的不太一樣,魚尾已經變成了人類的雙腿。
……看來,所有的野生人魚都有著將自己的魚尾變成人類雙腿的功能。
因為之前長老曾經試圖讓原白懷上自己的孩子,原白對他的印象並不怎麼好,剛剛見到他進來,原白下意識的便想要起身。
像是看出了原白的意圖,長老直接來到了原白的面前,他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原白,開口說道:
「禺疆應該已經跟你說了。」
原白猜測,長老所說的大概是自己懷孕的事情,不過他並沒有回答,倒是長老繼續說道:
「你懷的很有可能就是海神,在預言之中,海神將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刻誕生,根據我的推測,海神誕生的時候就是這個時刻。」
原白:「……」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自己明明就只是一個人類,又怎麼可能會懷上人魚一族所信仰的神明,可是這位長老說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樣,原白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相信長老的話,又或許說他之所以這麼告訴自己,目的又是什麼呢?
說到這裡,長老突然沒有再說下去,他打量著原白,像是正在思索著自己應該怎麼措辭,過了一會,他才開口繼續說道:
「禺疆真的很愛你,他和你完成儀式,也是為了保護你。」
「是這樣嗎?」
原白頗為冷淡的說道,他雖然暫時接受了禺疆,但在知道人魚和人類之間的關係之後,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研究的種族竟然是這樣的之後,他自然對人魚倒是沒有好印象。
而海神什麼的,就算能夠順利誕生,拯救的也只是人魚一族而已,原白卻並不想在意這樣的人魚一族最終會不會滅亡。
原白不知道長老為什麼要這麼說,但很快,他便從長老接下去的言語中得知了答案。
長老繼續說道:「按照人魚一族的傳統,禺疆是不能在沒有經過全族認同之前,將其他種族的人帶到聖池之中舉行儀式的,禺疆已經嚴重違背了族規,按照規定,他要被永遠囚禁在深海之中。」
「不要想著逃脫,就算你們能夠暫時從這裡離開,禺疆也永遠無法擺脫被追捕的命運。」
原白知道長老並不是在恐嚇自己,據他剛剛所知,在星盟是受到特殊待遇的,若是他們想要找到禺疆,禺疆就根本不可能逃脫。
「不,你們不能這樣對禺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要懲罰就懲罰我吧。」
果然,在聽到長老這麼說之後,原白的眼眸不由瞪大了一些,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慌亂,他十分焦急的對著長老說道,語氣之中甚至多了幾分懇求的意思。
對於原白的反應,長老十分的滿意,不過這樣的結果也正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作為長老的他最清楚不過了,完成儀式之後,若是原白並不愛禺疆,禺疆就會立即消失,而也只有相愛的雙方,才會順利的在體內受孕。
也正是因為確定了原白對禺疆的感情,長老也才能利用禺疆拿捏住原白,心裡這樣想著,長老這才慢條斯理的道:
「可是,海神能夠赦免禺疆的罪孽,無論是為了禺疆,還是為了人魚一族,你都一定要生下這一次的孩子。」
聽到長老這麼說,原白下意識的便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大概是因為那些魚卵才剛剛進入他的體內,此時原白也只是稍稍感覺到了自己的體內有些東西,肚子卻依舊和之前一般平坦。
長老在一旁說道:「光是這樣,你肚子裡的魚卵是無法長大的。」
原白肚子裡的卵實在是太多了,一次性供養那麼多魚卵的養分,光是靠原白根本無法讓它們長大。
雖然原白十分抗拒生孩子這種事情,可想到只有自己能生下人魚族中的那位所謂的神,禺疆才不至於因為自己受到懲罰,原白抬起頭來,朝著長老問道:
「那我要怎麼做?」
長老對著原白說道:「你要獲得更多的營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