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在府中幾次試藥的結果,趙元煜扯出一個陰沉的笑來。
若非自己不能暴露身份,他非得親自去瞧瞧那小太子剝離禮教倫常,如同低等野獸同皇帝的女人苟-合的下-賤模樣。
真解氣啊!
仙師讓秋娘送來的這藥,果真甚合他意!
察覺到少了什麽,趙元煜回頭一看:“對了,秋娘呢?”
小太監搖搖頭:“奴也奇怪呢,按理說秋娘混入宮女之中,下完藥便該回來了。”
趙元煜眸色一沉,很快忽略掉了這點插曲,一揮袖子興奮道:“不管她!按計劃引那群妃子去拾翠殿,務必抓現行!”
……
這是……哪兒?
秋娘被縛住雙手瑟瑟跌坐在地上,茫然四顧。
她不過是去替雍王世子辦事,剛要回去複命,便被人一個手刀劈下,粗暴擄來此處……
秋娘視線一頓,怔怔看著陷在陰影中的俊美男人。
她認出了這身暗紅色的衣裳,臉上中一半是驚懼,一半是難掩本性的驚豔。
“你們的仙師,藏身何處?”
他的聲音很低,聽起來有種繾綣的錯覺。
秋娘瞳仁一顫,咬唇道:“妾……妾不知什麽仙師。”
男人擺弄著手裡的榴花,晦暗中只看得見他暗紅的衣裳輪廓,以及指間灼燃的紅。
“你會知道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甚至嘴角帶笑。
一聲慘叫還未徹底衝出,就被堵在了喉中。繼而傳來了一聲沉悶的倒地聲。
“帶回去,慢慢審。”張滄吩咐門外侯著的內侍。
女人很快被拖下去了,不出一刻鍾,便會送進肅王府的地牢中。
“王爺,咱……”
張滄回頭,卻在見到主子的臉時驟然色變。
那張臉煞白如霜,唯有唇瓣泛出不正常的緋紅。
聞人藺抬起眼來,漆色的眸隱隱透著詭譎的暗紅色,妖冶至極。
張滄知道,這是寒骨毒發作的征兆。
“王爺,你的毒!”
張滄回過神來,拚命在身上各處摸索著,然而什麽也沒摸出來。
他們都以為這毒要到七號才發作,是以這個月的藥丸還擱在王府的暗格中……
怎麽會提前?為何偏偏是今天!
“暫時死不了,慌什麽。”
晦暗中,聞人藺的聲音平靜得近乎殘忍。
這毒徹底發作時有多凶猛可怖,連張滄這樣的鐵血硬漢也不忍心再看一遍,他能不急嗎!
“王爺還能走動嗎?咱們馬上回府吃藥,來得及的!”
他向前半蹲,拍了拍自己健碩的肩臂,“來,王爺搭著卑職的肩走。”
聞人藺笑了:“本王這副尊容若讓人瞧見,以後還能太平?”
“那要如何……”
“你回府取藥來。”
聞人藺道,“半個時辰而已,本王受得住。”
張滄一拍腦門,說道:“卑職這就去!”
言罷旋風般跑了,連門也忘了關。
聞人藺起身去了窗邊,坐在那三尺暖陽下。
他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倚靠,虛握五指,又緩緩松開,仔細感受著骨骼肺腑中傳來的陣陣陰寒刺痛。哪怕陽光也如冰刀般徹骨,他亦面不改色。
反正,早習慣了。
拾翠殿。
趙嫣面色潮紅,喘息著提著半截花瓶。
花瓶的另一端,碎在了那已然昏厥的宮婢腦袋上。
解決了宮婢,趙嫣將視線投向軟榻上不斷扭動吟哦的劉美人身上。
而她身上所受之痛苦,一點也不比劉美人少。
這藥異常凶猛,先前她一個人呆著時只是覺得頭暈,劉美人一來,她心裡便燒起了無名的邪火,幾乎要吞沒理智。只是下藥之人並不知道她是女兒身,對同樣是女子的劉美人並無興趣,是以能勉強殘存一絲清醒,趁宮婢放松戒備偷襲了她。
不能傻傻呆在這兒。
即便沒有構成事實,她身為太子與衣衫凌亂的後妃共處一室,亦是彌天大罪。
抖出真實身份倒是能自證清白,可她怎麽敢?欺君罔上、牝雞司晨的罪,可比“通-奸”之罪大了不知多少倍!
破損的花瓶哐當墜落在地,趙嫣胡亂扯了被褥給劉美人蓋上,護住她最後一點尊嚴,這才拚著最後一絲清明,搖搖晃晃地扶著牆出門。
趙嫣腳步虛浮無比,視線扭曲模糊,只能憑借本能摸索前行。
“人呢?怎麽不見了!快去找來,可別壞了事!”
遠處傳來了太監尖細的嗓音。
趙嫣心一慌,下意識朝相反的方向踉蹌而去。
她不知自己走了多遠,也不知這條曲折不見盡頭的長廊要通往何方。她隻想離人群越遠越好,不要讓人看到“太子”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
人語聲漸漸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那陌生急促的喘息。
燥火從體內一路燒上臉頰,化作熱汗淌下。趙嫣宛若涸澤之魚般,痛苦得快要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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