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佑茹想著任婧年今天對自己的懲罰,忍不住把手覆在右眼的紗布之上,如果阿年的傷是留在自己其他地方,她一定會讓柏染為自己留下,可是在臉上,任佑茹卻反而慶幸不會留下痕跡。自己,姑且也算是個靠臉吃飯的人吧。
“大小姐一定會殺了你。”柏染低聲說著,她說完之後,就見任佑茹勾著嘴角,似乎完全沒有被她這句話打擊到。柏染心下驚訝,可是面上毫無破綻。她看著任佑茹,始終覺得,這個女人的心思遠比自己想象的要深,雖然這麽說或許不太好,但是柏染知道,若給任佑茹和任婧年一個平等的對峙機會,大小姐,並不一定會贏。
柏染說完,收拾了東西離開,任佑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這時候身體的疲憊終於在同一時間找上來。小腹很疼,其他地方也很疼,阿年每一次下手都是那麽用力,不留任何余地。任佑茹用手摸著小腹,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做的夢,夢到阿年把自己壓在床上,說要和她生十個孩子。這樣的夢最近總是會在任佑茹的記憶裡反覆出現,讓她忍不住笑起來。但是她知道,這只是夢,僅此而已。
任佑茹是真的累了,身體所承受的疲憊達到了她的極限,以至於在任婧年站在門口的時候,她也沒有像往常那樣醒來。任婧年在很多時候討厭任佑茹那種狗一般的知覺,她只要感覺到自己就會蘇醒,一度讓任婧年認為自己靠近她就會被發現。
只是這一次,任婧年知道,或許是安全的。她佇立在門口,望著躺在床上的人,上次這麽仔細的看任佑茹是什麽時候,她已經忘記了。任婧年眼神裡帶著她自己不知道也無法理解的複雜,她走入房間,一步步靠近,最終停在床邊,專注的看著任佑茹的臉。
她蒼白的臉顯得有些無害而病弱,使她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平時難以見到的柔美。她並未發現自己的到來,正因為如此,也讓任婧年的打量更加放肆。她從不曾否認任佑茹的優秀和漂亮,哪怕臉的另一邊纏繞著很厚的繃帶,可是她看上去依舊很好看。
任婧年其實並不想來,因為她找不到自己過來的理由,也不明白,任佑茹這一身傷都是自己造成的,自己為什麽還要過來。說是心魔也好,說是不想忍耐也罷。她想看到任佑茹,看看她是否因為被自己傷了而討厭自己,若是她也能討厭自己,倒是好事一件。只可惜,任佑茹很固執,這一點,和自己很像。
任婧年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把手伸出去,她很小心,動作也很輕的摸上任佑茹的臉,在上面細膩的滑過,又用極為輕柔的力道來回撫摸。當手指觸到她臉頰上的繃帶,任婧年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把手縮了回來,朝著門外走去。
“阿年。”就在任婧年剛走到門口之際,一聲呼喚自身後響起,起初任婧年以為自己聽錯了,只是當任佑茹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才知道,那人醒了。
“你什麽時候醒的。”任婧年低聲問道,她覺得任佑茹或許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沒有開口而已。
“聽到阿年的腳步,我就醒了。”任佑茹疲憊的睜開眼,她的呼吸很長也很重,說明她此刻極度需要休息。任婧年不知她所謂的腳步聲是指自己來的時候,還是要走的時候。不過任婧年顯然更偏向後者,畢竟她不希望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被發現。看出任佑茹還有話要說,為了讓她說話省一些力氣,任婧年走回到床邊。
“我想告訴阿年,趙家,並不可信。”任佑茹所說的趙家,自然是指趙菁。聽到她的話,任婧年笑了笑,在某種意義上,她要承認,任佑茹的確很聰明。就像現在,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對她不利,可是她卻遊刃有余,這也是為什麽,任婧年拿她無可奈何的原因之一。
“你覺得我會不知道嗎?我不讓你殺她,是因為還沒到時候。趙菁這個人,還有利用之處。”任婧年有著她自己的想法,任佑茹也知道,自己能猜測到的事,阿年不會不清楚,這樣一來,這陣子阿年對趙菁的態度也就說得通了。知道這件事後,任佑茹又開心起來。至少她知道,阿年對趙菁,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
“任佑茹,用任何辦法,我都會讓柏姨治好你的眼睛,我喜歡公平競爭。”任婧年輕聲說著,她在來之前問了柏染任佑茹右眼的情況。那張臉上不會留下疤痕,只是眼部的傷有些棘手,不過以柏染的能力,任婧年相信任佑茹的傷可以完全治好。
“這隻眼睛,恢復與否,都無所謂了。阿年,你知道嗎,我今……實是有些難過的。我以為阿年為了別的女人弄傷我,心都要碎了,可是現在,我知道阿年不是因為她,心情又好了,我一直都很想要你。”
任佑茹輕聲說著,這個想要包含了太多意思,身體的,心理的,**,渴望,諸多情愫在其中。對於任婧年,任佑茹從未得到過滿足。因為這個人從不曾滿足過自己心理的那份渴望,就連身體的滿足也少得可憐。
任婧年昏迷前的,她要自己的次數不多,大多時間都是自己伺候阿年,讓她得到滿足。而昏迷後的整整五年,任佑茹也是一個人熬過來的。想要,各種意義上的想要得到滿足。就連阿年的唇瓣,自己也只是在她昏迷時親吻過,而清醒的時候,自己卻連阿年的一個吻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