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宜便笑:“媽媽別急,忙完這一陣子我便日日躺著睡大覺可好?隻是今日大哥哥就要啟程去青州了,我還有些事要與他說。左右睡不著,不如起來罷。”
說到這個徐媽媽就更是擔心,大夫人現在還為了大少爺要出遠門的事不高興呢,宋楚宜現在送過去,不又得挨排喧嗎?
隻是她曉得近來宋楚宜有主意了,不好下死力勸的,隻好給她穿戴好了,想想還是不放心:“姑娘還是帶著綠衣紅玉吧?”
黃姚那個性子,她可真是信不過。
正說著,黃姚已經興高采烈的推門進來,臉上有遮也遮不住的笑意:“小姐,東花園那邊出事了!”
長寧伯府有兩座花園,一座是二房與正房之間的一座帶湖的西花園,另一座便是黃姚嘴裡的東花園,在五房居住的常芳園那邊。
宋楚宜腳步一頓,有些意外的問了一句:“什麽?”
她這才想起來,她重新活了一次之後到現在,都還沒有見過五房的人。
黃姚臉蛋紅撲撲的,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來轉去,簡直差點就要蹦起來:“剛剛我瞧見五小姐哭著往寧德院跑了,覺著好奇,就問了追著五小姐跑的彩月一嘴,這才知道,五夫人又鬧起來了!這回鬧得可嚴重了,聽說五夫人還打七小姐呢......”
簡直胡鬧!
宋楚宜瞟了剛進來的青桃一眼,當機立斷的吩咐她:“青桃,你去大夫人那裡走一趟。”
徐媽媽憂心忡忡:“姑娘,這事兒跟您挨不著邊兒,還是別管了。”
如今她們自己身上就一堆事兒,哪裡還分得出心思去管別人的事?何況五夫人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夫人尚且不敢真的下死命去管......
宋楚宜抿了抿唇,眼睛如同利箭一般看向青桃。
青桃被她看的臉色發白,不假思索就轉身往外跑了。
東花園早已經鬧的不可開交,宋楚宜帶著黃姚過去的時候正碰見五夫人有一下沒一下的打宋楚宥的臉。
宋楚宥跟她同歲,此刻隻能無助的勉強躲在大丫頭青櫻身後,眼睛都已經哭腫了。
五夫人打人極有章法,伸出手掌就重重的往青櫻頭上拍,拍不到頭就拍脖子,再拍不到脖子了就打臉。青櫻被打的連連後退,瑟縮著護著宋楚宥往後躲,連哭也哭不出來了。
前世宋楚宜知道這個五嬸難相處,卻並不曾與她真的相處過,自然沒瞧見過她這個做派,現在卻親眼看見了。
這跟大街上的潑婦有什麽區別?!何況她責打的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夠了!”
宋楚宜還沒開口,就聽見一聲爆喝,隨即就見宋d不知從哪裡衝了出來,一下子擋到了宋楚宥前面。
宋楚宥年紀小,拉著宋d的衣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五夫人連臉色也沒變一下,麻木的將宋d一把推開,伸手又去抓宋楚宥的臉。
“五嬸!”
宋楚宜再看不下去,上前一把將宋楚宥扯在身後。她用的力氣太大,差點把自己也一起拽倒。宋d此時卻也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顧不得看看宋楚宜有沒有受傷,他飛快的又張開手擋在兩個妹妹身前,
皺眉看著五夫人:“你不要再發瘋了!我們......我們也是你生的啊!” 說到後來,宋d的聲音已經帶著些委屈的哽咽。
“誰願意生你們?!”五夫人諷刺的看了他一眼,仿佛看的是街上的乞兒:“誰願意生你們這些廢物!”
“她們是廢物,你是什麽?”宋楚宜從宋d身後走出來,看著五夫人冷笑:“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你要這麽折辱她們?!”
五夫人鬧了一早上,這才發現原來還有個眼生的丫頭,不由得回頭去看身後的下人。
“夫人,這是六小姐.......”她身後的大丫頭湯圓忙出聲提醒。
黃姚睜著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宋楚宜,偷偷衝她道:“姑娘姑娘,五夫人臉色好嚇人。她不會連咱們一起打吧?”
五夫人面色複雜的看了她半日,冷哼道:“原來是崔汀汀那個短命鬼的女兒......”
崔展眉的小名就是汀汀。
宋楚宥已經伸手來拉住了宋楚宜的手,聲音低低的讓她走:“六姐,算了......”
與宋楚宜宋楚寧不同,宋楚宥是真正的隻有七歲的小姑娘,怯弱天真,被母親責打就不知所措。
宋楚宜向來囂張又跋扈,但是她心地一直是好的,上一世對這個七妹妹也很是有幾分憐惜。
黃姚估計也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攛掇她來管五房的閑事。
宋d急的臉色發白,眼睛裡的怒火奔湧而出:“母親!你怎可......這麽侮辱二伯母?”
五夫人水蔥似的手指往宋楚宜額頭上一點,臉上諷刺的笑意愈來愈深,偏頭衝宋d道:“這個小丫頭都不急,你急什麽?”
“是,我並不急。”宋楚宜伸手拂開五夫人的手,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五夫人這樣的人說的話,我全當聽不見。連自己親生兒女都不看在眼裡的人,我原沒指望你會狗嘴吐象牙。既沒指望狗嘴會吐出象牙來,自然不會因為你的話著急。”
五夫人王氏、出身成國公府,是成國公的嫡親女兒。自幼在宮中由榮賢太后教養長大,金枝玉葉,身份尊貴。
可惜成國公府一夕之間獲罪,昔日富貴榮華之地瞬時成了修羅場......幸好王氏因著太后的原因從小被養在宮中,方免了罪責,最後由榮賢太后指婚,嫁入了長寧伯府。
隻是這婚姻並不如同榮賢太后期待的那樣美滿,不僅沒成良緣,反而成就了一雙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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