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太送走宋楚宜和向明姿,臉上神情始終有些怏怏不樂,大夫人瞧出些端倪來,宋老太太雖然明面上始終鎮定自若,可是心裡要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這回春獵東瀛使者也要參加,若是到時候他們再正正經經的在春獵晚宴上提上一回,和親的事兒多半當場就要下決定了,以這些日子的情形來看,建章帝很有可能會允諾東瀛使者的求親。
她自己心裡其實也像是揣著一隻兔子,七上八下的跳的她不得安寧,此刻見宋老太太也露出擔心的模樣來,就更加有些沉不住氣,幸虧她還是有些理智在,緩了緩反而安慰宋老太太:“父親和小宜總會想到辦法的。”她想起前些年非得一意孤行自作主張的推宋楚宜出去替貴妃娘娘和十一公主擋災,心裡就是一陣後怕,得虧宋楚宜聰明的不似常人,沒上這個當還把一場災難化於無形,否則如今宋貴妃遭了難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找人去。
宋老太太道不是擔心和親的事兒,這幾日宋老太爺也跟她透了底兒,她已經知道崔紹庭那邊已經在幫忙想法子打聽東瀛的事。何況宋楚宜那邊也托了太孫殿下去找郭懷英,有郭懷英和崔紹庭這兩個對東瀛知之甚詳的人在,多半的情報都出不了岔子。既然消息出不了岔子,之後的計劃實行起來也只會更加簡單。
她擔心的是眼前虧宋楚宜和向明姿非吃不可九公主可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到了圍獵場上還不知道要想什麽法子折騰她們來找回場子。
她的擔心很快變成了現實。
顛簸了好幾日才到行宮,四處都亂哄哄的等待安置,宋楚宜和向明姿就接到九公主傳召的消息,彼時她們才剛下了馬車,向明姿已經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險些沒有。
可九公主身邊的掌事姑姑催的急,九公主是君她們是臣,沒有不服從的道理,隻好洗漱一番去拜見這位驕橫異常的九公主。
九公主今日穿了一身騎裝,她倒是神采奕奕,一身騎裝顯得英姿颯爽,頭髮編成個纂兒,趾高氣揚的在陳明玉等人的簇擁下居高臨下坐在馬上,斜睨了她們一眼。
等把規矩都做足了,她才甩了一下手裡的馬鞭,直指宋楚宜和向明姿:“來吧,跟本公主賽一場!”
向明姿自來身體就弱,雖然這兩年在宋府千般嬌養,可身體較之普通人還是略差了一籌,此刻看著足比她高半截的馬,不由抽了口氣。
宋楚宜實在有些厭煩這位九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九公主旁邊笑意盈盈越發觀之可親的陳明玉,露出個為難的表情:“可惜臣女並不擅長騎馬。”
陳明玉握著馬韁安撫她那頭高頭大馬,杏眼圓睜的吃驚道:“妹妹這話可是在糊弄人了,誰不知道長寧伯府祖上是靠軍功起家?何況咱們京城的女孩子,還有不會騎馬的?六禮中也是要學騎射的啊。”
宋楚宜假裝聽不懂她的激將法,兩手一攤歪著頭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勢:“臣女技藝不精,恐怕不能叫公主殿下盡興,殿下不如另選高明吧?”
九公主一甩馬鞭,將將停在宋楚宜露出的一截潔白如玉的頸項間,語氣不耐煩至極:“別叫我說第二遍!我叫你陪我賽一場!”
馬鞭軟趴趴的搭在宋楚宜的頸項裡,九公主還特意加了力氣將馬鞭往上一揚,宋楚宜嫩的如剝了殼的雞蛋的臉瞬間就添了一道紅痕。
陳明玉想笑又想強忍著,可到底沒有忍住,以手掩唇掩飾了九公主這樣,好像是在逗一條狗啊。
向明姿驚呼了一聲,連忙撲過去一把將宋楚宜擋在身後,眼裡含淚卻不肯退讓:“殿下怎麽能出手傷人呢?!”
這些天潢貴胄向來不喜歡把人的命當命,何況是別人的尊嚴?宋楚宜看看左右越聚愈多的貴女和看客,伸手拉住向明姿後退一步,迎著九公主的目光冷笑出聲:“好啊,我跟殿下賽一場。不知道賭注是什麽?”
九公主皺眉思索半響,凝眉問她:“你說要賭什麽?”
宋楚宜遙遙往場上看了一圈,語氣刻板又擲地有聲:“我聽說從前男子們賽馬,輸了的都要鑽馬腹。不如我們誰輸了,誰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效仿一次如何?”
九公主皺眉盯著她半響,忽然笑了:“就依你!”
她對自己的騎術向來很有信心,絕不相信自己會輸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宋六手上。
葉景川忽然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牽著一匹高頭大馬兩眼都在發光:“宋六,我借我的馬給你!”
這馬還是他剛從榮成公主的莊子上順來的,四蹄踏雪精壯有力,瞧著就知道不是凡品。
九公主哂笑了一聲,這馬的確是好馬,可是比宋楚宜分明高了半個頭都不止,恐怕到時候不是人騎馬,反倒是馬騎人。宋楚宜既然如同她自己所說的那般不擅長騎術,就該老老實實再去挑一匹合適的馬,省的半路還被馬顛得翻了跟頭。
緊跟著她就發現宋楚宜居然點頭應了,而且踩上馬鐙翻身上馬,動作利落又絲毫不拖泥帶水,片刻後已經穩穩坐在馬背上。
這哪裡是像是沒有碰過馬的生手?分明看起來是行家。九公主死命一甩馬鞭,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快的衝了出去。她對字既的騎術有信心,就算是行家她也沒什麽好怕的。
宋楚宜伏在馬背上緊隨其後,穩穩的越過第一道土坡,和九公主保持了半個馬身的距離,她的馬果然是好馬,跑的又穩又快,照這個趨勢下去,很快就能追上九公主的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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