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死了個端王,可建章帝雖然是按照藩王儀製給下的葬,卻沒有再有其他表示,章淵如今又死了,考功司和文選司的門檻都差點叫人踏破了揚州那邊空出來的位置都是富得流油啊,誰都指望著往那邊跑。
長寧伯府也空前的熱鬧起來,可宋程濡年老成精,早就‘臥病在床’了,那些成堆的帖子堆在門房,連宋程濡的書房也沒能進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當揚州弊案的主審已經出盡了風頭,再參與揚州官員的任命就顯得很不合時宜了雖然他如今是吏部尚書,可吏部除了他還有侍郎,上頭也有內閣和建章帝呢,這些人會給出一個名單來的,他要是再插手,不是公然打自己的臉嗎?畢竟他當初站出來應了當主審的事就是為了告訴皇帝他是不站隊的,既不站隊,自然也別沾揚州這一塊燙手山芋否則難免夾在恭王和太子中間難做人。
恭王的人被連根拔了,他當然不可能甘心就這樣放棄揚州海運鹽道這塊肥肉,而太子好容易拔出了蘿卜帶出泥,肯定也不肯把坑讓出來給別人,杜閣老和陳閣老大概是要掐起來了。
走他的門路走不通,很多人就打起了旁的主意,比如說宋仁和宋玨等人,可偏偏這些人都滑不溜手,仿佛都長了同一張嘴,就算是把他們拉到席上了他們都能裝傻充愣。連真有些缺根弦的宋二老爺在這樣的大事上也拎得清,從平日常去的書齋茶坊絕了跡。
連宋家的下人們也一個個的都口風演的緊,問一聲宋老太爺用了藥沒有,什麽時候好都問不出來。
眾人至此才不得不服了長寧伯府管教之嚴,紛紛死了心,長寧伯府比起其他幾個閣老府上車水馬龍,簡直可以用門可羅雀四個字來形容。
可也有另外鑽門道的,比如說新出嫁的宋家四小姐最近不是就要回門主對月了嘛?上趕著前來送帖子邀她赴宴的人一堆接著一堆,她自從莊子裡出來頭一次這樣被眾星捧月,自覺在丈夫和婆母跟前越發有了顏面。
馮舉人看的清楚,馮夫人也不是趨炎附勢貪慕富貴的人,紛紛勸她收斂些,不必應付這些明顯別有用心的後宅婦人。
可宋楚蜜不聽,她覺得長寧伯府把她低嫁成了這樣本就愧對了她,給她一些臉面替她撐腰是應該的更別提她連正經的回門酒都沒辦一場。
回了家她就徑直去找了宋老太太,也沒和三太太商量,一股腦兒的把別人托她的事和盤托出了,末了用輕描淡寫的語氣笑了一聲兒:“我想著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想著求祖母給我這個體面。”
向明姿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瞧她一眼,見她紅光滿面志得意滿,心裡先忍不住起了些鄙薄之意宋家其他姐妹們都是極好的,三姐姐二姐姐不必說,宋楚賓雖懦弱些,可是也是有腦子的,連和宋楚宜同歲的宋楚宥也明白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在這些人的映襯下,宋楚蜜就顯得格外的愚蠢了一些。
宋老太太面上什麽也沒露出來,她早在宋楚蜜和張家的人有首尾、輕信雲老太太的時候就已經對她死了心,後來也不過是為了可憐三太太,也為了心中那一點惻隱之心才幫她尋了親事又打發她出了嫁,現在她連這點惻隱之心都被消磨沒了,就跟之前和三太太說的那樣,要是因為宋楚蜜拖累了宋家,她真是死也沒面目去地底下見宋家的列祖列宗。
她含著笑意點了點頭,既不應承她也不露出反對的意思來,吩咐她去見過三太太:“你母親恐怕正念著你,先去了那邊再說吧。”
等她一走,轉頭宋老太太就吩咐黃嬤嬤和秦嬤嬤兩個人帶著東西去馮府一趟馮家在京城並沒有宅地,現如今居住在清水巷的一座獨門獨戶的小院子裡,是三太太給的陪嫁。
她是要叫黃嬤嬤秦嬤嬤兩個人試探一下馮家的意思若是馮家接了別人的禮攛掇宋楚蜜來的,那日後這門親,也可以當作沒有了。
消息傳到宋楚宜耳朵裡的時候宋楚宜正看一封信,看的聚精會神目不轉睛,向明姿喝了口茶見她還在看,就過來撓她的癢:“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宋楚宜被她撓的受不住,笑著把信給了青鶯,撩了耳邊的碎發拂到耳後,笑著告饒:“聽見了聽見了,你平時向來不是多事的人,這件事也隻當沒聽見罷。”
馮家不是這麽糊塗的人家, 這次多半是他們還沒摸清宋楚蜜的底所以拿捏不住她,才會由得她胡來。宋老太太一派人過去,她們就明白日後該怎麽做了。
恐怕馮夫人會立即收拾東西領著宋楚蜜回老家吧,連三太太也不會出言阻止了宋楚蜜這樣的腦子,留在京城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禍事來,安安穩穩回鄉當個舉人娘子,等著馮舉人考科舉,一面跟著馮夫人學些眉眼高低為人處事,也是好的,總比沒頭沒腦的繼續在京城呆著好的多,她這樣的腦子,誰知道什麽時候連命都丟了。
這些事情自有宋老太太和大夫人操心,宋楚蜜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來,她此刻要關心的,唯有手上的這封信。
向明姿瞧出她對此事的心不在焉,也就不再和她多說這事兒宋楚宜說得對,這些事情本來就不該是她這個姓向的人來管,否則難免就要開罪了三太太。
她摟著宋楚宜的胳膊,親昵的將頭靠在宋楚宜肩上,笑著問她:“你剛剛看什麽看的那麽入迷?”
宋楚宜笑的眉眼彎彎顯見很開心:“我在看轉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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