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過來之後她就又覺得有些驚悚太孫殿下畢竟身份特別,自家姑娘要是嫁給他,以後的日子哪裡能平靜得了?
宋楚宜卻強迫自己不許再想那麽多,努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叫自己冷靜下來,叫青鶯捧出裝信的盒子,開始瞧宋玨從京城寄來的信,現在她實在是心慌的厲害,要是再不做些事來緩和緩和心中驚慌,她簡直覺得要度日如年了。
青鶯一邊掏出信給她,一邊看其臉色,見她面色並不露絲毫異樣,又不由有些憂心忡忡,平常人家的姑娘遇見這樣的事兒哪裡能淡定成這樣?喜歡不喜歡竟絲毫敲不出來,她揣著一腔的擔憂出門去,見徐嬤嬤捧著一碗牛乳要推門進去,就輕輕衝徐嬤嬤搖搖頭。
徐嬤嬤並沒跟著宋楚宜出門,見了青鶯這樣子還隻當宋楚宜受了什麽委屈,稍稍收斂了臉上神情問她:“才剛進來是碰見了誰給姑娘委屈受了?”
大小姐實是有些斤斤計較,剛才在三樓就跟崔華鎣你來我往,倒是把宋楚宜顯得難堪了,徐嬤嬤雖知道自家姑娘絕不是個吃虧的性子,可是也免不了要擔心。
青鶯搖了搖手,思慮再三,終是咬著唇把太孫的事告訴了徐嬤嬤這事兒也沒什麽好瞞的,殿下既然已經這樣說,日後肯定就沒有遮掩的道理,徐嬤嬤遲早要知道。而且自家姑娘雖說處理旁的事精明無比,可是在這樣的事上終究就顯得實在太幼稚,需要徐嬤嬤這樣經驗豐富的過來認教導指點。
徐嬤嬤聽的目瞪口呆,牛乳也忘記送了,往身後的綠衣手裡一放,拉著青鶯到了僻靜處,壓低聲音再三問道:“你說的可當真?殿下真的如此說?”她從前就覺得周唯昭對自家姑娘好的過分,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等真的知道了周唯昭是真的有心思的時候,又覺得不可思議,這位殿下可真是個有心人
葉景川就是熱情太過外露才驚得宋楚宜連連後退,這位殿下一直保持的距離卻都恰到好處,既不太過近把宋楚宜嚇退,也不會太過於疏遠而叫宋楚宜生出疏離尷尬的心思這可不像是一個修行了好幾年的小道士啊
徐嬤嬤覺得自家姑娘有些岌岌可危,這樣聰慧的姑娘,可惜沒了親娘指點這些事,對感情的事一知半解橫衝直撞,哪裡會是殿下的對手?
她見青鶯肯定的點了點頭還複述了當時周唯昭說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往亮著燈的屋裡看了一眼,只看見宋楚宜倒映在窗上的影子,停了一回,她朝青鶯挨近了一些,叮囑她:“這事兒誰也不能透露,姑娘是個有分寸的,等她自己下決定吧。”
青鶯會跟徐嬤嬤說也是因為宋楚宜跟徐嬤嬤情同母女,哪裡會跟旁人再提起,忙點了點頭答應不迭:“這個我知道的。”
徐嬤嬤點點頭,牛乳已經冷了,她正要叫綠衣重新去廚房要一碗熱的來,紫雲就急匆匆的趕上來,氣喘籲籲的道:“賴大人請姑娘去月洞門那裡見一見。”
崔府不比宋府能隨意出入,之前去宋琰那裡也是跟余氏報備之後一群丫頭婆子跟著的徐嬤嬤心裡有些抱怨,
可是礙於這位賴大人的身份,亦不敢說不去,敲了門進去跟宋楚宜說了:“賴大人邀您去月洞門那裡見一見。”
從陽泉回來到如今,宋楚宜還沒有見過賴成龍,聽徐嬤嬤這樣說就略點點頭,闔上了手裡的信,披了一件青絹薄披風,叫徐嬤嬤留下同崔華鎣說一聲要晚些過去,自己帶著輕羅跟含煙往月洞門去。
賴成龍精神瞧著尚好,見了她微微笑一笑,然後就沉下了臉,咳嗽了幾聲問她:“你的消息這樣靈通,想必京城的消息已經收到了吧?”
他問的模糊不清,宋楚宜卻並沒有含糊其辭:“賴叔叔說的是什麽消息?是東平郡王即將監察春闈賄賂案, 還是陳閣老收受賄賂的事?”
這個姑娘可真是敢說,也真是能耐不小,賴成龍立即就確定了這事兒是真的跟她有關,忍不住皺眉:“你可真是哪裡來的這麽大膽子?”
陳家既然想要崔家宋家倒霉,還曾給崔家下那樣大一個圈套,宋楚宜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前仇舊恨尚且不提,春闈舞弊的事未出之前,陳家也連同了皇覺寺準備在來晉中的路上就結果了她陳家分明來者不善,上次崔家的事情也並沒能給他們一個教訓,他們一直像毒蛇一樣在暗處蓄勢待發,面對這樣的敵人,她不是束手待斃的人。
她看著賴成龍,面上神情鎮定:“賴叔叔遠在晉中,消息收的也還是這樣快。”
錦衣衛搜集情報的本事天下一流,要是連這樣的大事都不知道,豈不是太丟人了一些?賴成龍也不再跟她兜圈子了,語氣裡微微帶著一點兒無奈:“我不僅收到了這些消息,還收到了方大人最近同您家大少爺過從甚密的密報”
賴成龍的耳目已經多到了如此地步,宋楚宜心下一凜,目光直直的看向賴成龍,抿著唇等他的下半句話,他是崔紹庭的朋友,也勉強算得上自己的盟友,要是他查出這些想對自己不利的話,就不會來說這些話了。
“你們的胃口也太大了些。”賴成龍透過暈黃的燈光去瞧她,頓了頓就道:“就沒想過要是被陳家發現,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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