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般的發展,這時候老太太被感動,然後自願地喝下了那碗藥。
可現實不是如此。
老太太的確被打動了,但藥她還沒喝,就被同樣感染了病的人一巴掌打翻了。
那些人嘴臉猙獰,滿目仇恨,不知道是在仇恨帶給了他們災難的瘟疫,還是在仇恨這老太太有兒女照顧,還是在仇恨老太太改變了主意要求生。
反正藥碗打翻了,藥沒有了。
大有我們不喝藥要等死,你必須跟我們一起等死的架勢。
“太過分了這些人。”謝吟歡不知道已經動了幾次殺意了。
誰知道那老太太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說什麽既然藥碗打翻了,就說明上天不想讓她喝這碗藥,這是上天的旨意。
然後她兒子女兒又開始新一輪的勸說。
而木琉璃,面上也沒有絲毫意外,她把碗的碎片撿了起來,丟到了不遠處一個很大的木箱裡面,發出了瓦片瓷器碰撞的聲音。
很顯然,這樣的情況一天也不知道會發生多少次。
但她很平靜,碗砸了就找新碗,藥灑了就重新熬藥,病人不聽話就耐心地規勸,這就是她一直以來都在做的事情。
謝吟歡:“……”
如果絕大多數人都跟著老太太一樣,那他們的工作就難做了。
而且要是她是木琉璃,此刻只怕已經要崩潰了,她絕不可能做到那樣平靜地接受這一切。
“走吧。”阮唐說完,便沒有絲毫留戀地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準備進城時,言禦也帶了一部分人回來。
他拿出了聖旨,打開了城門,然後按照計劃,把城中所有守衛都換上了他們帶來的人。
此刻沉浸在求神問道的喜悅中的縣令大人還不知道縣城已經不歸他管了。
阮唐:“將周運押來。”
她給自己安排了一個身份,在太醫院任職,目前是聖上的專屬太醫,隻負責聖上一個病人。
連一國之君都只找她看病,這就足以說明她的醫術之高明了。
言禦立即派人去抓周運了。
“我也一起去,萬一這裡有玄天宮的人,他們恐怕對付不了。”謝吟歡說。
阮唐心說你真想多了。
這不是普通的瘟疫,這是瘟魔帶來的災難,哪怕是所謂神宮的人,也怕自己沾上魔氣,怕被瘟魔侵蝕。
他們才不會來瘟疫最嚴重的李縣。
謝吟歡跟言禦是在一個富戶的家中找到縣令的,他們去的時候,那裡設了祭壇,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祭品,甚至還有剛出生不久的嬰兒被擺在桌子上。
有幾個穿著道士服的人口中念念有詞,正在為即將到來的祭祀做法,而祭壇上的孩子,哇哇大哭著,卻沒人理會。
謝吟歡看到後,一腳就踹翻了擺放祭品和香爐的桌子,將那小孩給了屬下抱著,然後同言禦一起,將在場其他人都押了回去。
有群眾看到後想要反抗的,也被一同抓獲,送往刑場。
跟來的官員立即按照流程進行審訊,像周縣令這樣,拿著朝廷的俸祿卻不為君分憂為民請命的以下犯上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徒,直接當眾凌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