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許莫寧一個法醫助理,那也是一線省名校畢業,若是進入區級公安部,也是法醫大佬的存在。
但他這人傻,說什麽寧做鳳尾不**頭,就算做法醫助理也非要進省刑警大隊。
這會兒,兩個老法醫正聊機械死亡後,屍體會出現的一些意外征象。
正當時楠、許莫寧幾人聽的十分起勁時。
一道重重的敲門聲打斷了閑聊的話題。
眾人齊整整的朝科室門口望去,就瞧見看了二隊隊長頂著黑如鍋底的臉色,跨步走了進來。
他也不顧及其他人的目光,直徑走到時楠工位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語氣冷硬。
“時法醫,你這是上班期間玩忽職守嗎?”
時楠仰頭看著他,蹙著眉頭,同樣將語氣冷了下來:“抱歉,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呵呵。”杜凱庭冷笑兩聲:“現在被殺害的受害人躺在殯儀館裡,凶手卻還在逍遙法外,你不忙著協助我們辦案,竟然在這兒跟同事閑聊天!”
時楠被他這理所當然的話氣笑了:“杜隊,我想你誤會了,作為實習法醫我協助的人是韓法醫,不是你們二隊。”
說完她將昨天他送過來的資料,找出來遞還回去,隨後又拿出另一個文件,解釋道:“這是韓法醫昨天加班加點做的物證檢測報告,還有一部分沒檢測完,不過韓法醫已經去痕檢室檢測了。”
時楠見對方沉著臉色,那雙凌厲的眸子緊盯著自己。
她也不膽怯,睜著圓碌碌的大眼睛回視他。
一番對峙,最終是杜凱庭敗下陣來,率先移開了目光。
“時法醫,我覺得與案子相比,早上那點誤會根本不算事情,而且我也已經對季海原幾人做出了處罰,就算你覺得生氣,那也得等案子結束了再計較。”
時楠點頭:“嗯,我知道。”
案子最大的道理,她懂。
杜凱庭見她應下,神色稍稍好看了一些:“那等韓法醫將剩下的物證檢驗完了,你記得送去二隊。”
時楠開口拒絕:“抱歉,我沒時間,不過我可以微信通知你過來拿。”
“……?!”
杜凱庭瞪大了眼睛瞧她,滿臉的不可思議:“時楠,你還在耍小性子是不是!”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破范倪玲的案子,怎麽會沒時間?”
時楠聽著他這理所當然的語氣,心裡很不舒服:“杜隊,我說過了,我的工作是協助韓法醫,剛才韓法醫給我安排了其他工作。”
“再說了,查破范倪玲的案子是你們二隊刑警的事兒,我們只需要協助,請你搞清楚主次關系。”
“你!”杜凱庭氣的剛伸手指向時楠。
坐在一旁看戲的幾個男人立刻站了起來,其中一個老法醫神情嚴肅的問道:“杜凱庭,你這是想對我們科室的小丫頭動手?”
杜凱庭哪敢,他硬生生的收回手指,咬著牙壓下了心裡的怒火。
算了,她只不過是個剛來實習的小法醫,就算參與案子也幫不上什麽忙。
與其跟他生氣,倒不如回去看看韓珩提供的線索和意見。
這麽想著,杜凱庭冷哼一聲,邁步走了。
然而,沒幾分鍾。
杜凱庭再次黑著臉走了進來,看了眼旁邊的幾名法醫,強壓著怒火對時楠道:“時法醫,我希望你不要太過分,把東西交出來。”
時楠疑惑:“什麽東西?”
杜凱庭耐著性子道:“紙條。”
時楠依舊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他,一臉的無辜。
“什麽紙條?”
杜凱庭語氣提高了幾分:“你別裝傻,韓法醫每次做完物證報告都會在裡面夾帶一張紙條提供線索思路,為什麽這次沒有?”
話音剛落,伸手傳來一道清淺低沉的笑聲。
杜凱庭回頭看去,就瞧見拿著一遝紙張走進來的韓珩。
“杜隊這是把我當成破案工具了嗎?”
杜凱庭疑惑:“什麽破案工具?”
韓法醫語氣漸冷:“寫紙條提供辦案思路是我個人的小習慣,自然是我想寫就寫,不想寫就不寫,什麽時候變成必須要做的事情了?”
杜凱庭啞言。
剛開始韓珩提供思路確實令幾個隊長驚喜,都覺得有他幫忙,案子總能事半功倍。
很多時候,韓珩的思路比他們這些隊長都要清晰縝密。
後來,只要與他合作案子,大家都會習慣的將資料全部拿給他看一遍,順便聽一下他的意見。
這些年下來,逐漸成了習慣。
現在這個習慣突然被改變,總覺得少了根強大的支柱,一時間難以接受。
韓珩坐回位子上,開始將手中的文件逐一分類。
杜凱庭瞧見他這態度,語氣瞬間軟了幾分。
“韓法醫,你別誤會,其實我不光來拿文件,同時也是來向您道歉,早上的事情是我對下屬管教不嚴,就在剛才已經將那幾人狠狠批評了。”
“嗯。”
“如果韓法醫心裡還有氣,我就把季海原那小子拉過來讓你打一頓。”
“不用。”
杜凱庭聽他的語氣恢復了往日的清冷,心裡松了口氣,面上掛笑,問道:“所以韓法醫看完這些文件,有什麽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