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奶奶眼睛高興地眯成了一條線,她拉著陸子箏坐到了自己的身邊,看了看對面的江懷溪,笑著對陸子箏道:“子箏啊,其實你第一次來家裡,奶奶就想把鐲子交給你了。”
陸子箏微微一怔,有些驚詫。顯然,她還記得那天江奶奶掃在她身上若有若無的視線,讓她如芒在背。她以為,江奶奶那時對她是……
江奶奶像是看出了她的不解,開朗笑道:“子箏啊,奶奶剛剛知道懷溪喜歡你的時候,確實是不理解了很久。可是時間久了,看到懷溪那麽認真堅持,奶奶也想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啊,只要懷溪她過得開心,奶奶便也別無所求了。後來,奶奶每天盼著的就是,什麽時候懷溪能夠和你修成正果。我和她媽媽總是旁敲側擊問她替她著急,她倒好,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你第一次來家裡的那天,我和她媽媽便都想著幫她一把,可她一聽說這事,就和我們急了,一口回絕,讓我收好了鐲子,就急急忙忙跑去打斷了你和她媽媽的對話。”
江奶奶歎了一口氣道:“後來我聽她媽媽說,這事還讓你誤會了,我們好心辦了壞事,也很過意不去。子箏啊,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陸子箏輕輕地搖了搖頭,溫聲道:“奶奶,我不會的。”她轉頭看江懷溪,帶了些時過境遷後的釋懷和好笑,江懷溪卻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躲開了陸子箏的眼光,轉移話題問江媽媽道:“媽,可以吃飯了嗎,爸和懷川他們應該餓了。”
江媽媽一笑,站起了身子,招呼大家道:“當然可以,走吧,先去吃飯吧,吃完了我們再聊。”
於是,江懷溪、江懷川和喬昕三人率先起了身往飯廳走去,江爸爸跟在後面,陸子箏則扶了江奶奶起身,陪在她的身側,江媽媽則也走在最後,和陸子箏一起走著。
趁著江懷溪不在陸子箏身邊的這一段短短的路,江媽媽忽然問陸子箏道:“子箏,這段日子,懷溪有和你說起她小時候去吉安之前的事嗎?”
陸子箏略略一回想,回答道:“好像沒怎麽說,阿姨,怎麽了嗎?”
江媽媽笑了笑,搖頭道:“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
落了座,江奶奶坐在主座,其他人都是一對一對兩兩坐著。晚飯開了席不久,江爸爸舉起了杯子,朝著陸子箏微微傾杯,笑著道:“子箏,叔叔歡迎你加入我們家。”
陸子箏忙放下了筷子,也舉起了杯子。
江懷川舉起杯子,看了看陸子箏和江懷溪,忍不住挪揄道:“爸,應該說是嫁入吧。”
江媽媽“呵呵”笑著,看陸子箏紅著臉的樣子,替她家解圍道:“是嫁還是娶,這要問你姐了。”
這下,陸子箏的臉更紅了,饒是江懷溪淡定,也不由地覺得有些耳朵有點熱。
陸子箏紅著臉,與江懷川、江爸爸他們輕輕碰杯道:“謝謝叔叔,謝謝大家。”
喬昕忍不住笑道:“子箏姐好像臉紅了。”
聞言,大家看著陸子箏,忍不住都是哈哈一笑。
江懷溪看著陸子箏紅的像要滴出血一樣的耳朵,不免有些心疼,清了清嗓子,幫著陸子箏解圍,轉移話題問起了江懷川和喬昕兩三天后訂婚的事宜。
氣氛,漸漸地熱絡和輕松了起來,陸子箏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談笑聲中,也慢慢地放松了下來。
席間,江懷溪突然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許久才回來。回來的時候,陸子箏注意到,江懷溪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不比出去前的自然愉悅,眸色沉沉,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陸子箏剛想詢問江懷溪怎麽了,就聽見江媽媽對著她和江懷溪說道:“子箏啊,你不要介意,現在是叔叔和阿姨先欠著你。等哪一天懷溪她足夠坦白勇敢,我們便也像懷川和昕兒這樣,熱熱鬧鬧開開心心地為你們辦一場慶祝一下好嗎?”說道“坦白勇敢”的時候,江媽媽看著江懷溪,似乎話中有話,意味深長。
江懷溪看了江媽媽一眼,躲開了江媽媽的眼神,沉默著一言不發,眸色似乎愈加沉重。
陸子箏覺得有些疑惑擔憂,但一時又不好多問什麽,只是乖巧笑著應下了江媽媽的話。
飯後,大家在客廳又小坐了一會,便各自散去休息。
江懷溪帶著陸子箏進了臥室,帶著陸子箏參觀了二樓她常用常去的房間,告訴了她衣櫃裡有一半的新衣服都是按照她尺碼備下的,幫她準備好了洗簌用品和換洗衣服,安頓好了陸子箏的一切,才告訴陸子箏道:“子箏,我剛剛接了個電話,現在要出去處理一些事情,你洗完澡要是累了,就不要等我,早點休息。”
陸子箏抱著換洗的衣服,微微一愣,咬了咬唇猶豫了下才問道:“你剛剛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就是因為這個嗎?”
江懷溪看著陸子箏的雙眸,不自覺地閃爍了一下,才低了頭,不看陸子箏,幾不可聞地應了一句:“恩。”
陸子箏像是放了心一般,彎起唇角微微一笑,道:“恩,沒關系,那你先去忙吧,我不累,等你回來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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