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烏龜,小烏龜,我是小魔王,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嚴謹蹲在房間外的牆邊,用力在腦子裡向梅瑰發送著意識信號。自從他把她從X醫生的地下基地救回來後,她就對他有些冷談,不但在醫務室的時候總蒙頭睡覺不理他,回到家之後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只見媽媽不見他。
這讓小魔王急壞了,怎麼回事?難道她是怪他救她救得太晚了,所以生他的氣?還是說這十二天她受了太多折磨,所以嫌棄自己,不想要他了?又或者,X醫生把她洗腦了,讓她不喜歡他了?
這哪一種假設都讓他很不舒服,為了小烏龜被擄走的事他已經對自己很生氣,現在小烏龜還不理他了,那他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可如果他硬闖,梅瑰又會馬上用被子蒙著頭躲他,他又心痛她憋氣不舒服,於是只好火速撤退。每次一找媽媽這個軍師打聽,筱筱就告訴他:「兒子,別急,再等等,梅瑰沒生你的氣,她就是暫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過一陣子就好了。」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這是什麼意思呢?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嚴謹心裡是又委屈又鬱悶,這不見不著面了,他只能守在房間外的牆邊,使勁在腦子裡呼喚梅瑰。
「小烏龜,小烏龜,我是小魔王,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哥哥。」梅瑰終於給了他回音。
「小烏龜,你要始亂終棄嗎?」嚴謹練習了多遍,語氣裡的哀怨能打動一頭大象,何況是只小烏龜。
「沒有,沒有。」梅瑰果然趕緊澄清。
「小烏龜,你打算拋夫棄子嗎?」嚴謹再接再勵。
「啊?」梅瑰傻眼,哪來的夫哪來的子?想想,好吧,夫勉強算有一個,這子就太離譜了吧。
「啊什麼啊,我可不這是棄夫嗎,然後夫都棄了,原本好幾年後該有的子自然是沒有了。這不就是拋夫棄子嗎?」嚴謹的歪理一套套的。
梅瑰不知該怎麼答,原來是挺傷心的事,被小魔王這麼一攪合,好象又不那麼傷感了。
「小烏龜,你老實坦白說,我都快成瞭望龜石了,你心疼不?」
「心疼。」梅瑰真的是心疼,但她也真的沒辦法面對嚴謹。
「那你光心疼,不給點實際行為怎麼行?我到底哪裡惹你不開心了,你說出來,我改還不行嗎?」
「不是的,哥哥很好,是我不好。」梅瑰又有點想哭了,她自從被救回來後,就很愛哭。
「你是不好,你不見我,也不給個理由。」
「對不起。」
「別對不起,告訴我為什麼,我來解決。」嚴謹對自己莫名其妙被列為拒絕往來戶很不甘心。
「哥哥……」
「嗯。」
「你再等等嘛,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再見面好不好,你先忙。」
「不好。你要不見我,我就什麼都不幹,我守著這,看你怎麼上廁所。」
「哥哥……」
「幹嘛?」
「求你了,等人家頭髮長出來再見面嘛。」
頭髮?嚴謹一愣,怎麼關頭發什麼事?居然是為了頭髮?!這小女生的想法真是摸不透。
「你是為了頭髮不見我的?」
「對不起,人家好醜,怕你不喜歡我了。」
「呆烏龜,笨烏龜,又呆又笨的烏龜……」嚴謹念叨了一長串,走了。
梅瑰心裡松了一口氣,但是又很難過,她見不著哥哥,也是會很想念啊,可是,可是,她光禿禿的腦袋,她連鏡子都不敢照,雖然筱筱媽媽給她買了好多頂漂亮的帽子,她還是不敢出去。
一個小時後,小魔王又開始呼叫了。
「小烏龜,小烏龜,我是小魔王,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哥哥。」
「小烏龜,我現在在照鏡子呢,無以倫比的瀟灑帥氣,你快看一看。」
梅瑰忍不住看了,然後……
「噗……」
「小烏龜!」
「我,我把床噴濕了。」很不幸,她在看他腦子裡的影像時正在喝水。正手忙腳亂的收拾。敲門聲響起,嚴謹的聲音隔著門透了進來:「小烏龜,我來幫你收拾。」
梅瑰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掙扎好久,終於選了頂帽子戴上,對著鏡子看了半天,確定外貌無異常,這才去把門輕輕的開了點。
剛打開,一顆鋥亮光滑的腦袋瓜子伸了進來:「小烏龜,全世界最有魅力的腦袋,讓你先摸一把,可美手感可好了。」
嚴謹一直在門外耐心的等,如今門開了,他不著急進,還在耐心的等著,等著他的小烏龜放開心防:「快,你摸摸看,我自己摸了好幾下,手感真的很不錯。」
梅瑰慢慢的把手撫在他的頭上,光光的,涼涼的,跟她的一樣。他居然把頭髮全給剃了,為了哄她見面,他居然捨得把寶貝頭髮全給剃了。梅瑰越想越難過,眼淚終於忍不住下來了。
她抱著嚴謹那顆光腦袋哇哇的大哭出聲,嚴謹進了屋,用腳把門關了,腦袋一直埋她懷裡,縱容的讓她哭個夠,最後說道:「這髮型只有一個不好,不擋雨。」
梅瑰被他逗得破涕為笑,嚴謹拿過紙巾盒,對她說:「來,給我擦擦,一腦袋的水,這個你可得負全責。」
梅瑰扯了紙巾給他擦,嚴謹一邊還說:「我告訴你哦,原來理髮店裡頭,剃光頭的價錢跟剪個時髦髮型是一樣的,太黑了。」
「我免費。」梅瑰被他逗得忍不住幽了一默。嚴謹一愣,然後嘿嘿笑了。
他站到落地鏡前,把梅瑰也拉過去,將她抱在懷裡,腦袋靠著腦袋一起照鏡子:「小烏龜,你真漂亮。」
「哥哥,你也很帥。」
他笑了,將她扳過身來面對自己,嘟起了豬哥嘴:「來,小美女,給帥哥來個啵。」
小美女很大方的啵了他一下,然後,又啵一下,然後,再一下,再然後,她又哭了,撲過來將小魔王抱著緊緊的,使勁吻上了他的唇,嘴裡在忙,只能用腦子說:「哥哥,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任性的。」
嚴謹可不是傻子,對飛來的豔福當然不會往外推,他把她抱起壓在床上,吮著她的小舌頭,好好的親個夠本。
「沒關係,只要你還是我的小烏龜,你隨便任性。」……
「哥哥,我喘不過氣了,求中場休息。」
「笨烏龜,你再笨一點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