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啦。」
團子用簡潔的語言飛快解釋完,立馬埋頭大吃。
顧澄:「……」隻說了開頭和結局,這也太考驗他的領悟能力了。
可瞥見妹妹一副饞樣,他也不好多問。
「先吃飯,吃完再說。」
說這話時,他多看了澹台意一眼。
紀章灼捧著碗青菜雞絲粥,湊近段俠遊,瞅了眼顧澄,又飛快收回目光,壓低嗓音問,「你說大哥是什麽意思?」
段俠遊沒聽懂。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二師弟了。特別是二師弟和顧池、顧雲沐時常一起玩後,他一會覺得二師弟是隻狐狸,一會覺得二師弟傻缺。
「唉,」紀章灼歎氣,「大師兄你不懂我的心啊!」
段俠遊揚起了手中的小瓷杓。
他是不懂,可他打算用小瓷杓給某人的腦袋開個口。
紀章灼趕緊解釋,聲音依舊壓得很低,確保顧澄聽不清。
「我是說,大哥多看了三師弟好幾眼。那眼神吧,也不像是欣賞三師弟的美貌。你說他是什麽意思?」
段俠遊不免想到顧澄最近開始籌備的電影。據說劇本靈感源於紀章灼。
一個混血皇子身上的故事給顧澄帶來不少靈感,出身古代,卻是白發金眸,極可能被人當作妖孽的澹台意,身上怕是有不少故事,自然也可以激發更多的靈感。
昔日的侯門世子陡然回憶起自己在網絡上看的一則小故事。
有個作家找了個戲精男友,那個戲精男友表現欲很強,身邊許多人都不樂意和他來往,覺得他有病。可那作家卻十分喜愛戲精男友。後來,那位作家在私下聚會的時候透露,戲精男友給了她不少寫作靈感,是她的靈感源泉,是她的素材庫。
沒有哪個作家能夠抵抗住素材庫的誘惑。
段俠遊陡然一驚。
他小心翼翼觀察顧澄的神色,總覺得那張嚴肅的臉透露出些許期待。
這時,顧澄突然抬頭朝這邊看了眼。
段俠遊趕緊低頭喝粥。
過了幾秒,他又若有所覺的扭頭看去,卻見新來的三師弟微微歪著腦袋盯著他看。
他才想起來,剛剛的低音量防得住顧澄,卻防不住師弟。
段俠遊尷尬的低下頭,任憑紀章灼如何找話題,都不理會了。
顧澄一整日沒課,可以留在家中。
飯後,他問了段俠遊幾人的打算。
段俠遊和紀章灼一直覺得他們排行靠前,應該擔負起照顧師弟師妹的責任,不能一直住在師妹家。
盡管顧澄幾人不會對他們的入住有怨言,段俠遊和紀章灼還是很努力的賺錢,以及著手在江市買房,如果可以買到江水雲都的二手房,那就更好了。
不過兩人對買房一事不熟悉,擔心被坑,因此是顧澄接手了尋房工作。
江水雲都是個綠化很好的老小區,區內公職人員較多,居民年紀較大,老一輩基本都退休了。如無意外,老一輩是不會輕易賣房的。
而最近有個老人家的兒子決定徹底定居在他市,準備將父親接過去住,既然不會再回來,自然只能處理留在江水雲都的房子。
小區雖老,許多房子也反覆修了幾次,但因小區居民的身份,這兒的房子還是很搶手的。
「那位老人家不願隨便賣。」
言外之意,要挑買家,不是有錢他就賣的。
「不過他認識我爺爺,知道是渺渺的師兄想買房,更傾向優先讓你們選。」
顧澄點到為止。
見兩個師兄還有些發愣,團
子捧著臉蛋說,「大哥是問,我們錢準備好了嗎?渺渺這兒有……」
她報了一個數字,是她參加節目,幫了好幾個協會拍宣傳片等攢下的錢。其中部分顧澄還幫忙理財了,小賺一筆。
認為師父遲早會到這個時代,團子也樂意為買房出資。
她要養師父啦!
段俠遊謹慎的問:「對方報價是……」
顧澄報了一個數字,誠懇道,「非常優惠的價格。」
那位老人家挑買家,並未要高價。
然而,即便如此,兩位師兄都面露苦色。
「江市的房價也太高了吧?」
段俠遊清點了下自己的財產。
他參加的《書畫之約》已經結束,已經拿到了全部酬勞,如今正在參加同電台策劃的《古音古韻》。
此外,之前顧池幫忙聯系畫展負責人,他展示的幾幅畫已經賣出去,又有一筆收入。
相較這個時代的人,他賺錢的速度已經夠快了。
然而,和房價相比,他的賺錢速度就是個笑話。
紀章灼也清點了自己的收入,還算了算發布的視頻的收入,表情逐漸消沉,甚至痛苦的抱著腦袋。
「這個時代什麽都好,就是房價太高。」
是他高攀了江水雲都的房價。
如今他是越發佩服當年一口氣拿出所有積蓄買下幾所別墅送給兒女們的顧老爺子。
以顧老爺子當年的積蓄,放在如今,只能買一所別墅。
段俠遊:「那我們能貸款嗎?」
顧澄遺憾的告訴他們,他們連身份都沒辦理多久,以前沒有任何消費記錄,很難貸款。
「可以民間借貸。」
這是願意借錢的意思了。
兩個師兄卻不太好意思,住在人家裡,還要借人家的錢買房。
段俠遊想了想,深呼吸。
「借錢買房證明我們沒資格買房,還是努力賺錢吧,謝謝那位老爺子的好意了。」
他下定決心,再多找幾個發財之道。
琴棋書畫,他還可以賣書法作品,參加圍棋比賽。總之,幼年起學的技能,此刻都必須發揮作用。
壓榨自己,從自己做起!
一隻骨骼分明的手伸過來,紋路複雜的掌心躺著一枚玉佩。
「這個,可以賣多少錢?」
幾人順著這隻手看過去,就見白發金眸的男人用左手從頸上摘下一整串玉珠。
將玉佩和玉珠放在桌子上, 他又挽起袖子。
他穿的還是之前的長袍,之前大家可沒法透過袖子看到他手上戴了什麽,這會一挽起來,大家反倒先注意到他左手戴了好幾枚玉扳指。
紀章灼本能去摘他的玉扳指。
摘完扳指,澹台意又露出有著斑駁傷痕的手臂,上邊戴著幾個臂釧,都是金的,上邊或是鑲著玉,或者鑲著珍珠和寶石,此刻在燈光下,泛著動人的色彩。
將這隻手臂上的幾個臂釧摘下來,澹台意又摘另一個手臂上的。
團子幾人:(⊙o⊙)
白發金眸的男人微微抬腳,「腿上也纏著一些東西,待會我會取下來。」
說話間,他又將腰間的玉帶拿下來,最後從懷裡拿出一把梳篦。
大家注意到,這把梳篦原本是和衣服的一條帶子纏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