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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意以為自己解釋清楚了，可接下來兩日，他若在小區裡走動，兩個師兄和師妹會輪流跟蹤他。
是那種非常不走心的跟蹤，生怕別人不知他們在跟蹤。
可等他回頭，負責跟蹤的人立馬閃身躲起來，就是不與他同行。
小區原住民很多，男女老少都有。
許是因外貌，主動停下來與他攀談的人有許多。
這時，他總能察覺到跟蹤之人的呼吸變了。
這日，澹台意再次被人攔下來。
攔住他的是個中年男人，戴著眼鏡，眼神精明，初見面便飛速將他打量一遍，似乎在評估什麽。
澹台意卻從他的穿著和剛剛走路時的左右張望判斷出，這人並非原住民，更像是來探望某個居民的。
中年男人主動遞出名片。
“你的形象非常好，如果和我們公司簽約，我們可以將你打造成巨星。知道頂流顧澈嗎?你的外貌身材比他還優秀，總有一天，能夠走得比他還遠。”
澹台意:“……”沒記錯的話，顧澈就是小師妹的哥哥吧?
這時，一道身影‘咻’的出現，攔在澹台意跟前。
“我師兄不進圈，別想騙他！”
這日值班跟蹤的正是團子。
她早就詢問過三個師兄的意見，可以參加節目，可以偶爾在顧澄的電影裡客串，來個幾秒鍾的鏡頭，但不會正式入圈。
換句話說，可以給綜藝電影打個短工賺點錢，卻不會留在娛樂圈裡做長工。
是否正式進入娛樂圈成為明星，差距很大。
三位師兄不想當明星，卻沒有實力成為演員或者歌手，便只打短工，不簽公司不建立團隊也不打算和粉絲互動。
中年有些不悅，可清楚團子的模樣後，怔住，“你是顧渺渺?你住這?”
那瞬間，他眸中湧現出狂喜。
顧渺渺住這，那豈不是顧澈也住在這個小區?
這個消息可是能賣出高價的！
他還聽過顧裴海的父母和顧澈的父母關系很好，連房子都在一塊。若顧裴海也住在這個小區，這個消息能賣出雙倍的價格啊！
男人心中有了算計，卻也不想錯過澹台意這樣形象極佳的人，極力說服，給出優渥的條件，畫了不少大餅。
團子呲牙，像是準備發動攻擊的小虎崽。
澹台意拍了拍她的腦袋，冷著臉看向中年男人。
“我不進圈，你可以走了。”
中年男人臉色再變，就在他還想糾纏時，手指捏著的名片突然附上一層薄冰，寒意襲上指尖，他嚇了一跳，手一松，名片卻沒墜落，而是原地化作無數冰晶。
驚駭爬上那張有些油膩的臉。
恐懼的目光落在那張霞姿月韻的臉上。
澹台意太熟悉這種眼神了，不以為意。
團子卻氣得出掌，內力將中年男人推出老遠。
男人不敢再停留了，頗有些狼狽的踉蹌離開。
他一走，團子就想溜，才轉身，就被人拽住衣領子，還被提起來，調個面。
系統感慨，得虧宿主的衣服質量好。否則等宿主再大些，這些人就再也沒法像捏住崽崽後脖頸那樣，將宿主提起來了。
身體懸在半空中。
團子兩隻小肉爪蜷縮在胸前，她討好的笑了笑。
“三師兄，你這是幹什麽呀?渺渺只是路過，
馬上就要走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
澹台意歎息，金色的眼眸滑過不解。
“為何要跟蹤我?我只是在小區內活動。”
他喜靜，不擅交流。哪怕這個時代的人極為包容，他依舊習慣性掩蓋自己的容貌，不願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無論這驚訝背後是驚懼還是驚喜。
被戳穿了，團子也不隱瞞，立馬抱住胳膊，微微昂著頭，仿佛這樣她的氣勢就更強。
小女俠理直氣壯。
“因為三師兄你傻乎乎的，過於心軟善良，我們擔心你被騙，才會輪流跟……保護你！”
她堅決不承認這是跟蹤。
是保護，保護最善良的三師兄！
僵硬的臉蛋有裂開的跡象。
“傻乎乎?”
澹台意以為自己聽錯了，“善良?”
這些詞怎麽可能和他有關系?
“對啊，”團子鼓著臉頰，見他驚愕，趁機伸出肉爪，輕輕戳了戳他的臉蛋，“你看啊，那些人那麽對你，你只是把他們送到官府，還不夠心軟善良嗎?師父說了，有的人不配善良以待。”
澹台意沉默了。
師兄和師妹似乎對他頗有誤解。
他真的不算善良的人，也不傻。
他最初生活的世界律法齊全，條件卻艱苦。那些人或是被處於死刑，或是流放。
流放之路漫長艱辛，陸續有人死亡的消息傳來。
而到了流放地，繁重的工作和艱辛的條件讓許多人壽命驟減。
他大可出劍將那些人殺死，可那樣太痛快了，那些人根本不曾感受到痛苦。反之，送入官府，讓其聲名狼藉，又在牢獄裡數著還有幾日可活，才是真的折磨。
面對‘我師兄這麽心軟我得好好保護他’的師妹，澹台意認真強調，“我真不善良。”
團子捂住耳朵，不聽不聽，師兄念經！
澹台意無奈，只能抱著師妹回去，親自找兩個師兄聊。
段俠遊和紀章灼聽完他的話，表情複雜。
良久，紀章灼拍了拍他的肩膀，歎息，“不善良的人總喜歡標榜自己善良，可善良的人卻說自己不善良，這個世界是怎麽了?”
澹台意張張嘴，沒能吐出一個字。
他才想問，師兄你們是怎麽了?腦子進水了嗎?
‘腦子進水’這個形容，是和師妹學習的。
他腦子裡沒水，兩位師兄腦子裡都是水。
另一邊，中年男人離開江水雲都後，立馬找到一個粉絲量極大的營銷號，表示有個和顧澈顧裴海有關的爆料。
營銷號相當重視，表示願意出高價買下。
可這錢不會隨便給，至少得提前知道這個爆料的類型。
中年男人:“我知道顧澈住在哪裡，顧裴海的家人極可能也住在這個小區。”
營銷號:“……”
中年男人疑惑:“無數狗仔和粉絲都想知道他們家住在哪裡吧?”
營銷號:“呵呵，我看你是想讓我們收到律師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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