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京京就不知道在說什麽了,薑熵胥這次怕是真的要為情所傷了。
薑熵胥沉默了一會兒:“算了,你們也不用擔心,你三哥啥沒經歷過。這點兒事都不叫事。”
話雖然這麽說,心裡還真不是滋味。
啞女劇組裡,吃過飯後還有幾場夜戲要拍,江雪沒事站在一旁看著,學點兒經驗。
她演啞女,雖然一句台詞沒有,但是內心戲多,還要記住對方的台詞,所有的悲歡都是用眼神表現,所以她覺得自己要學的地方還很多。
雲瑤做為助理,抱著保溫杯站在江雪身邊,一起看著場中的表揚,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麽。
江雪回頭看了雲瑤幾眼,最後實在忍不住湊到她身邊小聲的說:“薑總那麽喜歡你,你為什麽不答應呀。”
雲瑤回神,看著滿眼八卦的江雪,搖了搖頭:“我現在不想考慮個人問題。”
江雪扯了扯嘴角:“薑總那麽好的男人,你要是不要,就不怕被人撬走了?男人啊,沒有幾個長情的,他在你這裡一直得不到回應,說不定轉頭就能遇見一個喜歡他的,到時候你就後悔去吧。”
雲瑤笑了下:“你年紀不大,看到倒是很深。”
江雪眯眼笑了笑:“那是,所以你也別總端著架子,我看出來你也喜歡他的,在一起不就完了。”
雲瑤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江雪:“你真覺得薑總那麽好?”
江雪很認真的點頭:“那是當然,畢竟他給我資源,還對我很客氣紳士。”
雲瑤沒再說話,聽著導演喊收工,去收拾東西。
江雪聳聳肩,跟著過去……
陶京京從劇組回家,洗漱了下也沒等周林深回來,上床就睡的昏天暗地。
一覺醒來是半夜,周林深還沒回來。
陶京京感覺最近周林深有些神秘,想來也是為了她身體解藥的事,翻了個身,覺得有些口渴。
下床開燈去倒水,一股熱流從鼻腔裡躥出來,低頭啪嗒滴在手背上。
鮮紅的血落在手背上,又四濺開來。
陶京京愣了好一會兒,看著血接二連三的落下,趕緊用手捂著,跑著去水池擰開水龍頭衝洗。
感覺越洗越多,濺的洗臉池到處都是血跡。
陶京京心中一凜,這次怕是要完了,自己估計是要掛了吧。
不知道衝洗了多久,鼻血才止住。
陶京京在鼻子裡塞了一團紙,然後清洗濺在水池上的血跡,還仔細的看了地上,免得周林深回來發現。
連塞鼻子裡的紙團也用紙包好,扔在垃圾筐裡,算是毀屍滅跡。
想來周林深大半夜回來也不會翻垃圾筐的。
一切都收拾好,剛爬回床上躺下,周林深回來了。
進屋先去床邊親了親裝睡陶京京的額頭,才去洗澡換衣服。 等從洗澡間出來,就見大黃已經把垃圾筐扒拉了個底朝天,帶著血跡的紙團散落一點。
周林深眸色暗了暗,過去蹲下看著地上帶著血跡的紙團,還有幾個用紙包著,大黃用前爪扒拉了幾下,露出裡面的血色。
“這是京京的血?”周林深看看紙團的形狀,已經能確定陶京京開始流鼻血了。
大黃吱嚀的叫著,像是在邀功。
周林深摸了摸大黃的腦袋,去洗手上床,伸手將陶京京緊緊摟在懷裡,不好的預感在蔓延。
陶京京原本還想裝睡,可是被周林深摟的太緊,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扭了扭身子:“怎麽了?”
周林深拍拍她的背:“你難受為什麽不說?”
“我沒難受呀?”陶京京狡辯。
“垃圾桶裡的紙是怎麽回事?”
陶京京打死也想不到大黃還會告狀,很淡定的說:“春天有些乾燥,所以我流鼻血了。”
“那為什麽還要用紙包著?”
陶京京掙扎的坐起來,非常生氣的瞪著周林深:“周林深,你好過分,竟然還翻垃圾桶。我只是覺得那麽扔在垃圾桶裡太難看,就包了一下,怎麽了?周林深,我覺得你對我有懷疑。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誠信。”
“你說你為什麽回來翻垃圾桶,是不是對我不信任。”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倒打一耙再說。
周林深慢悠悠坐起來,看著因為惱羞臉都漲紅的陶京京:“是大黃扒拉出來,我回來看見的。”
陶京京:“……”
大黃是這隻死狗,真是可以呀!
周林深伸手抱著陶京京:“最近實驗遇見了瓶頸,但是我相信肯定很快就能突破過去,但是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們,免得薑熵南他們做出錯誤的預判。”
陶京京低頭,露出一截脖頸給周林深。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悶悶的說:“其實我已經很開心了,能和你在一起,還有疼愛我的爸爸媽媽,還有那麽多個寵我的哥哥。唯一遺憾,就是不能和你生個寶寶。”
周林深摸摸她的頭髮:“沒有到最後一刻, 我們都不要悲觀和絕望,也不要放棄。”
陶京京點點頭:“我沒有放棄,我就是不想看著你們著急難受,而且我媽現在還懷孕呢,一定不能讓她知道了。”
然後又坦白了最近身體的反常,有個智商高的老公,什麽都不要隱瞞。
周林深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所以,你給我做了那麽多衣服,是想著你離開會後,我還有個念想?”
陶京京點頭:“對呀,有這些衣服陪著你,你應該會心情好一些。”
周林深無奈一笑:“傻姑娘,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了你,我存在就沒有任何意義。我等了這麽久,帶著這麽多執念,就是要跟你在一起的。你生我才能生,你死,我又怎麽可能獨活。”
陶京京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周林深,你幹嘛要說這麽煽情的話……我本來就舍不得,你這樣說,我更舍不得死了。”
以前的世界就自己,太孤單了。
這個世界這麽溫暖,讓她怎麽舍得離開。
周林深笑著擦著陶京京的眼淚:“那就好好活下來,我們一起,以後還要生好幾個孩子。”
陶京京哭的聲音更大了,這一切她也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