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抱腿小隊成員紛紛領了外出任務跟隨賀椿阿蒙離開無相山不久, 無相山小鎮內部和修真界突然流出一個傳言。
據說魔界之主看中了試練者之一, 從試練者還不是試練者時就想把人弄回魔界,只是一直沒成功。
沒想到那試練者資質非凡, 尤其在符陣學方面,連傅淵仙尊都驚為天人,不惜給予其參悟原始符紋的機會, 並親自向該試練者提出讓其成為記名弟子, 再通過試練成為親傳弟子的邀請。
可沒等那試練者回應,那魔界之主就把人叼跑了。
「乖乖, 那試練者是誰?真是好福氣, 竟然能被仙尊這麼快看中。」
「聽說是姓賀。但是不是福氣還很難說,畢竟那位也被魔界之主看中了。」
「我現在比較好奇那人的天資到底如何, 竟然能被兩位大人物看中。」
「你們說他到底會如何選擇?是選擇魔界之主還是仙尊大人?」
「那還用說嘛, 只要不傻不蠢,都會選擇仙尊吧?」
「那也不一定,聽說魔界之主也很厲害, 而且那位魔界之主好像還沒有弟子, 如果那試練者跟了魔界之主可就是魔界唯一少主的身份了。」
「什麼少主, 我聽說呀, 那魔界之主是看上那試練者了,想要拿他當鼎爐。」
當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時,賀椿他們已經到達蒼雲大陸。
小夥伴們約定先陪賀椿回家,然後再回自己家。
對比其他小夥伴,賀椿的變化最大, 他在庚二那裡待了一年時間,期間每天都會進入小黑屋修煉,如今他的身體已經發育完全,加上靈魂也不稚嫩,少年本應有的青澀在他身上也沒有保留多少。
賀椿看著緊閉的桐油大門,上前敲了敲。他先回的自然是有他娘和兄姐在的自己家。
大門上的小門咿呀一聲打開,露出門房的老臉。
「咳,我是賀十一郎,回來看我娘,這是我的身份玉……」
賀椿話沒說完,就見那老門房滿是皺紋的老臉突然綻開了激動的紅光,顧不得拉開大門,轉頭就朝裡面跑,邊跑邊喊:「十一少爺回來啦!十一少爺回來啦!」
「……」賀椿握著賀家子孫的身份玉牌沒能遞出去,他本來擔心門房認不出他,特地拿出來做證明用的。
老門房的叫聲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砸進了沉靜的湖面。
整個賀家都在這幾聲喊叫中活了過來。
老門房又沖回來,用力拉開大門,那老臉笑的,當真是綻放的花兒一般。
賀椿本還擔心家人見了他不敢相認,畢竟七歲的孩童和十八/九歲的成年人相差太多。
可這老門房到底是怎麼把他認出來的?他走的時候,可還沒這個人。
而且他記得這房子大門和門頭看起來都新了不少,像是在近期剛剛刷新過,上面描金畫銀的,費得錢財絕對不少。他家有這麼多多餘的銀錢嗎?
還有老門房這副與有榮焉、驕傲得不得了的神情到底是為什麼?
不久,一大群僕人擁著賀孫氏就趕到正門來了。
賀孫氏見到幼子時,只稍稍怔愣,就哭著撲了過來:「兒啊!娘的十一郎,你總算回來了!」
賀椿準備好的解釋都用不上了,忙扶住他娘不住勸慰。同時目光快速掃過賀孫氏身上稱得上華貴的配飾衣著和那些數量明顯超額的僕人。
賀三娘聽到消息也帶著幾名丫鬟從後院趕過來,看到長大的幼弟,小姑娘一臉欣慰,還說了一句:「你又長大了一些。」
賀椿心中奇怪,為什麼家人看到他這副樣子都沒感到陌生?
寒豆豆看他這麼笨,忍不住傳音給他:「蜃影石,飛雪驚濤樓。」
賀椿恍然大悟,他們進入無相山後的所有試練可都是通過飛雪驚濤樓同步轉播到全修真界。
可以說只要有飛雪驚濤樓的地方,就沒有不認識他們的。當然那也要有人特別注意他們幾個,畢竟試練者有七千多。
而家人顯然是最關注他的,別人也許可能不認識他,他家人不可能不認識。
這會兒賀椿還不知道鳳王來提親的事,為這事,差不多蒼雲大陸有頭有臉的人都記住了他的模樣。
如果不是阿蒙幫忙,按照之前留下的坐標,直接給他們劃開空間通道,讓他們避開了傳送陣,現在賀椿回來的事肯定已經傳遍蒼雲大陸,而且一定會有很多人前來圍觀他。
嗯,某人自從發現自己很容易迷路後,就習慣在去過的地方留下坐標,方便以後來回。而他能隨意劃破空間進出的能力也是因為太需要硬煉出來的。
閒話不多說,賀椿等他娘情緒平靜了一些後,溫柔地給她擦擦眼淚,接著就介紹了自己的小夥伴們。
賀孫氏抓著手帕紅著眼睛,又哭又笑。她見過這些孩子,知道他們都是自己兒子出生入死的夥伴,對寒豆豆他們的態度熱情得不得了,招呼他們趕緊入內。
已經有僕人去通知正在外面查賬的賀五郎和賀八郎。
賀孫氏陸陸續續地告訴賀椿:「你離家已經有三年,五郎十四了,八郎也有十二,你父親又已經離世,前年三娘發現鋪面的帳不對,就、就從我手上把管家的活接過去了大半,弄得她如今都十五了,還不肯說婆家。後來你五哥稍微大了一點,你三姐就開始教他如何查賬、管理鋪面田產和佃戶等等。你八哥現在也懂事了,你五哥出去忙時,他也會跟著去學習和幫忙。」
賀孫氏嘮嘮叨叨說了很多,在提起賀秀傑去世一事時,不知是不是早已悲傷過,神色十分平淡,和提起兒女懂事上進時發自內心的歡愉和驕傲完全不同。
賀三娘顯然有話要和賀椿說,但她娘死把著幼子不放,她一時也沒能找到合適的說話機會。
還是賀椿看出來,藉口方便,從廳內出來。阿蒙等人被他示意,都留在了廳中。
賀孫氏不擅長陪客,被賀椿勸著去給大家準備接風宴席,由得抱腿隊成員自己自在。
賀三娘跟出。
姐弟兩人站在遊廊裡說話。賀三娘揮手讓附近僕人和跟過來的丫鬟都退下。
賀椿首先開口,半開玩笑道:「家中變化不小,是我們家掘出了金山銀山,還是主家那邊支援?」
賀三娘本來心情沉重,看他這副輕鬆的模樣,不由吐出了一口沉重氣息,臉上也有了一些笑模樣,「十一郎,你變得姐姐我差點不敢認。」
「三姐也變了,變得越來越好看了。」賀椿認真道。雖然小姑娘才十五歲,但人家真真實實是這具身體的姐姐,以前也對他不錯,他怎麼都應該尊重對方。
賀三娘被弟弟誇無所謂,但被一個十八/九歲高高大大的大男孩這樣誇獎,就忍不住羞紅了臉。
「你……別這麼油嘴滑舌,哪有這樣誇自己姐姐的。」
賀三娘用手帕輕輕扇了搧風,讓滾熱的臉蛋稍微降了一點溫,隨後擺出了姐姐對弟弟應有的態度,關心地問:「你在外面一切可好?」
這是一句廢話,但賀椿還是笑著回答:「嗯,都好。家中怎樣?」
賀三娘想說的話就是跟家中變化有關,她微帶憂愁地道:「你也看到了,如今家中這麼多僕人,還有多出來許多產業等等,都是主家那邊硬送過來的,我們不要,他們非要給。
五郎和八郎在主家學堂那邊待得也不安生,有人死命巴結他們,也有人妒忌他們,如果不是家主爺爺發了話,把學堂的孩子們好好整頓了一次,他們兩人都要在學堂那邊待不下去了。」
賀椿皺眉,他想過自己進入無相山成為仙尊備選弟子後,家中會有一些變化。但這些變化是不是太過了?他可只是備選弟子,又不是真仙尊弟子。
賀椿這樣想也這樣問了出來。
賀三娘挑眉看他,嘆了口氣:「你呀,真是太小看仙尊備選弟子這個身份了。整個修真界有多大,一共才有多少修者被選中?就算你將來成不了仙尊弟子,只憑你去過無相山,當過備選者,又有實力的話,誰都不能看輕你。你想想當初大堂哥只不過進了我們蒼雲大陸的首個修真門派,家裡就歡喜成什麼樣?」
聽賀三娘提起賀一慈,賀椿忙趁機問:「對了,家中可有關於大堂哥的消息?」
賀三娘搖搖頭,「沒有。就算有,消息也不會傳到我們這裡。」
賀椿心想看來還是要去一趟本家,不過他回來一趟不去本家也說不過去,他本也沒打算不去。
賀三娘咬了咬嘴唇,低頭。
賀椿:「三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呢?」
賀三娘也是個爽利的女子,這幾年她變相的一直在主持中饋,和一般閨中小女孩成天只知道繡衣學習女德備嫁不同,就算心中羞澀,還是說出了她的困擾。
「是我的親事。因為我是你親三姐,來家中求娶我的人甚多,從帝皇將相到修真家族和修真門派的適齡弟子,皆都求上門來。而我賀三娘何德何能,竟能讓這些往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求娶?我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為何,不過是想通過我搭上你。」
賀椿想要拍小姑娘的肩膀,剛伸出手又收回:「抱歉,是我連累了你們。」
賀三娘搖頭,笑:「怎麼能說是連累?別人想要成為你的姐妹、想要有這樣高嫁的機會都沒有呢。你不知道只我們賀家就有多少女孩在羨慕我。十一郎,姐姐今天在這裡跟你說句實話,我不是愁嫁給誰,而是害怕。我不知道將來會怎樣,也不知道應該嫁給誰才能獲得真正的幸福,我……」
小姑娘摀住自己的臉,只覺得自己的心思羞恥無比:「我不想像娘一樣,從小門戶嫁到大戶人家,結果遇到爹那樣的人,自己又這個不會那個不會,別人只會看你笑話,卻無人幫你。
我更怕將來嫁的人家利用你,甚至拿我威脅你。我還怕自己將來有了丈夫和孩子後會一心為他們著想,仗著自己親姐的身份,逼迫你做些為難的事情。我不想變得那麼醜惡……」
小姑娘說著說著哭了出來。弟弟自出生就不容易,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用命掙來的,而他們作為家人不但沒有給他保護,反而處處沾他的光。
因為十一郎,他們得以脫離那樣的父親,還得以單獨過活,且以幫助打理弟弟家產的名義,讓一家子都過得不錯。
如今更因為這個弟弟,多少人來巴結他們一家,主家更是把著他們姐弟三人的婚事想要換取更大的利益。
賀三娘沒說主家的打算,但賀椿什麼人,稍微一思量便明白了其中的蠅營狗苟。
「主家那邊現在是不是想要掌控你們的婚事?」賀椿直接問。
賀三娘咬住嘴唇,點頭。
賀椿當初離開家已經有不回來的意思,他把家人從主家裡弄出來,保障他們吃穿不愁,還把三姐弟的婚事掌控權從他們的父親賀秀傑手中要出,轉到家主手上,本來這是一種保障,可現在倒成了主家謀求最大利益的依仗。
而為了讓賀家利益最大化,他可不敢肯定那位家主爺爺會把三姐弟的幸福放到第一位。
「我會過去主家一趟,你也不用擔心你們的婚事,有我在,你們嫁娶誰家,誰家也不敢虧了你們。你們只管選擇自己喜歡的就好,其他不用考慮。哪怕你們選擇的是比咱家還差的人家,那也只是現在而已。
至於你擔心將來是否會為了家人對我不利,三姐,你是對你自己的人品沒信心,還是對你弟我的實力沒信心?況且,我自己也會思量,提不提要求在你,做不做到在我。你實在不必要現在就去糾結這些。」
賀三娘對幼弟如此霸氣的語言驚得目瞪口呆,被她弟這麼一說,她忽然發現她和兩個弟弟及親娘的愁緒根本就是庸人自擾,沒必要的事。
賀椿看小姑娘如此表情,還是忍不住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換了語氣道:「如果你們將來真的遇到事情,我希望你們不要瞞我,能說就告訴我,也許對你們來說千難萬難的事情,對我來說只是一句話或者過來一趟而已。而我如果做不到或者不想做,也會明明白白告訴你們。」
賀三娘破涕而笑,最大的包袱放下,小姑娘的心情頓時輕鬆得可以飛上天。她很想調侃弟弟嫁給了修者界第一家族的鳳王,這腰桿子就是直,但轉念一想,做姐姐的這麼調侃弟弟也不太好,畢竟弟弟不是妹妹,就沒說。
之後,賀五郎和賀八郎聽說十一郎歸家,竟等不及坐車,兩人合騎一匹快馬從鎮上跑了回來。
一家人相聚,一開始有點生疏不習慣,但賀椿善於調和氣氛,又有抱腿小隊的小夥伴們不時插科打諢,不久,賀五郎和賀八郎也逐漸放開,尤其賀八郎人來瘋,一張嘴張開就沒停下過,把賀椿離開三年,家中和主家變化都說了一通。
「十一郎,你什麼時候和那鳳王完婚啊?到時我們能跟你一起去修真第一世家的鳳家玩耍嗎?八哥給你送親可不可以?」十二歲的賀八郎哈拉哈拉地笑,丟下蝦殼問賀椿。他看賀椿外表比他大那麼多,就老是用哥哥自稱,似乎這樣能讓他心理更爽一樣。
全桌為之一靜。
自從來到賀家後就快成為隱形人的阿蒙慢慢、慢慢地抬起了頭。
寒豆豆揉揉耳朵,迷惑地道:「蠢蠢和鳳王完婚?完什麼婚?」
說著就看向了坐在賈千金身旁,沒能擠進蠢蠢身邊的紅衣小孩。
鳳王到達蒼雲大陸不久,就有下屬找上門來報告最近的各種消息。自然而然,鳳王就從下屬報上來的消息推測出,他家小王妃身邊的這個疤面人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魔界之主。
鳳家也參加過不少仙魔大戰,不過最近一次,他還沒出生,又因為詛咒的緣故幾乎很少出家門,自然也沒見過魔界之主長什麼樣。
如今外面關於魔界之主搶了仙尊看中弟子一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但抱腿小隊成員因為還沒來得及接觸外界,暫時還不清楚。
鳳王不知道魔界之主知不知道外面傳的事,他覺得對方一定知道,只是不說。甚至那些消息說不定就有魔界推手,否則怎麼會傳揚得那麼快?
至於這位魔界之主對賀椿到底懷有什麼心思,恐怕除了他自己,別人是絕無法看出來的。
鳳王之前已經從兩人的互動和賀椿身上的一些痕跡上,看出這位魔界之主肯定已經對他的小王妃出手了,說不定已經把人吃乾抹盡。
鳳王倒不是很在意他的小王妃是不是已經有過經驗,他只是在計算,在這場有魔界之主、有七劫仙尊的老婆爭奪戰中,他這個修真第一世家的鳳王能有幾分勝算?
一個、兩個……抱腿隊成員全都望向鳳王。
賀椿這個當事人最驚訝,「我和鳳王完婚?這是哪來的謠言?我怎麼不知道。小燁,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鳳王:我當然知道,知道得再清楚不過。
桌上的賀孫氏還不知道紅衣小孩的身份,她聽賀椿這麼說,嚇了一跳,「你說什麼?你怎麼會不知道?去年春,那鳳家聲勢浩大地前往主家提親,你父親包括家主都做主,收下了鳳家的聘禮,這事整個蒼雲大陸的人都知道。鳳家那邊說只等你成年,就來正式迎娶你,不過……你這成年與否到底該怎麼算?」
賀孫氏愁,兒子看上去已經成年,可如果按照蒼雲大陸這邊的時間算,十一郎才十歲而已。
賀椿不看他娘,只看鳳王:「小燁?」
鳳王超級淡定地說:「你我有約定,你說要為我解除鳳家詛咒,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就與家人商議,最後大家一致決定讓你成為鳳家另一個主人。之後我就讓家人先來你家提親,你家人也答應了。」
賀椿不可置信:「可你沒有問過我。」
阿蒙:更沒有問過他師父。
賀孫氏愣住,賀椿兄姐更是瞠目,聽那紅衣小孩說話,難道他就是鼎鼎大名,讓他們賀家一躍成為蒼雲大陸旋風眼的鳳王大人?一個小孩?
鳳王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擦嘴角,「你現在知道了。」
賀椿晃神,他前面看紅衣小孩和火紅小鳥時間太多,竟忘了對鳳王的最初印象,可現在那份最初印象又回來了。鳳王就是鳳王,哪怕變小了,他也不可能改換性格。
「你應該明白,我只把你當朋友看。」賀椿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和鳳王說話。
生氣吧,有一點。但怒火滔天,那也不至於。
大約對方小孩的形象還是影響到了他的直接感觀,鳳王明明做了一件很該讓他惱怒的事情,可看著對面那精緻美麗又似脆弱萬分的紅衣小孩,賀椿就連重話都說不出口。
「你……別鬧了。等會兒,我回主家讓他們把聘禮都退給你,這件事就這麼了了。我答應幫你解除詛咒就一定會做到,不需要你報答我什麼,再說鳳老太已經給過我報酬。如果你擔心退婚一事讓你鳳家丟臉,就說我以後要投奔魔界,你鳳家不能有魔修做王妃就是。」
「不好。」鳳王搖頭,「我下聘是我的事,你不接受是你的事。再說把賀家和魔修兩字連在一起對你賀家也不好。」
賀椿微微蹙眉,他倒是忽略了魔修會對賀家的影響。其他不說,這世上可不缺少那種認定「你是某某家人,你就有罪」的偏執者,如果只是這麼認為就算了,偏有些人殺不死真正魔修,就去殺魔修家人,藉口就是誰叫你們教出了一個魔修,而且還享受了魔修給予的好處。
上輩子,他的同事中就有不少人認為:你既然是犯罪分子的家人,你吃的喝的穿的,你能過得這麼好,靠得都是你那個犯罪的某某謀害他人得來的,所以你們也不清白更不無辜。
賀椿無法說同事的想法是錯,但也無法說他們的想法是對。
從小的方面說,壞人用他們謀害他人賺來的錢財做慈善給自己謀名聲,那些受到好處的人是不是也有罪?
從大的方面上說,一個國家靠侵略別的國家才富強起來,那麼這個國家的人是不是都該死?
這是一個千古難題,說到底不過立場問題。
賀椿雖然沒有靠謀害他人來得到利益,但只他是魔修這點在某些人眼中就是有罪了。
「沒人敢傷害你的家人。」一直沒有說話的阿蒙開口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但賀椿卻瞬間安心了。
他相信他師父,他能說出這句話也一定能做到。
賽白澤在寒豆豆腦中嘀咕:「誰敢得罪穢神說要罩著的人,這是嫌日子太好呢。」
鳳王也不甘示弱,「你賀家已經打上我鳳家印記,動你家人與動我鳳家無疑。」
賀椿感動,不管鳳王是不是為了他能解除詛咒才說出這句話,鳳王有這個意思還說了出來就足夠讓他感激。
不過聘禮還是要還的,他的大腿肉都快給他師父「摩挲」下來了。
賀椿看他娘和兄姐一臉懵逼的表情,只跟他們說這都是誤會,他不會嫁給鳳王。更鄭重無比地說明:「我的婚事只有我師父能做主,其他人答應都不算。」
看看他師父臉色,賀椿又機智地道:「就是我自己願意也不算。對了,娘,我還沒跟你們介紹,這是阿蒙,他是當年家主爺爺給我請的護衛,如今也是我的師父大人。嗯,對,我的師父就是他,不是仙尊也不是其他人,我的婚事都聽他的。」
賀孫氏和三姐弟看看陡然變得氣勢驚人的疤面男子,又看看一臉諂媚狗腿看疤面男的十一郎,齊齊捂額:這個世界變化太快,我們有點接受不來啊。
賀孫氏摀住額頭,反正她也管不了這個兒子,就隨他去吧,只要他自個兒不吃虧,他三個兄姐也能過好日子就行。
三姐弟已經陷入了「傳說中的鳳王就和我們坐在一起,可是他們的蠢弟弟卻拒絕了和鳳王的婚事,還放棄了傳說中的仙尊,不去努力當仙尊的弟子,只找了個普通護衛疤臉男做師父,還把自己的婚事主控權交給了對方,這個弟弟到底有多蠢,有多蠢……」的無限循環中。
「哦?是嗎?」鳳王明知魔界之主就坐在他附近,可他就是不問。只看著少年微笑:我不急,反正既定事實已經造成,我就是不解聘,我就不信你真的能和魔界之主弄出真情來。
其實某仙尊想法和鳳王有點類似,就是都在等待魔界之主拋棄賀椿的那一天,誰都不相信堂堂魔界之主,一個天下最壞的代表,會和一個普通修者講真情。
所以他們都很穩,一點都不急。
阿蒙:呵,你們等吧,慢慢等,真的不用著急。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友提醒,上章開頭部分我把阿蒙寫成傅淵了,可因為修改要增加至少15字,所以那章只能暫時先那樣,羞~
熱烈歡迎大家幫我找bug,歡迎隨時指點^^
寫最後一個副本前,還有一些過度情節,寫完後會用番外的方式把一些大家覺得還想看的情節寫出來
最後一個副本應該是歡樂風?
賀一慈大堂哥: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