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轉頭就去找小豆丁,這位少宮主也在外面挖草呢。
精神體:「喂,你要幹什麼?」
「找人借儲物袋。」那小豆丁身為少宮主,應該有這些東西吧。
「你瘋了!我們已經知道地點,想辦法把那個入門密令弄過來,以後再來採摘就是。這可是四品的金線草!你知不知道藥草妖獸等上了四品是什麼意思?四品和三品那就是一個天塹分界線,表示它已經脫離凡品,只價格都不知道要翻出多少倍去。」精神體急啊。
十一嘆息:「我也想獨佔,但請問要怎麼弄到入門密令?我覺得這東西回學院肯定要上交。」
精神體又啞巴了,這種看到好東西,偏偏不能全部佔為己有的痛苦!
十一出去找到小豆丁,大大方方地問他:「你有多餘的儲物袋嗎?我什麼都沒帶,采下的草藥也沒地方裝。」
他身上的熊皮和其他人分到的熊掌因為累贅已經交給林鳶先帶回去。大家進入這個小密境也算輕裝上陣。
莊永年也在附近,聽到十一說話聲,提著個小簍子走過來,「給,這是我用乾草現編的,不是很結實,但用個幾天沒問題。」
十一心想有個草簍子也行,那他就少摘點,夠換取第一階段藥浴草藥就行,正要謝過莊永年。
小豆丁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玉盒,速度極快地塞到十一手裡,「笨蛋!用草簍子怎麼行,遇到好藥,藥性會流失,藥效也會大大打折扣,你用這個裝,這個玉盒有保鮮的作用,專門裝草藥,裝滿了拿來給我。」
十一好奇地翻看玉盒,玉盒不大,「這能裝多少?裡面空間擴大了嗎?」
「想得美!你以為儲物工具隨處可見?這玉盒有保鮮作用就很了不起了。」小豆丁瞪他,這樣專門用來盛裝上品藥草的玉盒,他也只有兩個而已。
「儲物袋不能保鮮?」
「普通的儲物袋不能。」小豆丁的自尊心又被小小戳了下,上次宮中比武,頭等獎勵就是一個能裝千石容量且能保鮮的大儲物袋,可惜他已一招之差輸給了他的堂兄。
精神體嘀咕:「這種小世界能有什麼好的儲物袋?這裡就沒有煉製儲物袋的原材料,他們手上的儲物袋大概也都是相關中世界流傳過來。我早就跟你說了,留在這裡你的發展會受到大大遏制,這個窮地方要什麼沒什麼,一個小小儲物袋都當寶貝。」
十一比劃了一下,那些金線草也不大,橫過來放應該可以放不少顆,「謝謝,等會兒跟你分贓。」
小豆丁撇嘴,「你藥草認全了嗎?知道要采哪些草藥?算了,我跟你一起去找吧,免得你浪費我的玉盒。」
精神體喊:「別帶他去!」
十一伸手攬住小豆丁,哥倆好地道:「兄弟,夠義氣!以後哥哥有什麼也分給你。」本來還想親小豆丁一下作為表揚,想到前面被打了一巴掌,又趕緊止住。
隨後他又招呼莊永年,「莊子,我們去幫蛇蛇搬家。」
「好啊。」莊永年很乾脆地答應,他對草藥認識得也不多,現在只是隨大流,采不採都無所謂。
豪華組少年沒能聽清十一和小豆丁的對話聲,只看十一從蟒穴裡出來,又帶著人回去,心想他們在搜索那個莽穴時是不是漏掉了什麼地方,而那裡有著更好的東西?
十一這邊一動身,以蒼文瑞為首的少年好幾個跟了過來。
孔鴿和小胖子一看莊永年也跟著過去,眼睛骨碌一轉,立馬也跟了上去。
精神體氣得大罵:「你看看!你看看!招來一堆賊了吧!」
十一笑眯眯地摟著小豆丁向洞穴裡走,裡面比較暗,小豆丁拿出了一顆像夜明珠一樣的寶石。
不過夜明珠頂多就發出一些朦朧的螢光,可這顆寶石卻如無煙燈一般明亮,足足照出十步方圓。
十一心想不愧是十大修真世家之首的小宮主,手裡好東西真多。
再一回頭,就看到跟進來的那幾個豪華組少年也都各有照明法器,十一不由深深嘆了口氣。
小胖子跑過來問他們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十一隨口答:「蛇蛇帶千金去裡面了,說它收集了不少東西,要我們去幫它搬家。」
蒼文瑞等人的興致轉瞬就降到最低,金線蟒的巢穴他們已經進去過,裡面除了一些骨頭、石頭和糞便,什麼都沒有。
小胖子好奇,「蛇蛇收集了什麼寶貝?」
「去看了就知道。」十一帶著這些人浩浩蕩蕩往裡走,途中看到路兩邊的小草跟沒看到一樣。
其他人也沒有留意這些夾雜在石頭縫隙中的野草,有人甚至一腳踩了上去。可把精神體心疼的!
還沒走到最裡面,一股腥風迎面撲來,一條巨大的蟒蛇堵住了他們的去路,蛇信吞吐不停。
賈千金從後面擠到前面,對十一揮手:「你們來了,蛇蛇已經打包好了。」
金線蟒剛剛告訴他,在巢穴深處有一個小洞通向一個小山谷,那個山谷裡有著質量更上層的草藥,還有它能修煉成妖的秘密。
賈千金想把這個秘密和十一分享,但十一帶來的人太多,他沒有很好的機會能說出口。
金線蟒看到這麼多人再次湧入它的巢穴,大怒,這次它也不怕小豆丁會對付它了——自己一幫的嘛,衝著十一身後的人就張嘴噴口臭氣。
賈千金適時喊:「蛇蛇不高興你們跑到它家裡面,大家一起出去吧。」
蒼文瑞等人受不了地摀住鼻子,他們看賈千金兩手空空,也不像是有儲物袋的樣子,再看小豆丁不發話,只好轉身往外跑,他們肉體凡胎可打不過已經進入練氣期的金線蟒,雖說他們手上有保命的法器,但法器既然是保命的,自然是能不用就不用。這時候為了一點不明確的蟒蛇收藏就使用保命法器,顯然不是很划算,他們手上的法器可都是需要消耗靈幣的種類。
大蛇報復心升起,一路把蒼文瑞等人趕出了洞穴。
賈千金看前面正好是個拐彎處,孔鴿和小胖子的身影消失,他連忙拉了拉十一的袖子,示意他走慢點,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了兩句話。
小豆丁就在旁邊,與十一寸步不離。
賈千金知道他能聽見,但看在他也站在十一這邊,就沒有隱瞞他的意思。想瞞也瞞不住啊,修者想偷聽,普通人誰能擋得住?
莊永年走在他們前面,感到他們腳步慢下來,回頭。
賈千金對他使了個眼色。
莊永年雖然不知道他們要聊什麼,但也跟著放慢腳步,不過卻沒有湊過來聽。
十一聽完賈千金所說,搖搖頭,這不是個好時機,他們在蟒穴裡待得時間過長,肯定會引起豪華組少年懷疑。而且只他們小隊幾個,如果他和賈千金單獨離開,其他人要怎麼想?這太不利於團結了。
雖說等入了學院後,他們五個是否還會一起活動還不知道,但他不想剛入學院就傳出:他和賈千金身上有好東西的謠言。
「蛇蛇的腹中能藏物?」十一低聲問賈千金。
賈千金點頭。
「你讓蛇蛇把那山谷中能帶上的儘量帶上,帶不上就算,以後我們再想辦法回來。」
賈千金吃驚:「就這樣放棄?」
十一露出兩排小白牙,「不是放棄,是戰略性後挪。」
賈千金沒聽懂。他越來越覺得蠢蠢不像是七歲的孩子,也許蠢蠢經歷得比較多?或者他家人比較會教導人?
十一也知道自己言行大多數時候都不像小孩,但他已經離開賀家,再也沒有人會天天懷疑他是奪舍而來,進而要殺死他,在這裡別人只會覺得他早熟早慧,他不需要掩飾太多,尤其在面對一群孩子時。
小豆丁在旁邊聽得不耐煩,「不就是要再回來嗎,我把令牌遲交一天就是。」
十一拍他腦袋,「你別亂來,我就不信學院會就這樣放棄這個小密境,以後總會還有機會進來。據蛇蛇所說,這個密境大得很,就是它,也只是在這一片地當老大而已,更遠的地方它都沒去過。」
小豆丁抱住手臂,「倒也是,我聽說有其他隊伍也進了小密境,但不知道是哪一個,也許和我們是同一個,只不過入口不同、任務目標也不同而已。」
十一招呼三人,「走吧,這一趟也沒白來,我帶你們去采其他好東西,據說值錢得很。」
莊永年在前面咳嗽一聲,孔鴿和小胖子等不到他們,回來了。
賈千金忽然一推小豆丁,大聲道:「別以為你是廣寒宮的少宮主就了不起,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是修者嗎!」
小豆丁被猛不丁推了一下,當場就要發飆。
十一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快速低聲道:「假的,千金在和你演戲,你也罵他,不要打他。」
小豆丁雖然脾氣大,可聰明得一塌糊塗,當時就張嘴一口咬住十一的胳膊。
十一被他咬得「啊呀」一聲慘叫。
小豆丁甩開十一的胳膊,雙手插腰,昂起腦袋,大聲道:「我就是修者,就是比你了不起,信不信本少宮主一巴掌拍死你!」
十一覺得小孩這個姿勢有點眼熟。
賈千金一手按著腰帶,小臉蛋通紅,一副要拚命的樣子。
十一忙又上來抱住賈千金,「千金,瀟湘,不要生氣,他還小,說話橫了點,我們比他大,就讓讓他,好不好?」
小豆丁看十一抱住賈千金,雙眼開始真正冒火,「才不要你們讓我!小結巴,你給我過來!」
十一無奈回頭。喂喂,隨便演演就行了,有必要這麼入戲嗎?
孔鴿和小胖子已經走了過來,這時孔鴿才插言問:「你們怎麼了?怎麼好好地吵起來了。」
十一放開賈千金,抓著腦袋苦惱道:「都怪我,我說洞穴邊上長的這些小草看起來像我見過的一種草藥,想要采一點。小寒寒就嘲笑我沒見識,瀟湘氣不過就和他吵起來啦。」
「這樣啊。」孔鴿自然看向洞壁邊上的小草,沒看出有什麼異樣。
小胖子好奇地彎腰薅了一把。
精神體心疼地罵:「都是沒見識的鄉下貨!不說其他,這洞穴裡不見陽光,除了苔蘚就沒有其他植物,能在這樣的洞穴里長出來還能長得這麼好的野草那能是普通野草嗎!」
十一心想:那是因為你知道,所以覺得別人不識貨。這就跟現代人看古代人一樣,很多礦產比如煤礦很多就直接裸露在地表,但多少人從那些礦產上踩過,也不知道那東西的寶貴,直到各種偶然交匯在一起,才能讓這些就在人們身邊卻不為人知的東西成為珍寶。
打個最簡單的例子吧,多少人出門踏青,能認出草地中的草藥和各種野菜?至於黑黝黝的洞穴中長出的植物,大概一般人都會以為有毒吧?
「我不叫小寒寒!」寒豆丁生氣,「小結巴,你記好了,本少宮主大名子真,寒子真。」
十一讀書不多,不知道子真這個名字在這個世界具有什麼含義,他念了幾遍,覺得還挺好聽,就點頭道:「好吧,以後就叫你小寒子。」
寒豆丁氣得上來踢他。
十一動都沒動,寒豆丁沒怎麼用勁。
「挖嗎?」十一指指路邊的金線草。
寒豆丁插腰,「為什麼不挖,你不是說看這野草眼熟嗎?那就挖呀!你挖多少我都給你裝!」
這語調一聽就在賭氣。
莊永年發出笑聲,搖搖頭,做出轉身向外走的樣子。
賈千金卻也賭氣似地蹲下來學十一的動作挖掘金線草。
寒豆丁哼唧,也蹲到十一另一邊。
十一還回頭招呼另外三人,笑嘻嘻地問:「你們要不要也采一點。」
莊永年第一個開口:「算了,你們慢慢玩吧,記得早點出來,大家約好的採藥時間只有一個時辰,現在大概還只有半個時辰左右。」
小胖子本來還想湊湊熱烘,一聽時間,立刻就匆匆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叨咕:「幼稚,真幼稚!簡直沒辦法一起玩。」
「我去看著他們,免得小胖惹事。」孔鴿找了個好理由。他也不願浪費寶貴而短暫的採藥時間,他的家境並不好,只是一個偏遠地區的修真小家族,他搶到這個名額已經很不容易,不管將來能不能得到靈種,他希望首先能保下性命,然後就是儘可能多的弄到修者用的靈幣、法器和靈藥等。
寒豆丁豎起耳朵,清楚聽到三人跑遠了,這才戳戳十一:「你說的好東西難道就是這種野草?」
十一得意笑:「這可不是野草,這玩意叫金線草,是金線蟒的伴生草,可治潰爛,服之增力。瀟湘,你記得告訴蛇蛇,這種草對它也有好處,讓它試著吃一點看看。」
寒豆丁放嘲諷:「就長在自己身邊,還是伴生草,那條蠢蛇都不知道這草對它有好處嗎?」
賈千金笑著說好,無視寒豆丁的嘲諷,柔聲道:「蛇蛇也可憐,它說它沒前輩教導,也不像其他具有神獸血脈的妖獸只要開智就能喚醒血脈中的傳承,它之所以能修煉都是偶然,之後也是跌跌撞撞,這種金線草雖是它的伴生草,但沒人告訴它呀。再說,你們見過哪條蛇沒事會吃草玩?」
寒豆丁張嘴,眼看又要和賈千金吵起來。
十一忙喊:「時間不多,我教你們怎麼采,不要太嫩的,儘量挑百年以上的。還有,金線草的根對我們沒用,我們只需要莖和葉,蛇蛇根莖葉都可以吃。」
寒豆丁哼,「原來那條金線蟒已經活了百多年。」
另一頭,莊永年出去後就用開玩笑的口吻和孔鴿道:「那位小宮主的脾氣太糟糕了,動不動就動手,還不知道他們又要鬧到什麼時候,連草藥都不採了。」
孔鴿當場就明白了莊永年的意思,這是在打消那些豪華組少年最後的懷疑呢。孔鴿本來想支吾過去,可想到賀椿分給他的三百靈幣,再想到他現在能稱為朋友的也只有這幾個人,就也用很清晰地聲音笑道:「是啊,那幾個年紀還是太小了,瀟湘也是嬌慣的性子,受不得人激。我們速度快點,幫他們一起采吧,免得白來一趟。」
小胖子聽到自己采的草藥要分給其他人,心痛,嘀咕罵了幾聲,手下動作更快。
蒼文瑞聽到這些對話,又看金線蟒放棄追殺他們,轉頭回洞穴救主,也都沒多想。甚至有不少少年還在想:小孩子就是不懂事,這麼寶貴的機會都不知道掌握。
天狼鬥場。
上千影像在鬥場中央閃爍。
十一一行人,除了一開始的老人一直在追著看,剛才那幾個搞私下賭局的見孔鴿遲遲沒出手,都沒耐心看到他們出谷就放棄了。
現在鬥場中央終於出現了一幕蓋過其他影像的大影像,這表示已經有超過一半人在觀看這個影像裡發生的故事。
那也是一群小孩,但不是豪華組也不是商務組,而是被視為最底層的那群孩子。
這些孩子數量非常多,他們近乎佔到學院入學生總數的九成。
他們入學不需要高昂的學費,不需要輝煌的家世推薦,靠的完全是自己的資質。
這些從蒼雲大陸各地趕來的孩子約有近十五萬人,比起豪華組和商務組,他們的入學試練不說有多殘酷,但卻是淘汰率最高的,因為最後這十五萬人最多只會留下一萬人左右。
他們的入學試練也跟修者們見慣的修真門派入門測試差不多。
第一步,驗心性。第二步,驗仙緣。只第三步的驗資質有所不同。
現在這些孩子剛剛接觸第一步的驗心性。
他們進入了一個龐大的迷宮。用修者的話來說,這不是迷宮,是驗心迷陣。
這些孩子在迷宮中不但要找到正確出路,還要應對不時從迷宮中跑出的各種怪物,還有來自同伴的傷害。
有法器在身又沒有同伴保護的孩子最容易被人偷襲。
而這個迷宮裡除了歷險,還有獎勵。有時,當你殺死一隻怪物時,會從它身上或巢穴裡發現某種法器或丹藥;有時,你只是隨便路過一個地方就可能發現一個寶箱。
不用說,這些寶物也造成了迷宮中更大的混亂。
只這個迷宮就分成了九百多個影像,但這麼多影像中最受人關注的是一個野獸般的少年帶領的一支隊伍,這支隊伍人數不過十二人,卻在迷宮中所向披靡,而且他們一直在朝正確的方向進發,負責指點道路方向的則是一名用布條蒙著眼睛的盲眼少年。
其他隊伍,有的人數達到數百,有的只有一個人踽踽獨行。凡是一個人行動的,要麼是被夥伴拋棄的,要麼就是性子比較孤傲的,而獨行者往往死得也是最快的。其中有個滿臉疤痕的小孩子似乎被夥伴們厭棄並拋棄了,走的時候竟然把他掛在了一根樹枝上。而樹下就是一隻餓得嗷嗷叫的小怪獸。
疤臉小孩兩手交錯,掛在樹上神情淡漠地低頭瞅瞅下面的小怪獸,閉上眼睛開始……睡覺。天黑了,誰也不能阻止他完美的作息時間。
這幕影像在天狼鬥場上千影像中一閃而過,注意到的人極少極少。
忽然,老農一樣的老者手掌一抖,手中握著的酒葫蘆吧嗒掉落到台階上。
老者吃驚,低頭不可置信地看落到石階上的酒葫蘆,他的手怎麼會抖?這預示了什麼?
老者不敢怠慢,連最喜愛的酒葫蘆都想不起拿起,立刻捏手指掐算,不一會兒,老人臉上露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表情。
「怎麼可能?怎麼會?我感覺錯了嗎?」這一刻,算無遺策的老人竟然懷疑起自己來。
他的眼睛在上千影像中快速搜尋,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他剛才感知的異常。
來之前,老人觀天有所覺,給自己卜了一卦,算出自己的徒弟與天狼鬥場有關,所以他來了,然後憑著感覺走入天狼鬥場去觀看那個靈種學院爭奪靈種的影像。
他在看到這些影像的第一眼時就肯定自己算出的那個徒弟就在這些孩子中。
然後他隨便找了一組開始觀看,越看他越覺得他和未來徒弟之間的那條線越清晰。可就在剛才,那種清晰的感覺一下消失。
就像是有誰矇蔽了天機。
是誰?誰能厲害到完全切斷他對天機的感知?
老人強逼自己從震驚中清醒,周圍的熱鬧喧囂聲再次傳入耳中。
天狼鬥場的各種賭局開得火熱朝天,參加者人數最多的就是賭那些底層孩童誰是第一個走出迷宮的人。
老人看著上千影像心想:不急,我且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