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椿捂著脖子撲到草叢裡暗中觀察了半分鐘,不見身周有半分動靜。
「大王大王你怎麼了?」小蜘蛛們圍過來。
賀椿微微抬頭,剛才暗算他和黃寧的未知者似已離開?
對了!他的傷害反射能力!
那東西不管是什麼,有沒有脖頸,傷到他就也會負傷。
賀椿從草叢裡以最適合發力的角度慢慢站起身,他脖頸的傷口已經收口,周邊血液也在隨著他的回收而重回他體內。
速度看上去有點慢,但絕對比正常人癒合的速度快得多,尤其他還不需要藥物。
在這點上,混沌煉體術絕對逆天,哪怕一個小傷口都讓他疼得直抽抽,他也覺得值得。
但他還不想讓監視者發現這一點,為此,他在站起來之前就先用一條布巾紮住了脖子,還假裝抹了傷藥。
「大王大王,沒找到偷襲者。」
「我也沒有看到。」
小蜘蛛們七嘴八舌地向他匯報。
賀椿輕聲道:「幫我看看附近有沒有血滴之類,你們也要小心,這鬼地方鬼氣太重。」
「好噠,大王!」小蜘蛛們得令,再次散開。
賀椿也集中視力在附近搜索,白天和黑夜就是不一樣,哪怕他視黑夜如白晝,還是會有一定差別,比如顏色,比如一些微小的差異。
附近變得很安靜,似乎連蟲鳴聲都變小了。
賀椿靜悄悄地回到黃寧身邊,蹲到地上先仔細觀察他脖頸的斷口。
斷口齊整,這證明削掉黃寧腦袋的玩意一定很鋒利,還有就是速度非常快。
觀察完傷口,賀椿開始給黃寧搜身,其仔細程度令人髮指,真正是從頭到腳都摸了一遍。
貌似儲物袋的東西先放到一邊,然後是衣服的邊邊角角,鞋面鞋墊鞋底,
在把鞋底用暴力撕開後,賀椿笑了,他從裡面摸出了一張摺疊起來的布。
之後,他還把黃寧斷頭的頭髮解開,雖然沒有在頭髮裡摸到東西,卻發現黃寧束髮的發環似乎也是一個儲物工具。
這還不算結束,他還掰開了黃寧的嘴巴,檢查他的牙齒,還用一根小棒子每顆牙齒都敲了敲。
天狼鬥場的看客們雖然因為可視度問題大多選擇了冰雪秘境,但仍有部分比較忠實的看客一直在追看自己看中的「拍賣對象」。
「這小子才八歲吧?他真的只有八歲?」饒是羅剎海戰修見多識廣,仍舊為賀蠢蠢的老練搜屍動作驚得目瞪口呆。
天機老人呵呵笑,「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這小子長大了可不得了。」
「我現在對賀家的家學很感興趣,一個小世界的小修真家族能把年幼子孫訓練到這種地步,嘖。」戰修真有往賀家走一趟的想法,只一個賀家孩子就給他如此驚喜,同樣出自賀家的其他孩子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連天機老人和羅剎海戰修都如此吃驚,更不用說其他人。
一直關注賀蠢蠢的緯弟捧起自己掉到地上的下巴頦,默默地又給賀蠢蠢追加了一注。
不少修者因為這一幕,再次轉頭追看起永夜城秘境。
天狼門這時也加大了對永夜城的監視力度,不少外門相關者齊聚一堂,一邊觀察蜃影石傳回的影像,一邊商討。
「我操!他竟然真的在摸屍,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吧?」外門器堂堂主純屬來湊熱鬧的,他聽說內門劉長老和外門的武堂李堂主在門主面前幹上了,特地趕過來看戲。
劉、李二人對這位天狼門資格最老的外門堂主無可奈何,只能用目光表達他們的惱怒。你來看戲就看了,看到一半就轉移目標算什麼?看不起他們嗎?
外門器堂堂主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看他們轉頭,忙指向蜃影石:「快看,那小子摸得多仔細,連膝蓋後面的皮膚、胳肢窩內都沒放過!」
「這小子家裡八成是仵作出身。」走醫修之路的外門丹堂堂主目露異彩,轉頭就對天狼門門主說:「這孩子別賣了,送到我這裡來,哪怕他不能修煉,好好培養也有大用。」
門主還沒說話,劉長老就截斷道:「不能修煉?你們沒有看到他躲閃時的反應速度嗎?」
「還是我們劉長老目光犀利,其他人都沒看出來,就他看出來了。」李堂主從表情到語氣都在說明他和劉長老之間有多麼不合。
劉長老當場譏諷:「有些人眼睛長了也就是擺飾,怪不得武堂堂主換了某人坐以後,我天狼門的外門戰鬥力就越來越下降,十三個築基巔峰竟然一個都沒回來!」
「那十三人中也有我外門法修堂的六人,看來我這法修堂堂主在劉長老眼中也是很不適合了。」一道陰柔的聲音響起。
劉長老噎住,氣笑:「老非,你明知道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你搗什麼亂?」
老非美目橫斜,「我很老嗎?」
劉長老摀住額頭,表示不想回話。
外門丹堂堂主嘆氣道:「說起來那十三人中都是我外門的精英弟子,其中一人還是我特別好看的弟子,死了這麼多精英弟子,我這個外門丹堂堂主也難辭其咎。劉長老身為內門長老,想要責難我,我也只能認罰。」
劉長老懶得再理這幫胡攪蠻纏的,在天狼門,外門和內門從建立那日開始就沒平和過,而門規要求想要坐到內門峰主之位並還能掌握實際權力,必須有在外門任職副堂主以上的經歷,這讓外門一眾高層雖然只管外門,但一樣敢和內門分庭抗禮。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天狼門才會發展迅速。因為你想要升為內門實權人物,就必須先管好外門,而有過管理外門的經驗,在成為內門實權人物後也不至於只顧內門利益,更不容易被外門欺瞞。加上上升空間充足,外門弟子也不會以自己是外門弟子而感覺低內門弟子一頭,內門弟子也時刻擔心自己被外門弟子取代,良性競爭下,天狼門想不蓬勃發展都難。
劉長老無視外門眾高層的挑釁,只轉首對門主說:「這永夜城如果只是一個普通小秘境也就算了,但顯然它有些特殊的秘密,我建議後面的影像不要再公開放出。」
門主不動聲色地看外門一眾高層,重點看向天狼鬥場場主,問:「你們怎麼說?」
鬥場場主首先搖頭,「天狼鬥場的影像賣的就是一個真實,如果我們臨時切斷,日後勢必會大大影響鬥場的生意。」
武堂李堂主也說:「天狼鬥場雖然只歸外門負責,但它也確實是我天狼門一大收入來源,而鬥場經營至今,場主楊穹不知付出多少心血,我也不讚成為了隱藏永夜城秘密就關閉其。」
劉長老想罵你們都只想著靈幣嗎,話到嘴邊改成:「我說的不是關閉鬥場,只是臨時切斷影像,先讓我們的人把該秘境調查清楚,如果真的有什麼大秘密,難道要暴露出去讓所有看到的人都來分一杯羹嗎?」
李堂主反唇相譏:「這怪得了誰?當初我明明說了不准再動這個秘境,一切等調查清楚再說。可到底是誰背著我外堂,仗著自己手中權力,私自就把那秘境劃給了下屬門派,還弄進窺天眼把裡面的影像當把戲一樣放給所有人看?」
劉長老自然不會承認自己考慮不周,「我當時要的就是現在的效果,而現在效果出來了,該切斷就切斷,又有什麼不可?說到底不過是你們外門捨不得那點靈幣而已!」
「那點靈幣?」場主楊穹似笑非笑,「劉長老大概在內門呆久了,恐怕不知道天狼鬥場一年到底能給我天狼門賺來多少靈幣吧?」
轉眼,劉長老就被所有外門高層齊齊炮轟攻擊,劉長老氣得臉色發青。
「那孩子從黃寧身上得到的東西肯定很重要,也許那疊起來的布就是永夜城城圖,而黃寧沒有說出的秘密,如果他有留下線索,那也一定在他的儲物袋等物中。且不說這秘境最後我們能撈到多少好處,只一點,如果不暫停影像,難道要讓那些外人親眼看到我們天狼門是如何安排人去搶奪那孩子的收穫嗎!」
「那孩子已經上了這期的拍賣名單。」楊穹突然道。
劉長老皺眉,「所以?」
楊穹:「秘境不可能像學院那樣布設大型陣法,放進去的窺天眼只能看到外面,卻看不到房屋裡面和地下,而那孩子本來就被安排了失蹤結局,只要我們佈置得巧妙一點,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抓出來,到時他手上的東西自然也歸我們所有,不止黃寧的物品,包括他之前有可能得到的秘密傳承。」
說到這裡,外門眾高層和劉長老一起看向他們的門主,希望他做最後決斷。
「得出結論了?」天狼門門主任由屬下門商討,他則一直分神盯著蜃影石傳來的影像看。在看到賀椿的舉動後,也難掩詫異。原來這個孩子就是羅剎海指定要的貨物,倒確實有點意思。
「是。」天狼鬥場場主楊穹代替所有人回答:「我們建議影像仍舊照常放出,而那叫賀椿的孩子則按照原計畫捕捉。」
門主轉向劉長老,「劉長老的意見呢?」
劉長老思考片刻,頷首:「那就按照原計畫。不過我仍舊認為那孩子已經開始修煉,而且很可能走的是煉體的路子,加上他身邊那幾隻不知品級的妖蛛,我建議除了原本派進去的人,我們應該再安排幾名築基巔峰進去,一來可以確保抓住那個孩子,二來也可以順便再對那秘境調查一番。」
天狼門主環視眾人,見大家都無異議,便點頭道:「那便照此辦理,再次進入的人員由你們商討決定。我只要求一點,無論如何不能殺死那叫賀椿的孩子,他是羅剎海的指定貨物。」
「羅剎海?!」眾外門高層大吃一驚。
永夜城。
小蜘蛛們回來飽餐一頓,跟著賀椿再次上路。
賀椿打開那疊布,展開。
這是一副不算完整的城市佈局圖,充滿山水畫的飄逸和形似畫風。
但該標出的重點建築都標出來了,賀椿找到北城坊市字樣,以那裡為中心開始解讀這張城市地圖。
從地圖上看,永夜城似乎是一座不規則的城市,而且圖上只畫出了北城、西城和南城,東城只畫了一個虛影。最中間也有一個巨大的像城池樣的建築,但同樣是一半虛影。
除此之外,地圖上就只有主幹道,很多地方只是用毛筆點了很多點,然後在中間寫上居住者較多等字樣,想來那些點就是紫木人的房子。
但有幾個地方被硃砂筆重點標明出來,其中一個非常接近莊永年所在位置。
賀椿迅速對照地圖尋找自己的方位。
他現在約位於北城紫木人的居民區,靠近邊緣地帶。賈千金在北城偏西南方向,那裡似乎是一座小山包。
地圖上沒畫出城外有什麼,只畫出了一些像是城牆的線條。
賀椿很想看看這個永夜城的邊緣是什麼樣子,但想到小夥伴,他還是暫時按下了好奇心。
同一時間,吃飽了的小蜘蛛們不肯回去儲物袋睡覺,一起趴在賀椿的肩頭閒聊。
「大王大王,你知道嗎,這裡的蜘蛛竟然不結網!」
「可是它們跳得遠啊,而且它們屁股後面拖的絲還不怕水。」
「我們的絲也不怕水,連火都不怕!」
「缺條腿說了,這裡沒有火。」
「啊,好奇怪,這裡竟然無法生火,不過我也不喜歡火,沒有最好。」
「缺條腿說以前這裡也可以生火,除了白天很少以外,跟我們那裡也沒什麼區別。可是後來飛來一些小蟲子,這些小蟲子在這裡繁衍開後,這裡就不能生火了。」
賀椿愣住,捲起地圖問:「等等,你們剛才說什麼?什麼小蟲子?」
「就是這裡不能生火的原因啊,這裡的蜘蛛告訴我們,這裡有一種外地蟲子,也不知哪兒來的,它們不但能讓這裡無法生火,還能殺人於無形,因為它們的身體很小還是透明的,這裡的紫木人都很害怕它們。」
「對,缺條腿說這種透明蟲可嬌慣了,特別怕吵,被吵狠了就會殺人殺獸什麼都殺,一直殺到周圍安靜為止。害得這裡的所有生靈都不敢發出太大聲音。大王大王,你沒感覺到這裡的蟲鳴蛙叫聲特別小嗎?剛才那個人類也是因為話太多才被那些蟲子殺了。」
賀椿:「……」
所以黃寧腦袋被削不是因為有人不讓他說出這裡的秘密,而是一群蟲子怕吵?
殺人者和偷襲者是一群蟲子?
這裡不能生火的原因也因為一群蟲子?
他以為天大的秘密,就這麼被蜘蛛們很隨便地說出來了?
看,多會一門外語多重要!
至於那些透明蟲為什麼沒有追殺他,大概是因為它們都受傷了?也許它們的身體已經掉落到地上,但因為是透明的,所以他才沒能發現?
「噓,不要說了,說不定那些透明蟲也能聽到我們的說話聲。」
「屁!我們用的是內部網交流,它們能聽到才怪。」
賀椿再次肯定他的小蜘蛛們肯定不是原產修真界,至少不是他熟悉的修真界。
「對啦!缺條腿說有紫木人跟著我們,讓我們小心。」
賀椿警覺,他一直感覺有誰在盯著他,果然不是他的錯覺。
知道了這裡的危險除了魅魔還有更可怕的透明蟲後,再加上盯梢的敵友不明目的不明的紫木人,賀椿加快了腳步。
他要更快一點找到自己的小夥伴們。
「唰!」賀椿猛地收住腳步。
旁邊的草叢裡突然跑出一道小小的黑影,攔在他前面。
賀椿差點撞在他身上。
這要不是他眼力好,黑漆抹烏的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小豆丁,任誰都會被嚇個半死!
「阿蒙!」賀椿低聲磨牙。
阿蒙面無表情地說:「找到你了。」
喂,別這麼鬼氣森森好嗎?賀椿轉頭看阿蒙冒出來的茂密草叢,心想這倒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就算他現在才出來,別人也只會以為這個小不點一直在成人高的草叢裡迷路,運氣好才會碰到他。
賀椿也假裝出碰到第一個小夥伴的驚喜,跑上前一把抱住小號阿蒙,用力揉啊揉,「阿蒙,我好想你,你沒事太好了,對了,我剛才遇到了好可怕的事情,你聽我說……」
賀椿光明正大地把他剛才的遭遇說了出來,還把地圖掏出來給阿蒙看。
阿蒙隨意掃了眼地圖,傳音給小孩:「盡快找到其他人。」
賀椿變色:「怎麼?」
阿蒙:「抓捕你們的行動提前了,尤其是你。」所以他才會放棄探查提前回來。小孩加上他的蜘蛛,如果出其不意,就是硬抗築基期都行,但如果築基期來了好幾個,而且是暗中下手,小孩就不一定是對手了。
他想讓小孩歷練,可不是想讓蠢徒弟把命送給別人玩。
嗯,能玩蠢徒弟的只有他。
阿蒙抬起手,拍拍小孩的腦袋,又扯扯他的耳朵。
賀蠢蠢:「幹嘛呢?」
阿蒙:玩徒弟。
賀蠢蠢心情好,主動牽住他師父的手。阿蒙嘴巴說得凶,一聽說他有危險還不是趕回來了?這個師父沒白收~
有阿蒙在身邊,某人總是能把危險的路途走出春遊的快樂來。
阿蒙斜睨牽著他手快步走的小孩,不明白他身上蕩漾的氣氛是為哪般。而看小孩如此「快樂」,他也就沒管跟在他們後面的紫木人。
「在無法點燃煙火的情況下,你要怎麼找到其他人?」
賀蠢蠢腳步一頓,含糊道:「反正我有辦法。」
阿蒙抓住他的臉蛋掰過來,「你也能知道我在哪裡?」
賀蠢蠢忙握住阿蒙另一隻手,放到自己心臟處,深情地道:「放心,阿蒙,如果你迷路了,請在原地等待,無論你在哪裡,我都一定會找到你。」
阿蒙瞬間就猜知問題肯定在襪子上,他想屏蔽小孩的感知也很容易,但是……何必呢,這樣以後蠢徒弟就沒理由說找不到他了。
賀蠢蠢見阿蒙越來越吃這一套,暗喜。
之後直到找到賈千金,兩人再沒有碰到任何特殊情況。
找到賈千金時,賈千金正在試圖從懸崖上下來。
沒錯,賈千金倒霉地被掛在懸崖上了。
「金線蟒還沒出關?」賀椿爬到山頂,和阿蒙一起伸手抓住賈千金的腰帶,把他拖上來。
賈千金淡定地說:「沒有。」
賀椿怒斥:「兩次秘境它都沒使上力,要它何用!不如宰了吃吧。」
賈千金給了小孩一個白眼,「別胡扯了,如果不是這裡伸手不見五指,又打不著火,我也不至於弄這麼半天還沒把自己弄下來。」
「你也幸虧沒弄出光線和聲音,否則……」賀椿嘀嘀咕咕把自己收集到的情報跟賈千金說了一遍。
賈千金蹙起好看的眉頭,「這就麻煩了,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
「我知道他們在哪裡,走吧。」
賈千金甚至都沒問賀椿怎麼會知道其他人的下落,也沒要求休息,等把爬懸崖時弄亂的衣服頭髮整理好,立刻催促賀椿去尋找下一個小夥伴。
「孔鴿有了移動,現在距離和莊永年和我們的距離差不多,我們先去哪邊?」賀椿拿出照明珠給賈千金照明,同時把其他人的落腳點在地圖上點出來。
賈千金手指點了下孔鴿的位置,壓低聲音道:「你不是說自帶的照明不安全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沒有照明工具,我們只會是你的拖累,救人急,但弄到照明工具更急。而孔鴿比起莊永年更靠近北城坊市,我們先去坊市弄到能用的安全光源,莊永年那邊,我相信他會比孔鴿更安全一點。」
「明白。」賀椿也是這個意思。
阿蒙突然開口,「把你的金線蟒給我看看。」
賈千金一愣,但隨後就毫不猶豫地捲起袖子,讓阿蒙看纏在他胳膊上閉關至今的金線蟒。
阿蒙沒有碰觸金線蟒,誰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但不到幾息,金線蟒的頭顱猛地抬起,兩隻蛇眼立刻與阿蒙的眼睛對上。
金線蟒瞬間就萎了,特別委屈地說:「嘶嘶嘶,為什麼現在叫俺,俺還差一點就能、能……」
金線蟒不敢說下去了。
賈千金連忙抱著自家戰寵夥伴到一邊安慰。
金線蟒一肚子委屈不敢發洩,在賈千金的安撫下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放大身體駝起賈千金。
阿蒙才不會管一條小蟒蛇的心情,他只要對方在有用的時候能有用就行:「先趕路,其他以後再說。」
趴在賀蠢蠢肩頭上的小蜘蛛們齊齊打冷顫:「魔王大人好可怕!」
「好可怕好可怕!被打斷進化的蛇蛇好可憐。」
「那條蛇看起來好肥,可以吃嗎?」
「大王說了只要是夥伴都不能吃,那條蛇也是吧?」
賀椿應是,他比較好奇小蜘蛛們為什麼會叫阿蒙魔王大人,阿蒙應該沒對它們做什麼吧?
賀椿悄悄問了,喜歡聊天的小蜘蛛們卻在此時齊齊閉嘴,什麼也不說了。
阿蒙從後面捏住他脖子,「爬到金線蟒背上,你指路,這樣更快。」
「哦!」賀椿被捏得一驚,心想阿蒙大概聽到了他的提問。
有金線蟒當坐騎,三人的速度一下就加快了數倍。
也就因為有了金線蟒,他們的計畫又臨時改變,改成先去接人,最後再去北城坊市。
賀椿負責指路:「往北一直走,繼續……等等!莊夫子的位置改變了,他在用很快的速度離開原地。」
阿蒙立刻傳音:「除非他有照明,否則他的速度不可能快,如果超出正常,只有兩個可能。」
「其中一個是永年被抓了?」賀椿連忙指示金線蟒:「換方向,往東北方走,我們先去找莊夫子。」
「不,仍舊先去找孔鴿,你看小胖子有沒有動?」阿蒙問。
賈千金想問發生了什麼事,但看氣氛就沒插嘴。
賀椿內視:「沒有,小胖還在原地。」
阿蒙傳音:「你們這一支隊伍,你、莊永年和賈千金都被指定為這期的拍賣品。先去接孔鴿和小胖子,只要他們還想得到你和賈千金,不用你去找,他們也會主動找上門來。」
賀椿咬牙,「瞭解!蛇蛇,照原路走。」
金線蟒也聽出賀椿聲音中的緊張,就沒有抱怨,還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