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夫人卻對她很好的,所以她先去找了老夫人。
老夫人看到她很高興,拉著她的手說“阿楠啊,祖母剛讓人做了好吃的糖酥糕子,你來嘗嘗啊。”
她還把安楠當成小姑娘一樣哄著,連連讓丫鬟把糕子端出來給她吃。
安楠很捧場地吃了好幾塊,誇讚道“還是祖母這裡做的點心好吃,我每次都能吃好多的。”
老夫人笑眯眯地說“好吃就多吃,祖母這裡還能少了你的點心?”
安楠和她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說“祖母,您也知道居梧澤恢復記憶的事了吧?我現在來,就是想告訴您一聲,我和他是沒辦法繼續過下去了,所以打算和離。”
老夫人歎息一聲,問道“真的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嗎?”
安楠搖了搖頭,輕輕地說“沒有了,他很生氣我欺騙了他,認為我是故意戲弄他、侮辱他,是故意作踐他來報復他的。我也想過了,我確實不應該趁他失憶就欺騙他……這幾個月以來我們雖然跟尋常的恩愛夫妻一樣親密,卻是在欺騙的基礎上的,本來就虛假,何況這些都抵不過他心裡對我的憤懣,所以我們是真的天生不和,沒辦法走下去了。”
“這都是三兒那個混帳!你怎麽能算欺騙他呢?你是看在我的臉上才做最後一次努力的,如今他卻來怨恨你了,他把你們這幾個月的感情當什麽了?又全都忘了嗎?”老夫人很生氣地說道。
安楠連忙安撫她“祖母,他心裡有芥蒂也是正常的,況且我是真的騙了他,本來咱們就沒什麽感情,現在只不過是回到原點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就當我這幾個月是留在這裡陪你好了。”
老夫人滿臉心疼地看著安楠,憤憤不平地說道“怎麽能算了你,你這段時間為你們的感情付出的努力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偏偏那個混小子對你有偏見,就視而不見,都是他對不起你!”
“祖母,沒有誰對不起誰,我們只是不合適,分開了就兩全其美,而且他失去記憶這段時間,他對我還是不錯的,他現在恢復記憶了,對以前的記憶更看重,那我也願意成全他,所以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了。”
安楠說道,她是真的不太在意居梧澤怎麽看她的,畢竟他們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就算不能繼續走下去,那也沒什麽要緊的,就當是在現代時談了一段戀愛又分手了,合得來則過,合不來就散,她嘗試過了也算對得起老夫人的期盼了。
“不行!我就要看看那混小子是不是真的只在意你們之前的那點子怨憤,看不見你這段時間對他有多好了?!”老夫人板著臉說道,直接就吩咐人去把居梧澤找來。
“來了也好,我們正好寫和離書。”安楠微笑著說道,然後又很鄭重地對老夫人說,“祖母,我們確實是過不下去了,希望你能尊重我和他的選擇。當然,就算和離了,我也會把你當成親祖母看待的,您不用擔心。”
老夫人眼眶都紅了,明白安楠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再改主意了,她一把摟過安楠,說道“這麽乖的好姑娘,那混小子怎麽就偏偏不喜歡呢?之前是祖母私心了,讓你白費了時間來試這一次,卻沒有絲毫效果……”
“祖母不必愧疚,我這幾個月在這裡也很開心啊。”安楠輕輕撫著她的背說道。
“祖母,您找我。”居梧澤這時候走了進來,看見安楠,眼神閃爍了一下,卻並沒有說什麽。
老夫人瞧見他臉色嚴肅地站在那兒,對安楠視而不見,心裡就有氣,怒道“你這是記憶找回來了,眼睛又有毛病了是嗎?阿楠這麽大一個人在這裡,你看不見啊,連招呼都不打!”
居梧澤低眉垂眼當個木頭人,安楠連忙安撫老夫人,說“算了,我們把事情辦好就行了,打不打招呼不要緊的。”
說著安楠就對居梧澤道“我是來和祖母說和離的事的,這件事在你沒失憶之前就說過了,如今我們這麽長時間了,感情並沒有變好,所以就把約定履行了,你寫張和離書給我吧。”
居梧澤這才看向安楠,安楠臉上淡淡的,沒什麽表情,既沒有憤怒、怨恨,也沒有難過、不舍,看著他就像看著毫無關系的陌生人,目光平和、神情從容。
居梧澤心中卻升起了莫名的煩躁和憤怒,他也不知道這些情緒從何而來,卻知道是看到安楠才生起的,他看著自己面前這個冷淡的女人,心中想到,果然,她之前對自己的好都是裝的!昔日那些熱情和親近也都是假的,否則她怎麽會對自己變臉變得這麽快?
前兩天這女人還對自己深情款款,仿佛至死不渝,現在看到自己就當是陌生人了,果然那些感情都是假的!她就是故意那樣做來羞辱我的,真是虛偽……
現在見自己恢復了記憶, 騙不到自己了,就假裝正經,要和自己撇清關系了,憑什麽?!自己又不是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仆!
居梧澤看著這樣的安楠,突然就憤怒起來,忍不住開口嘲諷道“怎麽?現在不和我裝了?把我耍了一頓就想離開,這是找到下一個男人了嗎?還有哪個男人像我一樣傻,能被你任意戲耍嗎?哦,你當然不缺男人了,憑你這一身騷勁和手段,想必勾引什麽男人都輕而易舉吧?”
安楠聽到他這些刻薄的話,頓時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居然是這麽看待自己的?那些夫妻間的甜蜜情趣,他認為是勾引、是騷勁?!
“老三!”老夫人厲聲呵斥了口不擇言的居梧澤,“你在胡說些什麽?!”
居梧澤卻繼續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她不輕浮?不放浪?勾引男人的手段比勾欄院的女人還高明吧,否則我失憶之後怎麽會被她耍得團團轉……”
安楠氣得渾身發抖,衝到居梧澤面前,狠狠地朝他扇了一個耳光,把他打得嘴角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