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易暉因此更是把安楠當成了救命恩人,感激不已,只是他現在一無所有,想要感謝安楠也沒有東西好感謝,但心底裡卻默默地記下了她的恩情。
安楠倒是沒有把這點事放在心上,她向來隨性極了,看得順眼人想救就救了,看不順眼的就不救,恰好成家爺孫倆是她看得順眼的,便伸出援手了。
安楠上次因為遇到了受傷的成易暉而沒有打到獵,這回她自己上山,倒是幾隻野雞和一隻野麅子回來。
村裡的人看見她扛著一頭肥肥的野麅子,還拎著幾隻死掉的野雞,全都驚呆了。
家就在山腳下的王嬸瞪大了眼睛,仔細把安楠打量了一遍,又瞧著那隻也麅子咽了一會兒口水,才問安楠道:“你什麽時候有這個本事了?還能上山打獵了?”
原主被爺爺奶奶寵得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只是大家都知道了,這會兒她卻獨自上山不說,還打到了野麅子!這就讓人驚奇了嗎。
“我是運氣好,這隻麅子太肥了,跑不快,我就追上了。”安楠胡謅道,至於別人愛信不信了。
現在的情況已經沒有前幾年那麽嚴了,自己打獵來的獵物可以自己處理,並不屬於村裡集體的財產了。
所以安楠扛回來的這些獵物都是她自己的。
有眼熱的人看見安楠收獲了這麽多,便酸溜溜地說道:“大概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吧。”說完還用鄙夷的目光瞧了一眼安楠,顯然並隻覺得安楠是走了狗屎運。
王嬸雖然也羨慕她有這麽多肉,但到底心還是好的,於是提醒道:“雖然你這次是運氣好能撿到麅子,但以後可不要往山上跑得太深了,裡面還是有狼啊,熊瞎子的,要是碰上那些,你就連命都丟在那兒了。”
“王嬸放心,我不會跑那麽遠的。”安楠回答道,雖然再凶猛的熊瞎子也傷不了她分毫,但說些善意的假話來回答別人的提醒也是應該的。
“對了,這隻雞王嬸你就拿回去吃吧,我有這隻野麅子就夠了。”安楠說道,這個王嬸以前和原主的奶奶關系挺好的,現在還好心提醒自己一句,她便把一隻野雞送給她。
王嬸聽了她的話頓時一驚,雖然還是很垂涎那隻野雞,但還是忍住心疼回絕道:“不用了,你還是拿回去自己吃吧,吃不了就曬成臘雞或者拿去賣點錢也好,你現在自己一個人又沒有收入,不可能再那麽手松了。”
安楠要野雞塞給她,就不顧她的回絕直接快步離開了。
留下看見這一幕的其他人眼熱地盯著王嬸手上那隻雞。
劉寡婦便尖酸刻薄地說道:“喲,死了爺爺奶奶,安家這小娘子倒是大方了,也不知道她爺爺奶奶給她留下了多少家產,讓她隨隨便便就能把那麽大一隻雞送出去!哎,我說王嬸,安楠為什麽無緣無故就送一隻雞給你啊?”
王嬸對她翻了個白眼,說:“關你什麽事?這雞又不是你的!”說完轉身回家裡去了。
劉寡婦看著她的背影,“呸”地一聲就往地裡吐了口痰,說:“得意什麽?!小心今天吃了人家一隻雞,明天就被人賴上!”
有鄰居聽到劉寡婦的話,懷疑地說道:“不會吧?只是隻雞而已,安楠自己不還剩幾隻?再說她還有一隻大麅子,哪裡就用賴上王嬸家裡來了?”
劉寡婦卻哼了一聲,說:“等她吃完了這些肉,家裡又沒糧了,你看她會不會賴上來?看她那個好吃懶做的樣子,可不就得要另外找人養她了?”
“我呸!你嘴巴怎麽這麽臭?人家安楠好好的,你就敗壞人家名聲了!你給我滾遠點,別在我家門前胡說八道!”王嬸從屋裡出來就聽到劉寡婦的話,頓時把一盆髒水潑了出來,冷著臉說道。
劉寡婦褲腳被髒水濺上了,頓時低聲罵了幾句,又不敢正面和王嬸吵起來,隻得罵罵咧咧地走了。
安楠倒是不知道有人在自己走後起了一場爭執,她趁著天色還沒黑,便借了鄰居家的自行車,直接把麅子帶到城裡去賣了,省得明天會不新鮮。
雖然天色不早了,但剛巧許多工人下班要回家做晚飯,看到安楠賣野物,有那嘴饞又舍得的,便多少買上一兩斤,於是沒過多久,一隻一百多斤的野麅子就賣完了。
安楠乾脆在城裡的餐館吃了晚飯才騎著車回村子。
等她騎著車回到村子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但幸好這時代沒什麽汙染,明月高照,滿天繁星,因此路還是看得清的,不用摸黑騎車。
等她經過麥田堆著的那個大草垛的時候,突然耳朵一動,似乎聽到點什麽聲音,像是野貓在叫,又像是其他詭異的聲音。
安楠一按車架前的響鈴,頓時一陣清脆而震撼的鈴聲便在路上響起來,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噓!有人來了……”雖然這句驚叫已經盡量在壓低聲音了,但安楠耳朵靈敏,已經聽到了。
“是誰?”有另一個年輕的女聲悄悄地問。
“趕路的人,不用管,不會發現我們的額……”那個男聲又說道。
安楠覺得那個女聲有點耳熟,但想了一會兒也並沒有想起來,她隻得放棄了,然後一使勁,飛快地騎著車離開了這裡,免得打擾小鴛鴦的夜會。
安楠還自行車的時候,順便把賣剩下的兩斤野麅子肉當借車的謝禮。
“這怎麽好收你的肉?還是這麽多,你自己留著吃吧。”周鑫推拒著安楠遞過去的肉。
“要的,我借了你的車來用,這是謝禮,你要是不收,那我下次可不敢再找你借了。”安楠說道。
她都這麽說了,周鑫也就不得不收下了。
賣野麅子得了七十幾塊錢,算不少了,豬肉才幾毛錢一斤,安楠這野麅子肉倒是賣得比豬肉貴一些,於是小金庫裡又多了一筆錢,她心情不錯,因為離自己開店的目標又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