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兒歎氣。
她一扭頭,看見院子裡,有一株開的特別好的銀杏樹。
正值深秋時節,金黃的銀杏飄落。
白稚兒看著銀杏:“哇,真好看。很少有人在院子裡種銀杏樹呢。”
龍息淵朝外面看了一眼,說道:“這是她生前最喜歡的樹,她說喜歡它們盎然的模樣。”
“在朕有一年的生辰那日,她送了一棵樹,我們就一起,栽種在了她的院子裡。”
前皇后身體還不錯的時候,喜歡躺在樹下曬太陽。
龍息淵看著孤零零的銀杏樹,滿地的金黃仍在,斯人已逝。
白稚兒回過眼眸:“聽說銀杏樹除了長壽,還有一個含義,堅韌且永恆的愛。”
龍息淵一怔。
他緊緊地盯著外間的銀杏樹。
豐扶策在一旁,靠著椅子的模樣,十分矜貴冷然。
跟這會失魂落魄的龍息淵比起來,他倒是更像是這個皇宮的主人。
豐扶策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前皇后生前多次跟你提到良妃,這個妃子現在在哪?”
“死了。”龍息淵道:“去年,她冬天賞雪時掉進湖裡,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沒了。”
白稚兒訝異:“她身邊的宮人呢,都沒發現嗎?”
龍息淵搖頭:“宮人說回去給她取衣服,回來才發現她不見了,找了半天,才在湖裡找到。”
豐扶策聽言,放下茶杯,輕笑一聲,多有一種譏諷的意味。
“被人滅口了,死無對證。”
龍息淵按了按眉心:“朕不明白,如果她真的有什麽想提醒朕,為什麽不能直接說?”
白稚兒眨動圓眸:“肯定是因為她有把柄握在禮政王的手中。”
豐扶策看向白稚兒,薄淡的目光中,帶著寵溺的輕笑。
仿佛讚賞她聰明一般:“對前皇后來說,或許家人,就是她的軟肋。”
龍息淵沉默:“可是她四歲的時候,就被禮政王接到家裡照顧撫養。”
“她那時還很小,對她來說,禮政王和王妃,可能才是她的父母?”
白稚兒想了一下:“難道是拿你做威脅?女子為了心愛的人,很有可能會忍氣吞聲。”
龍息淵一怔。
“拿朕?可是禮政王那會就算勢力強大,也威脅不到朕的地位。”
豐扶策挑眉:“若是威脅到你的性命了呢?”
龍息淵忽然皺眉。
白稚兒跟著點頭:“很有可能,如果我們能證明,前皇后留下的帳本上,有不少妃子的母族都跟禮政王勾結。”
“那麽,龍息淵你天天跟著那麽多心懷不軌的妃子生活在一起,很危險啊!”
豐扶策垂著冷淡的睫:“或許可以徹查一下良妃生前,她那麽急著被人滅口,是不是做了什麽事?”
龍息淵心頭一震。
他仔細回憶,良妃掌宮的那段時間,宮裡有不少人鬧肚子。
但是這又不是什麽嚴重的病,自然引不起重視。
只是聽說還有幾人得了紅疹,挺嚇人的。
但都被及時的處理掉了。
龍息淵還不顧深想,貼身侍衛就回來了:“皇上,查到了!”
他帶人,抱著一遝卷宗回來。
但凡前皇后帳本上,標注有額外進帳或者支出的妃嬪。
她們的母族,都或多或少的與禮政王有勾結。
其中一部分,這兩年已經被龍息淵主動發現,並且解決了。
但還有一些,藏在暗中,甚至連龍息淵都不知道。
看了卷宗和帳冊的對比,他才驚訝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