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息淵微微凝眸,覺得豐扶策說的也有些道理。
但他的探子,確實是查到,禮政王跟桓國公的一些交易,會寫在冊子上。
這個冊子就在桓國公府。
然而豐扶策聽了龍息淵的講述。
少年語氣冷淡,果斷道:“假的,是障眼法。”
“真正的帳本,絕不會放在桓國公府。”
畢竟,桓國公一家都不被禮政王接納,桓國公只是禮政王的一顆棋子罷了。
龍息淵擰眉:“那會在哪裡?”
白稚兒看著庭院裡,在夜色中搖曳的銀杏樹。
她忽然眼眸一亮。
“我知道了!”
“也許,我們根本不需要找到他們的帳冊。”
“只要有他們當中一個知情人,將那些罪證寫下來,就有了確鑿的證據!”
龍息淵側眸看著她:“你是說,讓朕去策反桓國公麽?”
白稚兒搖頭,她急忙提裙,衝到院子裡。
少女蹲在銀杏樹下,急忙用手挖土。
她不顧髒,也不顧疼。
龍息淵和豐扶策追了出來。
“你要挖東西是嗎,我幫你。”豐扶策將她拉了起來。
白稚兒激動道:“娘娘一定不會隻留下一個帳本,她那麽聰明,肯定想方設法給龍息淵留過線索!”
“我曾跟她一起將練字的盒子埋在這樹下,娘娘若是有這個習慣,說明這個樹底下可能真的有盒子!”
“扶策哥哥,你快挖挖看!”
她說完,豐扶策已經在用劍柄劃了一個土坑出來。
龍息淵也跟著蹲下身,用手將泥土扒開。
很快,泥土下,露出盒子一角。
“真的有東西!”龍息淵驚訝。
他和豐扶策聯手,將盒子拿了出來。
他們三個迫不及待地進入內殿,將盒子放在桌子上,擦去塵土。
好在盒子沒有鎖,一掀就能打開。
一看見裡面的東西,龍息淵他們就不由得流露出複雜的眼神。
白稚兒先是笑了,因為慶幸真的有帳本。
可是,她卻忍不住捂著唇,笑著哭了起來。
因為,盒子裡放著三本卷起來的冊子。
正如傅惜如所說,金絲楠木的盒子十分防水,冊子邊緣這麽多年雖然被浸濕,但不影響看清楚那些字。
傅惜如拿自己練字的宣紙,將冊子外麵包了一層。
摘開宣紙,便是密密麻麻的記錄。
“乾元四年,禮政王收受賄賂二千白銀,用於幫人買官,銀子藏於別莊……”
龍息淵喃喃,念著上面的文字。
傅惜如將自己知道的以及看見的,都記錄了下來。
這份足以讓禮政王被正法的證據,不知被埋在銀杏樹下多久!
龍息淵察覺了傅惜如這麽多年的用心。
他抱著盒子,坐在地上痛哭不已。
現在這樣悲痛的他,跟白稚兒夢裡,親眼看見傅惜如離開的龍息淵一樣——
充滿了撕心裂肺的痛哭。
他也許,也是愛過她的吧。
只可惜在后宮,從不會有那麽簡單純粹的感情。
愛是救贖,也是磨難。
這時,盒子裡輕飄飄地落下來幾張紙。
上面是傅惜如曾練字時隨便寫的,但有一句顯得十分顯眼——
情出自願,事過無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