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鬱一路疾奔到外圍的皇城牆上。
大太監與一眾貼身護衛跑的氣喘籲籲。
“皇……皇上,您慢著點啊!”
謝鬱冷眸中卻充斥著震驚,看著城下。
攝政王與元禛父子倆,帶領著他們的親兵,正在與一群不知來路的鐵騎廝殺。
“還真是他們……”謝鬱難以置信。
趕過來的心腹大臣也頗為驚愕。
他們低聲嘀咕——
“攝政王,不是要反麽?”
“是啊,怎麽忽然守衛皇城了?”
謝鬱看見,那群鐵騎雖沒有領頭人,但陣容變幻莫測。
很快,攝政王就與元禛敗下陣來。
看元禛遲鈍的反應,似乎身上帶傷。
謝鬱沉默片刻,扭頭吩咐:“去派兵支援。”
一名老臣驚訝:“皇上?倘若現在放手一搏,攝政王這亂臣賊子,就可以死於他人之手。”
“待他死了,我們再放冷箭,又何懼那些鐵騎?皇上,可不能對佞臣心軟啊!”
謝鬱咬牙:“朕讓你去你就去!少廢話。”
他重新看向城下:“攝政王不忠,朕處罰他,是炎國的家事。”
“現在有外敵當前,朕當然要與攝政王同氣連枝。”
老臣聽言,再無猶豫,頓時去傳令兵馬。
待謝鬱的援軍一到,攝政王他們明顯扳回一城!
神秘的鐵騎大軍被打的節節敗退。
很快,他們似是得到了某種號令,調轉馬頭飛奔離去。
大軍乘勝追擊,然而一過護城河,這群鐵騎就像是遁地逃了一樣,刹那間不見蹤影!
元禛坐在馬背上,來回環視四周,甚至看不見一個落單的士兵影子。
他微微擰眉:“怎麽回事……”
然而,元禛還來不及遲疑細思,就見一名太監騎馬奔來,手裡拿著一紙皇令。
“攝政王聽命,皇上召你入宮!”
元禛頓時警覺。
謝鬱已經知道他們有造反刺殺的計劃了,這次攝政王進宮,很有可能有去無回!
元禛一把拉住自家父親的手腕:“父王,別去。”
他們現在向西南逃,還有元禛最後留下的接應等待,不至於全然丟了性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最後苦勸。
然而,攝政王剛剛經歷了一番酣戰,早已筋疲力盡,身上也有多處細小的傷口。
他微白的頭髮凌亂,仰頭望著初雪收霽的天空,一聲重重歎息。
“禛兒,為父的命,今日就到此了。再逃,也是無濟於事。”
說罷,他搖頭擺手,轉而跟著太監身後,亦步亦趨地離去。
元禛見狀,急著跟上前。
就算有罪,他也願代父承擔!
然而,等進了宮,卻發現,謝鬱沒有讓精兵強將列陣以待。
反而只是將攝政王,叫去了書房裡。
此時,謝鬱正低頭批閱奏折,低垂的眉目十分冷靜。
大概是在攝政王來之前,他已經深思熟慮過了。
太監領著攝政王進門。
攝政王卻不跪,隻昂首道:“皇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事已至此,他不會再掙扎了,但他絕不跪,這是他作為一個兩朝老臣最後的尊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