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忽而咬牙,不發一言。
豐扶策一聲嗤笑:“又是這樣,問她亦或是你,都守口如瓶。今日你來,就是為了指責我不在乎她的感受,無情冷漠?”
“那麽試問,你作為白稚兒的母親,從她幼時到現在,口口聲聲說疼愛她,你的疼愛在哪裡?”
“她的成長,是她自己一路摸爬滾打學會的。你生她,給了她一身天賦,可因為你和白西烈神人兩隔,就要白稚兒一個人承受父母分離。”
“她從不抱怨,今時今日,你和白西烈長相廝守,她還苦守著天庭,她吃了那麽多苦,是我陪著她,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上來,白稚兒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
“我們的感情,你沒資格,更不該來指摘。在愛她這件事上,我沒有對不起她。”
“身為魔尊,我願意為了她放棄所有的地位,而你作為她的母親,卻要她成全你和白西烈的愛,試問我們兩個相比,誰更殘忍,誰更無情?”
景佳被他的話,猶如當頭一棒。
她睜圓了眼眸,踉蹌兩步倒退。
她一直不想白稚兒受苦,所以早早地將她送到了白西烈身邊,更想女兒幫助丈夫度過無數劫難。
可是卻忘了,她的稚兒,是那麽小的孩子。
她在哭,在怕的時候,身邊永遠都沒有母親陪伴。
豐扶策看著景佳失魂落魄。
他再次冷冷開口:“而今,她懷了我的骨肉,我想要成婚,她卻一直不肯,似乎有所顧慮,我猜,這個顧慮你知道。”
景佳豁然抬眸:“你說什麽?她懷有身孕了?!”
豐扶策聲音沉沉:“她想一個人扛下所有,我卻不會讓她一個人面對,所以我要知道,她到底在顧慮什麽。”
“你作為她的母親,既真的疼愛她,就該將事實告訴我。至少,我絕不是逃避的人,我會和她一起面對。”
景佳嘴唇顫抖,忽而哭了出來。
她捂著臉,淚水滿溢:“是我忽略了她的感受,是我不好……稚兒她不讓我告訴你,我便也順著她,但是她太苦了,我不能看著她再這樣下去。”
“你以為她為什麽要拒絕你,不是絕情,恰恰是因為喜歡你。豐扶策,你是魔尊,神魔如何相愛,如何廝守?”
“你要與她在一起,就要賭那萬分之一成神的機會,她賭不起!她做的一切,都只是不想你喪命。”
當景佳哭聲沙啞地說出一切時,豐扶策由起初的鎮定冷漠,再到錯愕驚訝。
景佳說了所有的事實,最後她哭著離開。
豐扶策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白稚兒的房間的。
他推開門,猶如失魂般,見白稚兒不安地站在那,局促地捏著衣角看著他。
豐扶策踏步進去,關上了屋門。
“我娘親呢?她走了嗎?”白稚兒朝他身後看。
卻見豐扶策的臉色不對。
她走上前,不安地打量:“怎麽了?你們動手了?你沒事吧?”
她還是第一時間在關心他。
豐扶策什麽都沒說,只是伸手,將她抱緊懷裡。
他像是怕失去她一樣,摟的非常緊。
白稚兒感受到一條溫熱的淚流,順著她的脖頸滑進衣襟裡。
她一愣。
豐扶策居然哭了?!
“怎麽了?!”她頓時慌了。
豐扶策啞聲,似苦笑,又有心疼。
“白稚兒,我足夠蠢,你也當真傻。”
“我們二人,恐怕是天生一對。”
原來,他所愛的人,也愛著他。
豐扶策忽然明白了。
在愛裡,他和白稚兒,都在用盡全力。
他永遠,也不會放手了。
是誰為稚兒和策爺流淚,是我自己(一邊寫一邊擦淚,我擦淚,我擦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