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兒只能不舍地吻了吻兒子的額頭。
豐凜星已經起了好奇心:“你們要準備什麽?”
還不等白稚兒回答,豐扶策已經讓妻子先行離去。
豐凜星跪在地上,看著白稚兒身影走遠。
他抬頭看向豐扶策,只見自家父親那雙冷淡的眼眸,正望著他。
豐凜星故作謙卑:“父親大人,我知道錯了,獄獸也知道了。”
豐扶策沉息:“這裡沒有別人了,不用再裝。”
知子莫若父。
豐凜星一頓,立刻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
他還未完全長開的俊秀眉眼,顯得十分精致,帶著一股不服的孩子氣。
“父親大人,功績碑上,全是你曾經帶領魔兵攻打天庭的事跡,讓母親看到,會不高興的。我如今撞斷,也是保全你們的婚姻!”
豐扶策聽到這句話就氣笑了。
“和誰學的?保全婚姻,你懂得挺多。”
“跟朱厭叔叔學的。”豐凜星直接將朱厭賣了。
說罷,他將頭一偏,哼了一聲:“總歸是我闖禍,你要打要罰,悉聽尊便,你兒子絕不是一個逃避責任的人。”
“但是如果不罰我,我覺得也恰當,畢竟這個功績碑上記載的又不是好事,你已經和母親成婚了,要是不想惹麻煩,撞斷正好。”
豐扶策一陣嗤笑:“你這性格,真不知遺傳誰。”
“大概是你吧,母親不都說,我像你嗎?”小家夥認真地回答。
豐扶策眯起眼眸:“她說的是長相。”
“也有性格。”豐凜星強調。
父子倆氣場相似,對視良久,豐扶策主動往前走。
“罰雖然免了,但是你到底還是犯了錯,所以,你要陪著我,親手把功績碑重新補全。”
“什麽?太枯燥了,我不要。”小家夥轉身就想跑。
哪想到,豐扶策早有預料,一把揪住兒子的小耳朵。
動作雖輕,但豐凜星怎麽掙扎都逃不掉。
“父親大人,放手,疼!”
“不放,是你說的,做錯事,你願意承擔。”
“那你也不能揪我耳朵,再不放,我喊娘來了!”
豐扶策知道白稚兒疼孩子。
於是聽到豐凜星威脅之語,他立刻將小家夥抱起來。
一手攔在小肚子前,一手捂住了豐凜星的嘴。
“唔唔!”小家夥不服氣地掙扎。
別人都說他才是魔界的大魔王,可是他覺得,跟他爹比起來,他還差得遠!
豐扶策將兒子帶到了書墨閣。
這裡飄著數百個書架,放著魔界從鴻蒙開辟以來的所有神書,有的古籍,連天庭都沒有。
豐扶策命人研製特殊的墨,要先在紙上臨一遍,隨後才能刻在新的功績碑上。
直到他開始動筆寫,豐凜星被迫看了一會,才明白,豐扶策要他陪著一起做的新內容,是將功績碑上所有的文字,換成豐扶策是如何與白稚兒相遇的。
豐凜星覺得他爹一定愛慘了他娘。
因為功績碑上他居然不寫功績,而抹去一切,只寫他們二人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