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這幾天不太平。
因為皇上將鳴陽書院的大夫子和二夫子,關押到了繡衣修羅衛中,引起了部分文臣的不滿。
有趣的是,這些文臣,大多與鳴陽書院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換句話說,他們本人或是家族中的子嗣,皆由鳴陽書院培養,成為了朝廷的官僚。
這些文臣幾日來接連上奏,甚至聯名懇請白西烈,將兩個夫子從修羅衛中放出。
更有官員在早朝上,淚灑當場,下跪懇求:“皇上,萬宗侯的手段,令人聞風喪膽,夫子們皆是兩袖清風的讀書人。”
“哪怕他們沒錯,被送到修羅衛這種地方,也會被逼的屈打成招啊,請皇上明鑒!”
白西烈玉冕垂珠下,一對凌厲的眉眼浸著烏黑,偶現的目光冷芒,堪比刀鋒犀利。
他幽幽詢問:“欺負公主,霸凌百姓,你還有膽子替他說無辜?”
臣子一驚,連忙拱手,膝行兩步上前:“皇上,可是……”
他話都沒說完,豐扶策就邁著步伐從殿外入內。
到了臣子面前,他更是直接甩出手中的幾遝簿子。
豐扶策面向白西烈,漠聲稟奏:“我已查明,高家自從接管鳴陽書院至現在,共受賄一千八百兩余銀,更不包括宅邸四座,京郊山莊兩棟,馬車數輛。”
求情的臣子渾身一震,眼中露出些許心虛。
萬宗侯這都能查到?
豐扶策匯報完,轉而看著一旁低下頭的臣子。
少年薄唇一勾,笑的清冷絕情。
“兩袖,清風?”他一字一頓,譏諷之意,溢於言表。
白西烈眯了眯眼,目底的憤怒,已然要突破忍耐的極限。
這時,王史官出列,他微微拱手,鏗鏘有力地稟道:“皇上,高夫子的惡行罄竹難書,坊間早已有鳴陽書院,其實是高家書院的傳言。”
“經此一事,可見高家接管鳴陽書院以後,並非教書育人,而是培植自己的勢力!拿著朝廷的撥款經費,自己逍遙快活!”
“微臣懇請皇上,應立刻將其處斬,或是數罪並罰,令其流放,以解公主之委屈,百姓們之心恨!”
王史官的兄長王義也在文官之列。
他聽了弟弟的話,難以置信地回頭,眼神流露出凌厲的責備。
王史官卻看也不看他,堅持秉公直言!
王史官為禦史台之首,他一發話,引得禦史台其余臣子,紛紛出聲附和,請求白西烈嚴懲徹查。
白西烈看著朝堂中,臣子們局勢混亂,各個勢力自成一黨。
而豐扶策始終立在眾人之中,面色凝著淡漠與慵懶,像個看客。
白西烈擰起眉頭:“這件事,朕心中自有定論,殺與不殺,容朕思量。”
當天夜裡,王史官回到家中,就被他大哥王義抓住衣領,怒罵了一頓。
“高家是我們的親戚,與我們牽連甚多,你犯了什麽病,要將他推出去送死!”
王史官堅決不答一話,隻繃著臉,擺手推開王義:“我與你,道不同不相為謀!”
次日早朝,王史官又再次寫折,抨擊他大哥王義“不辨是非”,且“半夜騷擾微臣,只為了讓微臣與他們同流合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