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丞相如實搖頭:“沒有。”
因為他家裡只有三個兒子。
其余幾個大臣就算有女兒,也誠實地回答沒有。
就算有,也不敢說!
皇上有意炫耀女兒,誰敢叫板?
唯有王史官咬著筆杆,暗歎:“好羨慕皇上,有公主如此懂事的孩子。”
他一說這話,白西烈抬起頭。
“對了, 朕想起來了,王愛卿,你已年過三十,還沒娶妻?”
談及娶親,王史官興致缺缺。
他回稟道:“年十八時,家中曾說過一門親事,但那姑娘後來嫌臣太死板, 遂婚事告吹。”
“再後來, 臣一心將精力都奉獻給公務,倒也沒有成家的心思了。”
其余幾個大臣聽了,默默對視一眼。
怪不得王史官曾經一天三份彈劾信送到禦史台。
就是沒成家,閑的!
白西烈卻說:“如今你們王家只剩你這一脈,你哥哥還在修羅衛中昏迷不醒,也不知何時會醒來。”
“你還是盡快成家,傳宗接代吧。”
王史官靦腆一笑:“臣不急,沒緣分, 就不成婚, 每天寫寫字, 看看公主殿下,也極好。”
白稚兒低著小腦袋, 將最後一本奏折蓋上皇帝禦章。
聽到這裡,她隨口說:“史官伯伯當然不用著急啦, 你的妻子在你三十九歲的時候才會出現呢。”
這話一出, 王史官詫異:“啊?公主殿下說的是真的嗎?”
白西烈曾見識過女兒的“法術”。
他知道,白稚兒跟著景佳學過一些卦相。
但作為一個父親, 他第一反應是將白稚兒保護起來。
白西烈看著王史官, 笑意疏遠高深:“公主童言童語,王愛卿怎還當真了。”
“成婚這種事,講究緣分,你且慢慢等著吧。”
於是。
有了白稚兒的勸說,元禛順理成章地留在了大楚京城。
鴻臚寺卿楊太平代表白西烈去慰問時,他誠惶誠恐。
自認為給大楚添了麻煩,還差點連累白稚兒受傷。
沒想到大楚帝不計較,反而還派人來探望他,帶來些許藥材。
元禛心中,更對白稚兒和大楚,有了不少好感。
他連連道謝,更請楊太平代他,向豐扶策表達謝意。
因為那日,若不是豐扶策來的及時,恐怕情況還真不好說。
就這樣過去兩天。
這日,白稚兒躺在床榻上睡午覺。
寬闊華美的床榻中,小家夥披散著黑發側躺。
小臉上神色恬靜乖巧。
她仿佛正在做什麽美夢,一直在舔嘴唇。
還低語嘟囔:“沒吃飽……再來一盤……”
窗戶輕微開動,一個人影悄然入內。
陸妄走到床榻邊, 居高臨下的, 用殺意四起的黑目,盯著白稚兒。
他右手團聚法力。
只需要輕輕用勁,眼前這個安然舒睡的小女孩,就會死於非命。
可是,當陸妄要動手的時候,他卻猶豫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想起那天在扁舟上。
白稚兒那麽小的一隻,竟讓他躲去船艙裡。
明明是這麽脆弱的凡人,還如此年幼,從何而來的勇氣想保護他呢?
這般想著,陸妄眼神複雜,他手中的法力之光,也漸漸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