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掌櫃正想將銀子遞給許仲,聽到有人阻止,他們都是一愣,朝元如馨看去。
只見元如馨繞著許仲走了一圈,她眼中,滿是批判的狐疑。
“就憑這個窮書生,能做出如此絕妙的詩?難道這件事, 你們不覺得可疑嗎?”
讀書人腳踏實地,許仲最氣憤有人質疑他的才學。
“這位姑娘,許某三歲能文,五歲便通讀文史,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參加了鄉試。”
元如馨挑唇,呵呵一笑。
“我可不想聽你從前有過什麽傲人功績,畢竟, 你說的這些, 都可以作假!”
“我想說的,是你一看就是家境貧寒之人,據我所知,讀書需要不少銀子,否則連紙墨硯台都買不起。”
“就憑你的家境,也許是有點小才華,卻不一定能做出這麽好的詩!”
她厲色看向四名掌櫃:“一定是你們聘請他來作假, 魁首實則早已內定,對嗎?!”
幾個掌櫃對視一眼。
他們嚴肅說:“這位姑娘, 若我們內定魁首, 剛才又怎會選出那位稚稚小姐的詩,作為第一名呢?”
元如馨一時語塞, 她無詞辯駁:“那是因為……因為……”
許仲氣憤不已, 他拱手抱拳,直對黃天。
“我許某, 讀的是聖賢書,看的是治世卷, 就算我出身貧寒,但我一心向學,又有何錯?”
“我今日來參加詩會,也是為了魁首能有三十兩,好讓我繼續買卷念書。”
“姑娘穿著價格不菲,一定出身尊貴,何必拿我這種小人物,奚落尋開心?”
元如馨擰眉:“你!誰要拿你尋開心了?我不過是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來,有何不對?”
這時,一道軟糯的聲音傳來——
“我同意許公子的話,我之前讀書,看到有古人因買不起筆墨,就拿樹枝在白沙上練字。”
“這個第一,我覺得許公子拿的當之無愧!”
元如馨扭頭看向白稚兒,氣的瞪大了眼睛。
這個璀錯公主,怎麽一會一個說辭?
她剛剛不是還說,這種詩會就是尋個樂子嗎?
元禛已經站起身,面色嚴厲,向元如馨示意:“下來。”
別再給他丟人了!
此時, 在座的有人議論——
“這個許仲, 我曾聽過, 好像是兗州最有名的才子,前朝時,就連中二元!”
“是啊,我也記得,但可惜他沒有錢疏通門路,最終只能名落孫山。”
“嘖嘖,現在怎麽變得這樣慘了?只能參加詩會來籌銀讀書,可憐啊!”
大家看元如馨的眼神,就變得格外厭惡。
這種穿著金尊玉貴的小姐,還為難一個可憐的讀書人。
簡直是可恥!
元如馨受不了他們的眼神,低著頭,快步回到了元禛身邊。
她還不忘低聲咒罵:“這群窮酸鬼!”
許仲大概是覺得受辱,眼眶微紅。
當掌櫃想要給他應得的銀錢時,許仲居然拒絕了。
他含淚拱手:“多謝掌櫃,只是我一介讀書人,如今竟要用詩作來換取銀錢,實在不該,這銀子,我就不要了。”
說著,許仲在眾人呼聲挽留中,快步離開了茶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