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心中沒來由的高興。
她蹲下身,看著大樹下,那幾棵長在石頭邊的小草。
阿若笑道:“我這個石頭,居然也有人思念啦!”
陸妄仙君是她交到的為數不多的好朋友!
而此時,凡塵中。
白稚兒已經悄然斷了傳音的法力。
陸妄拿著紙,按照白稚兒的要求念完了詩,他皺起長眉,感到困惑。
“公主,這詩什麽意思?”
他不懂。
白稚兒小手托腮,笑眯眯地說:“意思就是她在想你吖!”
陸妄一怔:“那其余兩句詩呢?”
白稚兒連忙將其余的紙收了起來:“這不重要!你要明白,卦只能佔一次,哪有都給你看的道理?”
她才不會告訴陸妄,三張紙寫的都是同一句話呢!
白稚兒這麽做,是因為阿若跟她說過,陸妄是天庭的一位仙君。
所以,小家夥專門和他鬧著玩。
不過她猜,這個仙君的法力,一定沒她高。
若不然,怎麽會她當著他的面施展傳音之法,他卻半點都沒察覺?
陸妄看了一眼紙上的詩句,默默地放下來。
“阿若姑娘不像是這種性格。”
她是個石頭,豈會有思念的情感?
白稚兒噘嘴,不以為意:“你也說了你跟她只有幾面之緣,怎麽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性格?”
陸妄沉默了。
難道,阿若真的在思念他?
不對!
陸妄慌忙搖頭,甩去這個想法。
面前的白稚兒,只是個四歲半的凡人孩童!
她所謂的卜卦,都是孩子的遊戲!
豈能當真啊!
陸妄想到這裡,臉上的神色再度轉為平淡,不苟言笑。
這時,門口傳來文府小廝的呼喚——
“公主殿下可在裡面?不好了,崇德院那邊出事了!”
崇德院,是白稚兒專門準備用作讀書的藏書閣。
小家夥聞聲,當即收斂了玩樂的笑容。
她邁著小腳跑出去:“怎麽啦?邊走邊說。”
陸妄想了想,也跟在了白稚兒的身後。
只聽到小廝面色蒼白,仿佛受了驚嚇地說:“方才工人們正在挖地準備打樁,可是,在西南面卻忽然挖出來好幾具骸骨!”
“幫忙督工的老木匠說地基還沒蓋,就挖出屍骨很不吉利,怕是有血光之災,他們不肯再動工,小人隻好來請公主殿下拿主意。”
白稚兒他們趕到的時候。
方才落水的管事,已經將濕漉漉的衣裳換了。
他厲聲斥責面前站成一排的工人。
“不就是挖了骸骨嗎?有什麽可怕的,耽誤了文府的施工進程,那就是誤了公主殿下的事,是要被重罰的!”
白稚兒軟糯的聲音,卻含嚴厲:“別胡說八道,本公主怎會不明不白地罰人?”
管事連忙回頭,躬身賠罪:“小人多嘴了,小人也只是想他們盡快完工。”
院子裡站著建造文府的所有工匠,約莫有三四十名。
白稚兒糯糯問:“屍骨在哪?”
管事道:“為免汙了公主殿下的眼,方才小人讓人拿黑布包著,就在那邊。”
白稚兒不懼不怕,走過去以後,用小腳撥拉開黑布。
只見布下,確實白骨森森。
一個老木匠年紀大了,忍不住擺手哀歎。
“晦氣呀,晦氣!我曾聽我的木匠師傅說,正在建的宅子若是挖出了死人骨,那可是要見血的大凶之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