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天不亮慶王就來宮裡接人。
他總帶著白稚兒四處遊玩。
小家夥也喜歡這個孩子王似的叔叔。
惹得白西烈都有些不高興。
他見到女兒的時間都變少了,更何況豐扶策。
豐扶策一連三日去蕊珠宮,都撲了一個空。
想到這裡,豐扶策更有些不悅。
他對平國公冷道:“冊子,是當年比武場值班的記錄。”
“我查過了,你兒子死的那天,比武場裡負責擦武器架的有兩個人,分別叫張正和楊力。”
“這兩個人在當年事發後不久,就一起離開了京城,各自回到老家生活。”
“我派人將他們抓來京城,嚴刑拷問後,得知他們被你的大兒子收買。”
“收買他們,一共用了十張銀票,他們一人五張,張正花的還剩下三張。”
平國公臉上除了震驚,還有懷疑。
豐扶策知道他輕易相信不了。
於是冷道:“好好看看那張地契上的印章,你一定認得。”
平國公急忙拿起來,仔細打量。
這一看,他當即認出是他大兒子安世俞的私章。
而地契,就是當年平國公納姨娘時,給予姨娘的聘禮。
當時他一共給了姨娘五張,後來他的姨娘因為惹怒夫人,被趕去了莊子上。
臨走前,姨娘將自己擁有的所有田產,都轉給了自己的大兒子和二女兒。
平國公的手開始發抖:“他用銀票和地契,收買了這兩個人。”
豐扶策冷淡地嗯了一聲。
這時,雷虎拽著一個血淋淋的人,從牢房的方向走出來。
血人被扔在平國公腳邊,發出奄奄一息的哀嚎。
雷虎語氣嚴肅:“他就是被收買的人之一,楊力,原本還有一個張正,但是審問的時候我手勁大了,給弄死了,對不住。”
“不過,你問他也是一樣的。”
豐扶策側身坐著,靠在椅子上,從容慵懶地吃起橘子。
他冷眸瞧著平國公。
只見平國公忽而怒起,抓住楊力的衣領子,將他從地上拽起來。
“你被收買的事,如實招來!說!”平國公怒吼。
楊力早已被折磨了一整夜,精神和身體都已崩潰。
他嚇哭了。
“不是我的主意,都是安大少爺的吩咐。他說,讓我和張正擦完武器架以後,在上面鑿個凹槽,把匕首卡進去。”
“還要我們把武器架,放在安小少爺比武的身後,靠近場地。”
“我們收了銀票和地契,就照做了,本以為不會出什麽大事,誰成想竟然真的死人了!”
平國公直面自己小兒子真正的死因,眼睛充血,神情仿佛難以置信。
他眼神清醒:“不對,如果真的是刻意安排,那安世俞,怎麽可能提前知道,我的小兒子會被萬宗侯一腳踹出比武場,正好砸在了匕首上?”
楊力虛弱地說:“安大少爺說了,他會安排人,站在周圍的圍觀人群裡,看準時機,用石子擊打安小少爺的腿窩,他必定會仰倒摔在武器架上。”
也就是說,只要上了場,安世俞的人總能找到機會。
他的小兒子,必死無疑。
豐扶策不過是替罪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