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小鍾,你跟元馡從小就是朋友,又是同班同學,當年你每次來我家,我好吃好喝招待著你。你媽生病住院,我不光介紹醫生,還包了二十塊的紅包送過去。我對你好,元馡也沒得罪你,從小到大有好玩的好吃的也都跟你分享。
我們家不欠你的,做了這麽多,你跟元馡的關系應該是很好的才對。
可是現在,元馡失蹤,你不光不擔心,不幫著找她,還背地裡毀她的名聲,你可真是陰,你可真是毒啊。
上次,你是故意在挑撥我們母女的關系吧!”
白纖什麽都明白了。
是她大意了,沒有想到這個年齡的小姑娘能毒成這樣。
“小鍾,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故意跟我說元馡沒有參加預考是因為在外談了對象,弄得我跟她吵架,第二天人就失蹤了。
元馡的失蹤跟你也脫不了關系,如果她有什麽事,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白纖沒有打罵小鍾,卻將當初對她的好,這次受她挑撥的事說了出來。
元馡失蹤,主要還是派出所過來調查大家才知道的,但具體什麽情況老師跟派出所的都沒講,大家都是道聽途說。
現在學校的宿舍都是那種幾十個人的大宿舍,這幾天大家私底下談論的都是元馡失蹤的事,而小鍾就是說得最歡的那一個。
其實元馡在宿舍裡人緣還不錯,剛開始也有人出來反駁小鍾,明明她跟元馡的關系並不好,怎麽就知道這麽多,比派出所那些人的消息還靈通。
但是因為聽新奇跟八卦的人太多了,那些聲音很快就被淹沒了。
現在白纖將那些事情給大家理清了。
原來小鍾挑撥過元家母女之間的關系,還跟元馡從小就是朋友,元家給小鍾母親捐過錢,小鍾還經常去元家做客。
這都要處成親戚關系了啊。
小鍾怎麽可以背地裡這麽說元馡。
之前還在聽八卦的眾人,這下看小鍾的眼神都變得奇怪了。
緊接著,白纖又說:“是不是因為我們家落魄了,沒辦法好好招待跟幫你了,所以你也變了,變得虛情假意,陰奉陽違。”
白纖這一席話擲地有聲,小鍾愣愣地看著她,一時間都忘了反應。
良久,她支支唔唔地說:“阿姨,我,我也是聽別人講的。”
白纖:“是嗎?”
“不是。”這時唐糖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她指著小鍾,“這些話都是她從我們班上傳出去的。”
“就是她,暗地裡喜歡孫小龍,妒忌元馡,背後經常說她的壞話。
鍾小婷,我還以為你一開始就跟元馡關系不好,才會相互針對,沒想到你們還是從小長大的朋友。元馡是瞎了眼才會找你這樣的人做朋友,你太惡毒了,有你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我們五中之恥。”
“就是啊,大家都是同學,派出所那邊都沒下結論呢,你就將什麽都說了,又是私奔又是懷孕的,嘴巴就不乾淨。”
“她就是見不得人家元馡好,當初孫小龍追求元馡,她就在背後說人家壞話了。”
“她還向老師告狀,顛倒黑白,說元馡勾引孫小龍。”
“元馡失蹤那天,也是她幫孫小龍將人叫出去的,我覺得她也應該接受調查……”
小鍾在學校眼高於頂,自認為長得漂亮,跟孫小龍關系好,沒少欺負別的同學。
這下有人開了個頭出來揭發她,別的人也都鼓起勇氣站出來了。
白纖聽到女兒在學校頻頻受人欺負,氣得發抖。
白纖說:“小鍾,就現在,請你向我跟我的女兒道歉。”
白纖的聲音很冷,是那種氣到極致之後的漠然。
就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道歉,那不就是承認自己虛情假意,陰奉陽違?
小鍾才不道歉,她回頭對指責她的那些人吼道:“你們胡說八道什麽,我什麽都沒做,你們再胡說,小心我不放過你們。”
她不承認,死都不承認。
唐糖:“我們有沒有胡說八道大家心裡清楚,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還在胡說。”
此時的小鍾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她不敢對白纖怎麽樣,但是她不怕這些天天見面的同學。
小鍾扯住唐糖的衣領,就想去抓她的臉。
白纖眼疾手快,拉著她的頭髮就給了她兩巴掌。
兩個巴掌下去,小鍾的臉都腫了。
她哭著去找學校,去告白纖。
但這件事情是她動手在先,全宿舍的人都能作證,加上背後傳人壞話,學校也沒將白纖怎麽樣,只是讓她以後都別來了,還對元馡下發了休學通知。
從宿舍收拾了女兒的東西出來,白纖蹲在馬路上沒忍住又哭了一場。
她終於意識到以前的自己對女兒太過於專橫了,她認為好的東西,強加在別人身上,或許就是枷鎖。
白纖將東西拎回家,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她根本坐不下去。
她下午去了白峰家,將元馡的事情說了,希望大家能跟她一起去外面找人。
白峰聽說侄女不見了,也是愣了好一會,最後同意去找人, 但他腿腳不方便,只能在家附近注意一下。
至於別的人,不是都在上班,怕是幫不了什麽,只能下班的時候幫找找。
白纖也沒有強求什麽,很快就走了,去找別的親戚,將元馡失蹤的消息放出去。
當年元家還沒有出事的時候,白纖有個什麽事,只要一開口,就是一呼百應。
現在,今時不同往日,看見她過來,有些人甚至會覺得麻煩。
白纖也知道他們不會幫自己,人情冷暖,活了幾十年她見得多了。
不過多一個人,多一雙眼睛,即便是那些人上下班看多一眼,對於她來說都是機會。
白臘梅聽說元馡不見了,立即鼓動白纖。
“你來找我們能有多大用處呢,你去找那孩子啊。人家現在是大老板,手下那麽多員工,想找個人不是輕輕松松的事。
小纖啊,這都丟好多天了,你怎麽還不急呢?快去找她啊,再不去,這人怕是都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