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這樣說,一邊卻走向不遠處的松樹林。
果樹林裡有蟲巢,大家都知道。他雖然對領地眾人的膽小嗤之以鼻,但也不打算主動招惹蟲巢,去安全的松樹林裡刷怪就可以了。
十五分鍾後,小隊步入松樹林范疇。松樹林裡的怪物種類很多,低級的有比如兔子、小鹿,高級的有紅狐、巨蜥、變異蟒,但都在小隊的駕馭范圍之內。
小隊很快就輕輕松松地獲得了很多掉落,連紫色裝備都撿到一件。再往更深處走,竟然意外遇到一個石怪頭領。
石怪頭領只是小boss,雖然叫“頭領”,其實只有三十多級,比很多高級小怪都弱。
“藤蔓纏繞!”
“冰襲!”
“突刺!”
小隊成員齊湧而上,爭先恐後地甩出技能,石怪頭領不到半分鍾就已殞命,爆出裝備,緊隨而至的就是系統跳出的分配提示。
隊員們一臉輕松地看了看系統消息,正要關掉消息窗,牧師突然感覺額頭上一涼,好像濺到了什麽東西。
她下意識地擦了一把,定睛一看,手上是一抹綠色的液體。
是毒液。
牧師沒當回事,因為遊戲裡能噴毒的怪很多。
然而下一秒,牧師轉過身,一股冷意瞬間從腳底竄到頭皮!
——在她背後就是一大灘毒液,顯然是怪物想噴她卻射程不夠,只有一滴濺到她臉上。
而在更遠的地方,平坦的地面上冒出一截白花花的、蠕動的蟲類軀體,是一隻巨大的沙蟲。
再遠一些,數十隻齊人高的噴吐蟲、撕咬蟲正鬼鬼祟祟地逼近,仔細側耳傾聽,依稀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快跑!!!”牧師喊得撕心裂肺,小隊成員不約而同地回頭一看,立刻奪命狂奔。
可緊接著,撕咬蟲發覺獵物受驚,立刻加快速度朝他們撲來。
噴吐蟲沒有急於追擊,瞄準目標,噴出一口濃稠的毒液。
“啊——”牧師被毒液淹沒,頓時寸步難移。不等她喊出一聲“救命”,無數撕咬蟲張牙舞爪地撲過來,不等系統讓屍體消失,她就已經被撕得找不到痕跡了。
然後近戰法師、遠戰法師、弓箭手也都先後喪命,只剩那名身為隊長的中年戰士憑借血厚硬扛過兩次毒液,氣喘籲籲地繼續奔逃。
可是毒液命中帶來的掉血是持續的,減速也十分明顯,戰士清楚地感覺自己越跑越慢。
大約三分鍾後,他再度被毒液擊中,奔跑速度已跌落得堪比走路。喘息之間,一縷觸須探到肩頭……
戰士渾身戰栗如篩,一分分僵硬地轉過身,一隻大型撕咬蟲正與他臉對臉,口齒的每一分細節都清晰可見。
“吭哧”一聲,戰士雙目圓睜的透露被一口咬下,他似乎嗅到來自於自己的血腥氣。最後的一個念頭是:如果留在領地就好了。
.
一夜暴富領地。
半日裡,三個方向總共迎接了四波襲擊,獲勝得都很輕松,成員們也有足夠的時間休整,並沒有覺得蟲群多麽難打。
葉渺一時沒再出面迎戰,而是在倉庫裡認真清點了藥品、裝備與食材的庫存,最後得出的結論:嗯,假如這一輪依舊只有十五天,那他們的物資很夠。
實在點說,只要時長不超過兩個月,應該都能熬。
農田那邊,孫晨帶領小隊按部就班地種田,中午照例休息了兩個小時,下午繼續乾活。
傍晚時分,大部分隊員完成孫晨的任務就陸續領了工錢,各自回去休息了,但安岩還在忙著。
安岩的種植術並不算低,孫晨估算了一下他乾活的速度,覺得不對勁,走上前叫住他:“哎,小安,第幾遍了?”
安岩抬起頭,擦了把汗:“第五遍。”
“……”
孫晨內心:你有點離譜了孩子。
之前他和蘇欣然、盧薇薇只是每天打理一遍農田就出去采摘,後來蟲巢降臨,為了大家的安全不再出門采摘,轉而變成每天反覆打理農田縮短耕種期限。
但根據系統設定,農田方面的工作其實只有每天的第一輪是進度推進最快的,越往後性價比越低。因此孫晨安排給隊員的工作是把澆水除蟲之類的工作乾三個輪回,再多就有點沒必要了。
眼看安岩乾到第五遍,孫晨神情複雜地勸道:“越往後效率越低,所以我不鼓勵無限制地多乾……去吃飯休息吧,大家都回去了。”
安岩一臉認真:“我乾完這些吧。”
孫晨:“沒關系啊,明天系統會刷新進度,不用這麽善始善終……”
“哦……”安岩輕輕應了一聲,神情卻很猶豫,孫晨打量他:“怎麽了?有什麽心事?你跟哥說。”
“沒有。”安岩低語,踟躕半晌,小心翼翼地抬頭問孫晨,“您覺得,我在團隊裡還可以嗎?”
孫晨:“?”
安岩:“如果哪做得不好,您直接告訴我,我努力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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